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烫的气息落下，让她的眼眶也变得湿润起来……
哪怕已经从苏执那儿得到了答案，知道沈令琛会为她解除婚约。
可听到他亲口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还是不禁泪眼朦胧。
一定是他太暖了，被子里也太暖了，所以这股暖流传遍她四肢百骸，直至她的心底深处……
“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愿意的？”时凝忍不住哽咽，有些语不成句。
“最开始。”他笃定回答。
如若她的心上人是个品行端正的君子，他或许还会祝她幸福。
正如他在寺庙时的无数个破晓，为她鸣钟108响，盼她得偿所愿。
但沈南寻这样的小人，不配拥有高贵的月亮！
所以，他从未想过让她顺利嫁给沈南寻。
时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时之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片刻之后，她垂下头，有些失落地说：“可你表现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能确定你的心意，自然也就不能表现出来。”沈令琛眉心蹙起，富有磁性的嗓音严肃道，“毕竟你有前科。”
“什么前科？”她才没有，她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温热的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忘记我的前科。”
“我没有忘记你。”
时凝立即澄清，眼巴巴地看着他。
只是羞于启齿，好不容易才把那句话挤出来：“五年前我们……我都记得的。”
闻言，沈令琛却是一笑。
只记得五年前？
还敢说没有前科？
不过……都不重要了。
谁让月亮幻化成蝶，坠入他的心间。
那里藏着他说不出口的执妄与痴狂。
注定是要破戒的。
也注定是要为她再度拥有七情六欲的。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所到之处灼得她滚烫。
时凝几次想躲，他却变本加厉。
“哥哥……”她气呼呼地看着他，“不是说好了睡觉的吗？”
“脸上的妆怎么卸的？”他又指背轻抚了抚，确认那层碍眼的“漆”卸干净了。
“昨天苏总给的。”时凝如实说道。
她也没想到后半夜的时候，苏执给了她一个袋子。
里头装着化妆水卸妆膏还有棉片。
他什么话也没说，给了袋子就走，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别扭。
但她清楚地看到，他外套上还有没融化的雪花，在灯光下晶莹闪烁。
应该是特地给她去买的，好人卡没有白发。
“他能有这么好心？”
沈令琛蹙了蹙眉，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执不喜时凝，他是最清楚的。
他有些不放心，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颊，确定没有损伤，这才收了视线。
谁成想，时凝居然说苏执好话。
“能有什么坏心呀？苏总是个好人。”
因为他为沈令琛设想，又助他一臂之力，所以时凝很大方，一直给他发好人卡。
沈令琛却是眸色深了深，她觉得别的男人好？
他冷呵一声，捏了捏她的小耳朵，那意思是要让她仔细听着。
“没你想得这么好，他禽兽得很。”沈令琛正经道。
门外，苏执猛打了好几个喷嚏。
病房内听得一清二楚。
时凝扑哧一声，忍着笑说：“嗯，我知道了。”
“说说，知道什么了？”沈令琛在确认她有没有真的听进去。
“哥哥最好……”她轻声说。
“再说一遍。”他眉梢微挑，被取悦到了。
她眨了眨眸，明知故问：“说什么？”
他的薄唇贴着她泛红的耳廓，沉声灌入：“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时凝装傻，重复道：“苏总是个好人？”
“欠.弄。”
他压了压声音，修长的指节插入细密的发丝，舌尖骤然抵入，发狠地吻她，交吻又交缠，潮湿又滚烫。
寂静的病房内，墙上的老式挂壁钟，秒针滴答的走动，掩盖着细微的呼吸声。
倏地，一阵拉链声响起。
赛车服一松。
时凝去握他的手，宛如小鹿斑比的眸里，尽是慌乱无措。
她有点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又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要这么做……
后来，他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她。
她想对了。
时凝感觉没脸见人了，将脸蛋埋入枕头内，小声嘟囔着：“说好不弄的……”
“确实没用那种方式弄你。”沈令琛低声哄她，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话不算话，肯定得找台阶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时凝怨念。
“我的错。”他吻了吻她的额角，把人抱在怀里睡，“没忍住。”
先前没有那个意思，但怎奈她太诱人。
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面对她的时候瞬间土崩瓦解。
沈令琛又是道歉又是哄，“生气了？”
时凝摇摇头，更关心他的伤，连忙看了好几眼，确认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重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腿是真的软了，累也是真的累了，这会儿已经开始有些犯困了。
沈令琛失笑，“都这样了还不忘关心我？”
时凝轻哼一声，给了一个正当的理由：“我是医生，肯定要关心病人的。”
闻言，他眸光暗闪，饶有深意道：“回去后也别忘记关心我。”
“嗯嗯，会的~”时凝爽快答应。
只是，此关心非彼关心。
……
四小时后，雪霁初晴。
时凝再次醒来，沈令琛已经不见了。
她有些着急，起身去找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热络的话语声……
“小伙子，我看你相貌不凡，肯定没有对象吧？”
“我这里啊……有很多适婚适龄的女孩子！”
“各个国家的应有尽有，供你挑选，包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