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一听顿时急了,心里暗想云绾月这个小贱/人,她是怎么知道王五做的手脚?
难不成,她有天眼。
管家应了一声,便命人出去找王五。
不多时,王五被押了回来。
程氏看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蠢货走都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王五被按押跪在地上,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云绾月看了看他的手指,便问道:“你是王五?”
“小的就是王五,不知大小姐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王五揣着明白装糊涂。
云绾月冷冷一笑,说道:“你是王五就好,来人把他捆起来。”
王五顿时挣扎起来:“大小姐,你为什么要捆我?”
“你在轿子上做手脚,你说该不该捆你?”
“小的冤枉,大小姐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云绾月一把拽出他的手指,说道:“你的指上有墨莲的汁/液,还说不是你?”
王五还在狡辩:“小的养马经常去割草,手上染了墨莲的汁/液再正常不过,大小姐怎么能凭借这个就断定我是凶手。”
“不见棺材不掉泪,阿呆。”云绾月一声令下,阿呆上前把那半截木头递到王五的面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上面是什么?”
王王定睛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木头的断口处,有两个若隐若现的黑指印。
当时他做贼心虚只想快点把轿体锯断,却不想自己手上的墨莲汁印在了木头上。
王五的脸一下子白了起来,他还在为自己喊冤:“小的冤枉,大小姐不能血口喷人,仅凭一个黑指印就要定小的罪。”
云绾月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的认了罪,便对云清山道:“父亲,是与不是重刑之下,王五一定会招认。”
云清山想了想,便同意了:“来人,给我重重的打,打到他承认为止。”
程氏心惊肉跳人险些晕过去,若是王五扛不住把她供出来可就不好了。
很快,王五就被按在了板凳上。
木棍打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王五的惨叫也传了院子的每个角落。
很快,他的后背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了。
程氏只觉得那棍棒像打在自己身上,每一下都让她心悸不已。
云绾月却是气定神闲,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个王五,倒是挺能扛的。
被打成这样也没有咬出程氏。
“你为她人卖命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值得吗?”要想撬开王五的嘴,就得先催毁他的心理防备。
王五死死咬着牙,就是不认:“小,小的,没有做过,如何认。”
“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你母亲也活不成了。”云绾月继续道。
王五吐出一口血沫,笑的有些苍凉:“我本就活不长了。”
“不过是个蛇盘疮而已,怎么就觉得自己活不长了。”云绾月让人停了手,她看到王五的腰上长了一片疱疹,这是典型的病毒性/感染引起的。
可在古人眼里却是绝症,常言道一旦长满一圈,就到了人的死期。
王五腰上的已经连成一片,快要长满一圈了,所以他才断定自己活不长了。
云绾月的话,让王五的眼里燃起了生的欲/望:“我的病,大小姐能治?”
“当然能治,不过前提是你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王五剧烈的挣扎一番,终于松了口:“是,是二夫人。”
“简直是胡言乱语。”程氏气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王五的鼻子骂道:“本夫人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胡乱攀咬。”
王五忍痛说道:“二夫人怕大小姐回来与她作对,所以授意小的在轿子上动了手脚,如果老爷不信可以搜我身,里面有二人给小人的五两银子,这银子本是我想给老娘养老用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
王五的话让云清山十分震惊,程氏还想再拦却被他喝退了。
管家上前,从王五的兜里果然掏出了五两银子。
管家捧着银子到云清山的面前,道:“老爷,你看。”
云清山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十分难看,一个小厮一年的工钱也不过一两银子。
五两银子对于王五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更何况,他得了病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
否则也不把他派去喂马了。
云清山怒视向程氏:“你还有何话说?”
人证物证都在,程氏一下子瘫软在地:“老爷,求你饶了妾身这一回吧,都是我一时糊涂才犯下这样的错。”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云清山不为所动。
主要是程氏被抓了个现行,他想袒护也没理。
云清山暗暗思索该如何处置程氏,才能让云绾月满意。
云绾月却在这时开了口:“二夫人心肠如此恶毒,竟连我也容不下,若是长此以往只怕国公府会败在她手上,如今我回来了就应该为父亲分忧,二夫人把账房钥匙交出来,以后就别那么操劳了。”
她一来就要拿管家钥匙,如此雷利风行倒让云清山刮目相看。
以前这个女儿,可是向来不管这些的。
程氏一脸惊慌,下了她的管家权,可相当于要了她的命。
“老爷,这些年妾身诚诚肯肯一心为国公府打算,家里哪样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大小姐年轻气盛,若是钥匙交到她的手上,难免不会出错,求老爷给妾身一个改过的机会,等大小姐熟悉了府里的事务,妾身一定把钥匙奉上。”
程氏这招以退为近用的十分好,她先是卖惨博得云清山的好感。
后又卖惨表明忠心,告诉他自己绝不是贪图权力一心为了府里着想。
云清山也不由的犹豫了,他道:“二夫人固然有错,但她知错能改,绾月不妨给她一次机会,毕竟你刚刚回府就拿了管家权,传出去也不好听。”
“父亲糊涂啊。”云绾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女儿这么做,恰恰是在保父亲的脸面,我身为嫡女如果连管家权都没有,那外人如何看我们国公府?到时人们会说二夫人居心叵测,死攥着管家钥匙不放手,我这个大小姐中看不中用,活在二夫人的银威之下,人们会说父亲不辩事非,让二夫人一手遮天。”
云清山神情一滞,云绾月说的头头是道,但他总感觉这女儿是在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