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便来到部委大院的乔家,乔家周围围满了人,大批的公安和士兵在旁边维持秩序。
齐越站在房间门口等着他们,在乔之华家的卧室里,他神色平静的躺在床上,太阳穴上有一个弹孔,右手紧紧握着一把消音手枪,他看上去就跟睡着了一样。
他身边的桌子上放了一封信,萧以寒戴上手套,拿起这封信认真看了起来。
乔之华在信里写道:我是马耀武,原北市军统站电讯科科长,1949年奉命以乔之华的身份潜伏下来,我的代号是饕餮。
我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愿再受牢狱之苦,所以选择自我了断,了此残生。
其实这些年我早已磨灭了当初的梦想。我也想过就以乔之华的身份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但是对大批宝藏的贪心又让我咬牙坚持了下去,我知道此生已经不可能得到那批宝藏。
我的人生是一个失败的,失去自我的人生。
我的妻子孟燕南,儿子乔汝成和女儿乔汝云都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从此以后,我与他们断绝关系。
希望我死以后,组织上能放过我无辜的老婆和孩子。
曾旭阳和萧以寒认真观察了一下现场,屋里并没有发现其它可疑之处,也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
无论怎么看,都是马耀武一个人自杀的现场。
萧以寒总觉得这件事结束的太简单,他又认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乔之华太阳穴的伤口,突然眼前一亮,“老曾,你过来看一下,马耀武并不像是自杀。
曾旭阳听到这个消息,急忙走了过来。
萧以寒指着马耀武的伤口,“如果马耀武是自杀,枪与太阳穴的距离很近,近距离开枪由于枪口抵住皮肤,会有轻微灼伤。
但是你看一下,他这个伤口根本没有灼伤,这说明是有人在远处开枪,打死了马耀武。”
曾旭阳急忙凑过来查看,果然如萧以寒所说,伤口周围并没有灼伤的痕迹。
萧以寒抬头看了看曾旭阳,“我们让法医检测一下马耀武的手臂有没有留下开枪后的枪击残留物,也就是硝烟反应。
如果检测不到,那就说明并不是马耀武自己开的枪。”
二人急忙通知法医过来检验,他们便开始带人搜查乔家。
但是,在乔家一无所获,并未搜到任何有关特务活动的相关物品,也没有发现密室和夹层。
萧以寒立即想到贺老爷子曾经讲的关于马耀武的旧事,他以前就将自己的绝密文件藏到了外室家的保险柜里。
他搞间谍活动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搜不出来,萧以寒又想到了莫雨茵,看来只能从莫雨茵的身上打开缺口。
两人从乔家回来,立即再次提审莫雨茵。
莫雨茵以为上午萧以寒拿自己没有办法,才匆忙找个借口出去了。
她再次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得意。
萧以寒还没有开口,她自己先洋洋得意的说:“怎么样,上午是不是乔司长生气了,有没有批评你们。
现在叫我来是跟我道歉的吧!只要你们乖乖放我出去,到时候我会在乔司长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萧以寒冷哼一声,面无表平静的说:“莫雨茵,我告诉你,我们有大量的证据证明你就是一个特务,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你。
你也不要以为你就凭一张嘴就能把有罪狡辩为无罪,我们还是希望你老老实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莫雨茵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干脆闭上眼开始装睡。
萧以寒目光如炬的盯着莫雨茵,忽然冷笑了一下,“好,既然你不说,那我来替你说,我从你身上明白了什么叫做巧舌如簧。
当年,马占山从地下党中挑选了一个身形和骨架最像马耀武的人单独关押了起来,这个人就是乔之华。
随后,马耀武就神秘的消失在北市,他并不是像外人所说的那样去了什么湾湾,而是秘密飞往M国,成功的做了一台整容手术,整容成了乔之华的样子。
而你作为马耀武最宠爱的外室,是全程陪他做整容、负责照顾他起居的人。
回到北市之后,他秘密杀害了我们的乔之华同志,还有所有可能认识他的地下党,然后冒充他的身份,进入了北市的监狱。
为了让大家信服马耀武的身份,他甚至还使用了苦肉计,故意让人把自己打的遍体鳞伤。
被我们的人救出后,成功的潜伏在我们的内部,而你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他乡下的表妹来投奔他。”
萧以寒一边说,一边观察莫雨茵的表情,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身体已经轻轻的发颤。
萧以寒接着说:“解放后,马耀武以顶着乔之华的功劳,一步步高升,直到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马耀武冒充了乔之华同志的身份,所以他结婚的对象必须要经过组织的严格审查,显然你的身份是经不起组织审查的。
所以,你们二人注定不能结婚,后来,他经过组织上的介绍,娶了京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孟燕南为妻,婚后孟燕南就怀孕了。
很巧的是,你在她之前也怀上了身孕,为了掩人耳目,马耀武谎称送你回你老家结婚去了。
其实秘密把你养在三全胡同他自己买的一座小民房里。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提前半月生下一个男孩儿,你还没满月,孟燕南也到了预产期,她当时也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你为了给腹中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就偷偷进入医院,趁孟燕南昏睡之际,狠心掐死了她的儿子,把自己的儿子乔汝成偷偷的换给了孟燕南。
而你对外谎称晚上喂奶时,不小心睡着了,把孩子给憋死了,然后你男人就跟你离了婚。
马耀武就借机就把你接了过来,凑巧孟燕南奶水不足,而且平时还要上班,你就成为了乔汝成名义上的奶娘。”
莫雨茵越听越心惊,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冷静,慌乱的大喊:“你胡说,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我的孩子确实已经被我压死了。
表嫂正好自己奶水不足,而我又失去了孩子,她可怜我才把我接了过来。
我为了感恩,就好好喂养汝成,一直养了这么多年。
我是一直把汝成当成自己亲生儿子来抚养,但他不是我的儿子,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