萧白急眼了，北美佬恩古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同样大吼一声举牌。
“加价3万！”
《塞纳河上的晨雾》短短几分钟内，被一路加价到853万美刀。
不仅是一众竞买人很惊讶，就连波士顿馆长弗雷德，和大都会艺术馆长杰夫，都惊讶瞪大眼。
你们这是火拼啊？
居然为了一幅油画，拼的上头了？
陈华裔小心翼翼问陶川。
“萧这次玩大了，做得太危险，万一对方没有跟怎么办？”
陶川比出手势，同样压低声道。
“富贵险中求。”
“而且，这本就是我们自家的拍品，萧喊价，买或者不买，出一笔拍卖行手续费，都一样。”
陈华裔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拍品本就是江南坊分店的藏品，这家纽约分店萧白也入股了，算是合伙人。
合伙人自己买自家的藏品，拍的价格再高，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再任性也是凭心情做事。
拍卖师都疯狂了，热情嘹亮的喊声，点燃全场气氛。
“《塞纳河上的晨雾》，853万一次！”
“853万两次！”
正当拍卖师准备大喊三次成交，并敲响落槌时，又一个熟悉的声音，气急败坏从竞买席位响起。
萧白举牌，眼里满是苦大仇深，咬牙切齿地大喊。
“加价1303万！”
空气安静。
全场所有人震惊到呆呆张大嘴，目瞪口呆。
“卧槽？”
“卧槽？！”
“我的天！！”
恐怖的加价幅度，居然直接翻倍不止？
这……这是有绝对志在必得的自信，定要把藏品拿下吗？
是急到打算疯狂加价，加到对手不跟的程度？
萧白激动地拍桌站起，眼底通红滚烫，愤怒着急的眼神像是能吃人。好像谁要是再跟价，就是在和他作对。
北美佬恩古忍不住哈哈大笑。
“萧先生啊，你个假道士，今天你就认栽，因为你遇到我了。”
老恩古太喜欢看萧白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气定神闲地慢悠悠举牌，淡定从容和萧白的焦急形成鲜明反差。
北美佬恩古慢悠悠喊道。
“加价3万！”
全场沸腾。
萧白愤怒捶桌，眼眶瞪得通红。
“操踏马的！你特么真要和我杠？”
他越急眼，北美佬恩古越是痛快，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买不起？买不起就别来拍卖会喽。”
萧白悲愤得一把将牌扔地上，拍桌就起身离开。
两人的比拼，把上百位竞买人看呆。
拍卖师主持大大小小的拍卖会上百场，从没见过这么激烈的角逐竞价，也忍不住暗呼痛快。
拍卖师疯狂热情的喊声，再度点燃全场气氛。
“《塞纳河上的晨雾》，2159万一次！”
“2159万，两次！”
“2159万，三次！成交！”
叮——！
成交槌落下。
北美佬恩古心里畅快了。
离席的萧白心里也畅快。他达到目的，但还得假装生气地重新坐回竞买席，准备下一场的表演。
陈华裔惊讶。
“真的卖出去了？”
陶川和伙计们同样惊讶地瞪直眼，不敢相信一张摹本，居然能卖出千万级别的高价？
出奇离谱的高价，让波士顿博物馆长弗雷德，和杰夫也看不懂了。
他们懵逼地看看假装愤怒的萧白，又看看表情真的畅快到嘴角压不下来的北美佬恩古。
一时间，他们开始同情北美佬恩古。
弗雷德忍不住摇摇头。
“全是戏。”
“萧的演技，是越来越惊人了啊！”
……
再往后的两场，萧白做法如出一辙。
“加价2003万！”
“加价1377万！”
他激动得咬牙，满脸都露出拿下拍品的野心，和势在必得。
非常狂野的加价幅度，让所有人惊得头皮发麻。上百道目光射过来，如果目光有实质，他都能被戳成筛子。
“恐怖的加价幅度。”
“这人是疯了吗，是一定要拿下来，想要通过恐怖的加价甩开我们？”
“我本来还想跟的，但这加价太恐怖，我不跟了。”
大量竞买人选择放弃，但萧白越是志在必得，北美佬恩古越是激动的眼冒精光。
在他看来，萧白看中的拍品，能是普通品？萧白是谁？东方捡漏狂魔，经过他手的拍品，别说价值翻倍，就连翻10倍也是有可能的。
萧白急眼的咬牙加价，北美佬恩古越是慢悠悠举牌。
老恩古淡定喊道。
“加价3万！”
不多也不少，他就跟价最低的3万。
三轮下来，北美佬恩古已经拍下总价值超过5000万美刀的拍品，就连他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本金，有点紧张啊。
但他看见萧白拍桌，指着他鼻子怒骂，强烈的爽感，让他觉得又可以了。
萧白咬牙重重冷哼，眼睛都红了。
“我和你有仇吗？”
“你小子再跟，当心家财散尽！拱出去！”
北美佬恩古畅快得哈哈大笑，萧白越急眼，他越是有成就感。
“自由跟价，我想加就加喽，你管得着么。”
陶川和陈华裔佩服的不行。
两人暗自给萧白比大拇指：你这演技，我等不如！
但他们依旧得配合萧白演戏，假装同样很愤怒，但内心他们抚掌大笑，笑得牙花子都咧开了。
两人段位差那么多，也不知道老恩古哪来的勇气，坚定到定要跟价萧白，好笑极了。
这时候，弗雷德和杰夫，也看出门道来。
波士顿馆长弗雷德盯住三件拍品，微微挑起眉。
“这其中一件，是不是你们大都会有收藏？”
大都会艺术馆长杰夫点头。
“当然，还有一件，不就在弗雷德你的1号陈列厅么。”
两个老狐狸馆长相视一笑，立马明白了萧白的意思。
拍卖会拍品的禁忌，就是拍到和博物馆同款藏品。
无论博物馆的藏品是不是保真，拍卖会的拍品和博物馆撞车，哪怕是真的，也会被人怀疑是假的，所以价格上不去，必定流拍。
3件明明铁定会流拍的藏品，却被萧白急红了眼也要恐怖加价，说明什么？
说明萧白故意的！
所有明眼的收藏家都知道萧白在恶意加价，如果没有人跟价，那么冤大头就是萧白，但偏偏有个傻子跟了，还跟价跟了一路，铁定咬着萧白跟。
在场很多竞买人都想明白，全部转头看向北美佬恩古，露出玩味的笑容。
上百道目光，和笑容转向北美佬恩古。
老恩古都察觉有点奇怪。
“不是，你们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怎么感觉，你们在可怜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