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先是给她把了脉,确认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应该是行刑的婆子见如兰扑上去,特意放轻了力道,没敢下狠手。
随后墨兰拿了出自己配的金疮药,让红杏帮如兰脱了外衣,准备给她上药。
“你忍着点,会有点疼。”
如兰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大娘子一见到如兰背上的青紫就忍不住了,哭着数落如兰。
“这下手也太狠了,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犟着不肯上药,你这是要气死我呀!”
说着就忍不住拍了如兰两下,“你这个冤家,你就是来讨债的。”
打完了,又忍不住抱着如兰心疼。
如兰倒是硬气,就算疼得发抖,也一直忍着,一声也不吭。
墨兰见状连忙劝大娘子:“母亲快别哭了,现在天气那么冷,还是尽快给五妹妹上完药,免得冻着了。”
大娘子醒悟过来,马上松开如兰,“对对,先上药。”
等终于上完了药,如兰疼出了满头大汗,大娘子心疼得不行,拿出手帕细细地给如兰擦汗。
还没擦完呢,门口就来了一个婆子,要如兰回去继续跪着。
大娘子知道这是盛紘的意思,没有办法,只能依依不舍地把如兰送回了祠堂。
墨兰拉着如兰说:“别担心,等父亲气消一些,我就去劝他早点把你放出来。”
如兰依旧只是沉默地听着,并不搭话。
看着往日活泼爱笑的如兰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墨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事的关键还在盛紘,现在没有外部因素,若是他肯让如兰嫁给文敬炎,那自然是好。
若是他执意不肯,其他人也没有办法。
不过按墨兰的猜测,盛紘多半是肯的,毕竟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消气松口,这就不好判断了。
现在如兰还在祠堂里跪着,还是要越早越好。
墨兰打算明天就去劝劝盛紘,即使不答应婚事,至少也要让如兰少受点罪。
看着如兰的模样,墨兰心里很不好受,现在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当初她明知道如兰和文敬炎有交往却选择放任,就是因为她知道如兰是真的喜欢文敬炎的,而文敬炎能被盛紘看中,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只是如今的如兰却变得不快乐了,这难道是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墨兰不知道。
不过这样的心情也只是一瞬,她知道,就算当时阻止,如兰也听不进去的,少年人的情爱,总是单纯而炙热的。
此时夜已深,守门的婆子一直在旁边看着,没办法,大娘子只能泪眼婆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墨兰也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因此只是跟她道了别,也不多说什么,就各自分开了。
第二天
墨兰一早就起来了,让锦屏把炖好的百合羹装好,带着红杏就去了书房堵盛紘。
如今年虽然过完了,可朝臣们还没有收假,所以盛紘多半是在书房。
果然不出她所料,盛紘确实在,只是现在的他看起来有点萎靡,不知道是昨晚没睡好,还是干脆一夜没睡?
请过安后,墨兰就给盛紘盛了一碗她带来的百合羹。
“父亲,您尝尝,昨天看您有些咳嗽,这百合羹有安心、定胆、益志、养五脏的作用,其甘润滋肺,苦寒以清心,长于润肺止咳、清心安神,正合适您现在用。”
盛紘勉强笑了笑,伸手接过,“墨儿有心了。”
等盛紘吃了几口之后,墨兰才说:“父亲可是在为五妹妹的事情烦心?”
盛红顿时僵住了,嘴里的百合羹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放下手里的碗,生气的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是下令封口了吗?”
真实的原因当然不能说,因此墨兰含糊地道:“父亲别生气,我去看过五妹妹了,她如今还受着伤呢。”
盛紘面无表情的说:“所以你这是来求情的?”
墨兰反问他:“难道父亲觉得我不该来?若我真的看着如兰受伤罚跪而无动于衷,父亲您才应该生气呢。”
盛紘脸色稍霁:“此事不是你该管的,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