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出口鹿苹就后悔了。
万一是其他人的话,那她该怎么解释?
然而这种悔意很快被其他恐惧取代。
因为那脚步声太过沉重,绝对不是乔一鸣!
还没等鹿苹喊出声来,浴室的门被人拧开。
尖叫声穿透浴室直接传了出去,让楼下正在闲聊的两人都眉眼一怔,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外去。
茶杯滚落在地毯上,散发出少许的清香。
“怎么回事?”
沈瑗也听到了尖叫声,那声音似乎来自鹿苹。
她连忙出门查看,发现苏棠和乔一鸣前后脚上楼来。
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两人先后踹了两脚都没用。
没办法,这不是酒店的门质量不佳,别墅的主人装修时十分上心。
“怎么办?”沈瑗慌了,下一秒就看到苏棠和乔一鸣齐刷刷的往隔壁房间去,那是楚天舒住的房间。
刚开门的年轻人被冲进来的两人吓住了,“怎么了?”
但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苏棠和乔一鸣都直接奔向阳台。
楚天舒傻了眼,“这是怎么了?”
阳台上也没啥啊。
楚天舒与鹿苹的阳台并不互通,当然这种程度的“飞檐走壁”压根难不住苏棠。
但乔一鸣比她还要快。
苏棠微微失神,下一秒就跟了上去。
她怕闹出人命官司来!
鹿苹隔壁住着的是沈玥!
这两人房间的阳台是互通的。
如果单是沈玥这倒没什么,可就怕那个沈小明来捣乱。
那就是两个畜生生养的小畜生,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竟然忘了这回事。
苏棠有些后悔,她不该高估沈玥的底线。
里的沈玥不需要用下作手段,因为有的是人当她的打手。
可现在她没有那么多助力,可不就得脏了自己的手?
要真是沈小明的话,沈玥那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因为就在刚才,乔一鸣找她说事。
虽然两人还在相互试探中,但她直觉乔一鸣找她是为了说鹿苹的事。
鹿苹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乔一鸣绝对会发疯。
精神方面的那种。
房间里没有人。
而发出声音的位置来自于卫生间。
现在里面似乎没什么动静,苏棠心中不安。
而乔一鸣已经冲了过去。
“乔先生,你……”
是沈玥的声音!
“哎呀乔先生你怎么进来了?”沈玥一脸惊慌的把人往外推。
然而乔一鸣的动作更为直接,直接掐住人的脖颈将人拎了起来。
尽管鹿苹没有事。
但乔一鸣还是疯了。
即便有镜头在,他也会做出这么疯狂的动作。
谁都没想到。
苏棠没想到,鹿苹没想到。
至于被扼住喉咙的沈玥更没想到。
男人的眼眸像是被寒冰覆盖,是森然的冷意恨不得冰封大地的毁灭。
沈玥一度忘了挣扎,忘记了呼吸。
对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清晰,但缺氧的大脑开始挣扎。
空气都变得如此珍贵,如果可以她愿意献祭一切来购买。
她会死在这里吗?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时,沈玥似乎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但脑子几乎停转,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当结结实实的疼痛从身上传来时,沈玥这才知道自己被乔一鸣摔到地上,现在这才能够自由呼吸。
而她仿佛忘了这个人类的本能动作。
浴缸里的人脸上闪过惊慌,恐惧,还有那说不清的晦涩。
“哎呀沈玥你这是怎么了?”苏棠把人推出卫生间,顺带着打开了房门,“瑗瑗你过来帮下忙,沈玥发癔症似的梦游到鹿苹的房间,在卫生间里随地大小便。把正在洗澡的鹿苹吓坏了,没事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吧。”
赶来的杨树林等人:“……”你确定不是在说胡话?
但好像真的不是,进去的女工作人员出来跟杨树林汇报情况时,脸色不太好看,“……鹿苹泡着澡就睡着了,闻到怪异的味道这才发现沈玥跟魔怔了似的,在她卫生间里随地大小便。”
杨树林觉得大家的状态都不对,“她疯了吗她?还特意跑到鹿苹的房间去!”
工作人员也很委屈,她也不知道啊。
可苏棠喊她姐姐耶。
她能怎么办,照着苏棠的说辞说呗。
反正沈玥身上味道很难闻,的确是有大小便。
总不能是苏棠拉在她身上的吧?
至于脖颈里的鲜红指印,那工作人员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是沈玥发疯,觉得人生没了盼头,自己掐的呢?
总不能是苏棠或者乔一鸣掐的吧?他们可没沈玥那么疯癫。
杨树林又仔细问了几句,发现实在问不出什么后他选择放弃。
沈玥为什么会出现在鹿苹的卫生间,还随地大小便。
想不通。
早知道今晚就不撤掉镜头了。
太可惜了。
有人惋惜,有些惶恐不安,还有人彻夜未眠。
鹿苹不敢再在房间里睡,折腾了大家一番后她跟着苏棠去睡,比较有安全感。
然后项暖暖也抱着她的玩偶兔子来了,“苏棠姐我也怕。”
沈瑗也来了,“她们都怕,我不怕是不是不合群?”
你们商量好的吧!
好在床足够宽敞,睡下四个人倒不成问题。
项暖暖没心没肺,念叨了一句“沈玥跟她家里人真像”就睡了去。
倒是鹿苹有些睡不着。
浴室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她看到站在门口的沈玥,忘记了尖叫。
脑海中都是那句话——
乔一鸣是你吗?
当时怎么就问出了口?
沈玥那么笑吟吟的看着她,显然她听到了的!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尽管他们是兄妹,但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兄怎么可能出现在妹妹的房间,尤其是在她泡澡时来到卫生间呢?
鹿苹越发的惶恐,尤其是在乔一鸣几乎要掐死沈玥时,她的不安来到了最大。
沈玥死了就没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可乔一鸣他要背负着杀人的罪名!
他不该如此。
这是极为忙碌的一天,就连夜色都带着犯罪和血腥的味道。
“别怕,有我们在呢。”苏棠的安抚声让鹿苹心口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断了,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苏棠我……”
我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