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时候,十八只黄皮子抬着一口棺材到我家来接我。
只因为我是十殿阎王点名道姓要的人,在我的后背有块洗不掉的纹身胎记,便是十殿阎王的标志。
我爷爷说,这是阎王点卯,我活不过十八岁。
我苏家往上十几代都是风水师,到我爷爷这辈名气更甚。
仅因为我爷爷大大小小奇卦数百,都一一应验,从无差错。
但爷爷为了让我活命,吊死在了村北的狐仙洞前。
听我爸说,爷爷这是求狐仙保我一命,躲过这阎王点卯。
还别说,在我成年前,一直都没什么怪事发生。
按照苏家规矩,我拜在了三叔门下,让三叔授我风水术,借着将近十八年的时间学有大成。
爷爷留了遗嘱,让我到郊区屋子里住着,不得显露本事。
除非有人带着双鱼玉佩找上门来,避免认错,爷爷也将双鱼玉佩的特征说了下。阴阳鱼,鱼尾相连,刻有太极图案。
凡持有双鱼玉佩的人,不管什么事儿,我都得无条件帮忙,至于报酬,自个儿看着要。
而且,我还得在下一次天生异象前集齐九枚双鱼玉佩。
因为两年后阎王会亲自带我下地府,想活命就得集齐玉佩,利用玉佩配合我所学来逆天改命,彻底消了身上的阎王印!
还有,爷爷给我立下了三条规矩。
第一:不可给自身、同行、死人算卦!
第二:不可在天生异象前破身!
第三:不可回村祭拜他!
前两条我还挺能理解的,但最后一条我不能理解。
虽说他是水葬,无坟无碑,但我自个儿爷爷都不能回村祭拜,多少有点不合适。
眼下也没个明白人能跟我解释清楚,只能作罢。
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一边等着持有玉佩的人找上门,一边苦苦钻研这鬼谷相术,终于花了两个月时间学有大成!与此同时,我身上的钱也要见底,三顿变成一顿。
我每天都盼望着有人能带上双鱼玉佩来找到我,可一晃眼就过去三个月,没有任何人来找过我。
我有些怀疑,爷爷是不是唬我的,压根就没有双鱼玉佩这玩意儿!
谁曾想,当天夜里,就有东西找上门了。
“咚咚咚咚!”
四下敲门声?
门外……是鬼!
我当即明白,立马捏起手决,口念清心咒,缓缓走去开门。
“咯吱——”
“阴阳无极,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我当下就想灭掉门外的鬼,敢他娘的找我的麻烦,死路一条!
可我刚要出手,就发现他魂体透明,距离魂飞魄散只差一步。
“救……救命……”
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恐。
什么玩意儿,能让鬼如此害怕!“啪!”
他手中的玉佩掉在地上,我捡起来看了看,这真他娘的是爷爷说的双鱼玉佩!
双鱼出,阴阳乱,玉佩现,鬼敲门!
这意味着,我和阎王之间的争斗开始了!
“你是鬼,我本不应帮你,但你有双鱼玉佩,可以帮。”
“你家里出了什么事?要我帮你什么?阴事、风水、堪舆、星象等等都可以。”
“嘶!”
一只鬼手突然出现掐住了他的喉咙,把我也给吓了一跳。
鬼吃鬼?
“望龙村……骑……骑龙……”
“啊——”
他用尽全身力气说了几个字后,便被这鬼手捏爆,烟消云散。
我去特么个DJ,老子好不容易来个生意,居然敢当着我面动手?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护我真身,昧火出窍!”我立马使用了火诀,这鬼手被昧火点燃,惨叫一声消失不见。
鬼上门,鬼吃鬼,骑龙……
这望龙村,到底出什么事了?
鬼上门求助,我还是头一次遇见,也说明这村子里的事儿不小。
我连夜赶了过来,望龙村是城南的一个小山村,不算太远。
村子有不少人家户,只有村头有两家人还开着灯,一进村子就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怨气。
我随便挑了一家上前敲门,许久才有人开门。
不过他只开了个缝,还透过门缝打量了我一番。
“你……你是谁?”
他一身血腥味,说话颤颤巍巍的,和那鬼长得很像,应该是兄弟,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我借着灯光看清了他的面相。
他眼神飘忽不定,精神极差,加上双耳破相,印堂凹陷发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有杀身之祸!所谓的双耳破相,也就是耳朵过小,肉薄,耳廓内缩,像是未开的花苞,又或者耳朵气色发黑,毫无血色。
眼前这人,不光耳朵肉薄,还黑得不行,他也摊上事儿了,不过没上门找我那个鬼严重!
“你兄弟变成鬼找上我了,想活命,就让我进去,我是来帮你的。”
“你……你是大师?!”
他不敢相信,所谓的大师会是我这么个年轻小伙子。
“不!你和他们一样,都是骗人的!”
“你不是大师,你走!你走!强哥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满脸惊恐。
我靠!
连试试都不试试,就说我不是大师?
老子都三个月没开张了,还能让到手的生意飞了?
我掏出三枚铜钱往他面前一扔,铜钱旋转片刻后,两枚不倒,一枚挂中。
“雷泽归妹,巽起,坎下,离火不容,正南。”“你家已经没了两条人命,你是第三条。”
“巽为风,风起,甚至牵连到了整个村子。”
“闹事的是个女人,你家为火命,水火不相射。”
“我走,你家会绝后!”
三下五除二,我便将卦象告诉了他。
这一听,他两眼放光,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没看见我算出来的?”
“现在信我是大师了吧?”
“扑通!”
他突然跪下,哭丧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让我知道,这事儿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家!”
“我爸和我哥他……他们都死了!”
“都是那个女人,都是她害死了他们!”
说到这儿,他满脸恨意,但随即被绝望和悔恨所替代。我将他扶了起来,带进了屋里,示意他先将事情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