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地方遇到陈国强。
可这家伙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弱智的低能儿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他…该不会忘了自己已经死了吧?
想到这,苏阳正准备上前。
一旁的老道士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苏阳的胳膊。
“别过去!”
老道士沉声道。
听老道士的话,苏阳顿感疑惑起来。
“他,他就是陈国强啊,我过去把他带走,给他……”
“我说了,你不许过去!”
老道士的声音显得有些愤怒:“这地方,岂能是你乱来的?再说了,这么多人注意你呢,如果你过去,先不说你能不能带他走!”
“就是这些阴兵知道你跟他之间的关系,等我们离开后,你觉得这群阴兵会让他好过吗?”
老道士的话道出了人情世故,让苏阳立刻醒悟过来。
只是,苏阳心里很纠结。
眼看着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跟前,却不能过去,这多少有些无奈。
“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既然他在这里,一切就好办了!”
老道士把话说完,叹了口气。
他从身上斜肩布袋里掏出一块如同破布一样的东西,将其披在身上。
紫色的道袍。
没错,这是一件紫色的道袍,看上去跟电视里的黄色道袍有些不同,这紫色道袍上面有许多补丁,曾经的刺绣绘画也看不清晰了。
简单来说,穿上这件衣服,出去行乞都不用化妆!
可就是这么一件破旧的紫色道袍,它的出现,却让四周的阿飘惊恐不已,纷纷四散而去,发出阵阵咆哮尖叫的声响。
就连马面看到这紫色道袍的出现,也惊恐地后退,最后转过身,跟没命似的逃走。
“啧,他们干嘛啊?看见鬼了吗?”苏阳脱口而出。
老道士翻了个白眼:“在这里,看到人比看到鬼还恐怖!”
“呃……”
苏阳尴尬一笑。
他忘了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愣着干嘛,赶紧走!”
老道士领着一言继续往酆都深处走去。
这一路上,所有的阿飘仿佛回家收衣服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
直至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房子跟前,老道士这才停下脚步。
“进去吧!”老道士说道:“里面有一口井,你在井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千万不要沉迷其中。”
“跳进去,让井水没过脑袋,你自然就能回去了!”
“那你呢?”苏阳忙着问道。
老道士翻了个白眼:“我用不着这么无聊的办法,打湿了我的衣服,还不舒服!”
苏阳:“……”
此刻,苏阳发现跟这老道士沟通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对方的思维太跳跃了,苏阳根本意想不到对方会说出什么话来。
苏阳往里屋走去。
不得不说,这外表看着很小的房子,进去以后,却发现空间不是一般的大。
穿过堂屋,苏阳走到后院。
水井他是看见了,但水井跟前,竟然还坐着一人。
是的!
这人身穿汉服,看着像是古代的高官一样。
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大马金刀,看上去不怒而威。
而那口井,就在他的身后。
苏阳见对方紧闭双眸,本打算绕开对方靠近水井。
可就在他走到对方身边之际,对方缓缓睁开双眸。
眼中无白,尽是血红。
“进庙拜神,进屋叫人。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对方冷冷地说着。
苏阳楞在原地,尴尬地回头,与对方四目相望。
“你,你好啊!”
“我…我想借这口井用一下,你…不介意吧?”苏阳尴尬一笑。
对方嘴角上扬,冷冷笑道:“呵,知道为什么鬼道人让你一个人进来,而他自己却站在门外吗?”
苏阳愕然道:“他怕打湿了身上的衣服?”
“呵,这理由,也只有傻子能信!”
对方摇摇头。
苏阳无语了,这家伙是在骂自己吗?可自己做错什么了嘛?
“他不进来,那是因为知道我在这!”
“如果让我看见他,我会杀了他!”
此刻,对方的脸上多了几分阴冷,就好像无形中有一股杀气,在逼向苏阳一样。
苏阳见此,浑身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张开,情绪变得紧张起来。
“我,我跟他不太熟……”
苏阳紧张地说道。
“哦,是吗?”
对方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你的身份比较特殊呢!”
我身份特殊?
苏阳愣住了,但他没开口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眼前这家伙一看就是酆都里的某位大佬,搞不好是认错人了,如果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对方发现自己平凡得一批,那岂不是会杀了他啊?
所以苏阳只是牵强一笑,点了点头。
“那,那就好!”
“那什么,我先走了,有时间上来喝茶,我请客!”
苏阳说着,刚准备继续走向水井。
不知道为什么,苏阳总觉得,在他靠近水井之际,对方脸上的笑容仿佛变得阴冷起来。
水井里的水清澈无比,距离井口不到半米的距离。
苏阳凑上去,看了一眼,本以为这就是清澈罢了,可没想到这井水竟然有些诡异的感觉。
下一刻,一阵阵涟漪突然出现。
涟漪的波澜越来越多,映在苏阳的双眸中,让苏阳的双眸也出现了诡异的圈圈。
随后……
苏阳只觉得脑海里出现了许多诡异的画面……
一位身穿银色战甲的将军,手持一柄青铜锏,周围全都的尸体,远处回荡着进攻的号角,许多士兵正朝着他袭来。
他一人,仿佛能抵万军一般。
右手不断地挥舞,敌方士兵靠近,皆被击倒在地。
最终,四面八方跳起许多身穿黑色铠甲,手持长矛的将军,这十多名将军借着前面的士兵作为诱饵,联手偷袭银甲将军。
最终,几柄长矛扎入银甲将军的身体,将其举起。
而这一刻,苏阳只觉得疼痛仿佛通过画面,传达全身,似的他痛嚎不止,在银甲将军握着武器的手垂下之际,苏阳也随之倒在水井旁。
坐在太师椅上那人缓缓起身,走到苏阳跟前,低头盯着苏阳,叹了口气。
“唉,金鳞又岂是池中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