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也敏感的感觉到气氛不对,除了中间抱着转圈的两人,他们这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冬白,你怎么在这里?”裴旭眼眶通红,“我找了好多地方,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
李冬白看他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心里感动无比:“你找不到我,我这不就主动来找你了?”
裴旭又想把她捂进心口,就听赵玮恒走过来道:“阿旭,你们早就认识吗?”
裴旭好像忽然意识到旁边有这么多人看着,不好意思道:“是的将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果然,裴旭心里一直藏着的心上人,他一直珍而重之深藏在心,从未宣之于口的爱人,原来她叫——李冬白!
赵玮恒死死压抑住心底的郁结之气,说出的话还是十分冰冷:“李冬白,你为何从未说过认识裴旭?”
李冬白不解道:“我没有说过吗?我说的时候你没有在意吧?他们几个都知道。”
众将领盯着赵玮恒要杀人的目光,头皮发麻地点了点头。
姑奶奶,你是说了你们是同乡,我们谁没有同乡,我们可没有你们那种关系啊。
而且你打听裴家的情况,咱们也没看出来你急着找裴旭啊,你看裴旭一个男的都流泪了,你还在那没心没肺的笑呢。
赵玮恒死死盯着李冬白,裴旭心里一动,想到刚才两人站在一起颇为亲密的样子,顿时就是一慌。
他也转过头看着李冬白,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李冬白一脸莫名其妙,这两人都看着她做什么,莫非还要争风吃醋?
她把两条胳膊分别搂向两人的肩膀,奈何够不到,只好搂住两人的背说道:“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如干脆结拜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越说越觉得此提议简直太妙,好的呱呱叫。成了结拜兄弟,以后她作死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得上啊。
赵玮恒和裴旭都浑身一僵,看着李冬白兴奋的表情发懵。
“哎,还有你们几个,好兄弟风风雨雨一起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李冬白又去扒拉对面杨大力几个,看着几位猛将的样子像看着金元宝。
赵玮恒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裴旭拱手道:“将军,我和冬白久别重逢,请允许我二人单独一叙。”
赵玮恒看李冬白把答应过自己的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默默盯了她一眼,嘴角勉强挑起一丝笑意道:“去吧。”
等裴旭终于把李冬白拉走,众将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不想掺和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受池鱼之殃。
赵玮恒走到他们面前道:“走吧,都来说一说,李冬白跟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东西?”
众人听出他话语中的怒气,浑身一凛,齐声应是,垂头丧气地走向另一边。
万家出事的消息传到凉州时,裴旭正送父母到了东北飞狐口,等到信辗转到他手中时,万家已经全部遇难。
裴旭又急又痛,两兄弟准备回卢阳城的时候,正逢张掖郡外小股西戎军队骚扰边境,裴暄不得不留下来,裴旭独自带了裴家护卫回去。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卢阳城却为时已晚。再三打听才往杭州方向追去,在望江楼终于得了李冬白的消息,又往京城去寻找。
寻了一个多月一无所获,裴旭食不下咽,唯恐李冬白遇到什么危险。如今回到凉州,看到她安然无恙,怎不让人欣喜若狂。
“你怎的不给我送信?”裴旭握着李冬白的双手后怕不已。
“你行踪不定,我都不知道你在哪条路上,怎么寻你?我是有人可派还是有银子花不完?还不如守株待兔,反正你早晚都得回来。”李冬白叹道。
两人想起万虎、桂花和胖丫等人,都眼眶通红,伤感不已。
“我是一定要为他们报仇的。”李冬白咬牙道。
“好。”裴旭抱住她,“我会一直陪着你。”
李冬白想起裴夫人,又想到他风靡凉州城,紧紧地抱了他一下便松开道:“我当然知道。走吧,咱们回去,天要黑了。”
裴旭抓住她的手道:“咱们一会儿回去就搬到我那里。”
赵玮恒和陈星快要爬到山坡顶时,就听到裴旭说出这么一句。他一停,唬得陈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不去。”李冬白道。
“为什么?”裴旭道,“我父母已经搬到飞狐口,府里只有我自己……”
“那就更不方便了,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不好听,咱们都长大了,不能还和小时候一样。”李冬白道。
“冬白……”裴旭慌乱地喊出一声。
李冬白看着他憔悴不堪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裴旭,咱们是一辈子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可是你要想和我更进一步,你父母都不会答应,我已经知道了你娘的意思,要是还上赶着不明不白的住进你家,那我成什么人了?”
“冬白,我一直都喜欢你,永远都不会变……”裴旭急切道。
李冬白摇摇头:“我看凉州城的姑娘不错,只要你打开心扉,多看看别人,你就会发现别的姑娘更好,更美,更可爱。”
裴旭凄惶道:“没有人能比你更好……”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世面。”李冬白认真劝他,“女孩子就应该软绵绵的会撒娇,温柔如水。我这辈子是变不成那样了……”
“你不用变,”裴旭低着头道,“你怎样我都喜欢。”
李冬白站起身子要走,被裴旭一把拉住:“住在我那里不方便,住在殿下府里岂不是更没有理由?”
李冬白又坐了回去,道:“陈星、大力他们几个都住在里面,我当然也可以住,还有杜表妹、廖嬷嬷、冰儿雪儿他们,那人可太多了,我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裴旭明白李冬白还是因为顾虑他母亲,才不能和他太过亲密。一时间心里又酸又苦,只抓着李冬白不放。
赵玮恒继续往坡顶走,陈星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李冬白肚子早就饿了,对于裴旭的死心眼颇是无奈。初恋的影响果然巨大,一时半会儿让他放手也不可能,凡事都讲究个水到渠成,还是别刺激他了。
“冬白,该回家了。”赵玮恒在坡顶背手而立,风吹的他的衣袍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