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淡笑着踏入山门,防护屏障就此破裂。
“我今日前来,不过是作为新邻居过来拜访一下,各位道友,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夜倾城嘴角含笑,可在场的一众明宗派弟子却慌了神。
守山屏障被夜倾城轻而易举的破开了,如今已闯山而入,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怎么?严掌门还未出来?伤势很重吗?”
夜倾城说着便要迈步往里走,明宗派弟子手中佩剑叮当,却没有一个敢动手。面对夜倾城的不断前进,终是有人提剑了,可剑尖还未落下,就被御明的弯刀给斩断了。
“铮——”
断剑落地,众人皆提剑而上,御明一个闪身将夜倾城护在身后,手中弯刀轻撇,空中断剑飞散落下。
“住手。”
慧明药师疾步赶来,众明宗派弟子见状,纷纷收回断剑护在慧明药师左右。
“夜掌门。”
慧明朝着夜倾城拱手说道:“夜掌门前来,慧明有失远迎。严掌门昨日不小心摔了一跤,伤着了腿,如今仍不好走动,还请夜掌门见谅。”
“是倾城鲁莽,还望慧明药师海涵。”夜倾城拱手回了礼:“既然严掌门伤着了,那倾城不便打扰,下次再来拜访。”
夜倾城带着御明离开,直接赶去就近的留仙门。
留仙门是长仙门范七识座下弟子闻哲远自建的一个门派。其实也算隶属于长仙门,干的活也都是打杂的,替长仙门管理门内事物。
而且,留仙门若是收到了有资质的弟子,便会将其引进长仙门,最后入长仙门,成为长仙门弟子。
说来也奇怪,既然都是一家人何必分两家住。
夜倾城此刻正立于留仙门山门前,留仙门山门华丽,外面是镀的一层薄金,山门两侧的石柱上有青龙盘桓,青龙的身子上还有晶石点缀,瞧着就是富贵非常。
“天门派夜倾城,请见留仙门闻哲远。”
夜倾城微微颔首,守门的两弟子愣愣的看着夜倾城,这女子不是追杀令首位的夜倾城吗!怎么,自己送上门了?
“稍等。”
两弟子争相去禀告,夜倾城便于山门口等着。
一团灰色的烟雾朝着夜倾城散开,笼罩,聚集。
随后,更多的灰色烟雾朝她围聚而来。
夜倾城瞥了一眼山门口石柱上的两青龙图腾,嘴角浅笑,掌心一团火焰将周遭的烟雾烧去大半,青龙身上的晶石也就此爆炸了。
“砰砰砰——”
晶石爆炸的瞬间,里面蕴藏的灵气与妖气全部被释放出来,石柱上的两条青龙大有浮现之势。
夜倾城看了一眼御明,随即向后退了一步。御明提刀而上,趁着石柱上的青龙没有完全苏醒,一刀一个,斩了干净。
“吼——”
有一声长鸣自远方传来,不过须臾,便消失不见了。
夜倾城眉头微皱,这嘶鸣声,可不像是龙鸣。
转头再看被御明斩落下来的青龙头颅,瞧着越发不对劲。
“是蛟。”
御明挡住夜倾城探出的身子,蛟乃蛇而化,未成龙便是妖,这留仙门将妖作为守门兽,怕是里头也不怎么干净。
“蛟?”夜倾城脑中突然闪过那个掀起人间洪水的蛇妖来,不会与它有关吧。
“嗯,蛟,蛇妖修炼后便会成蛟。”御明看夜倾城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那场洪水,那场本不该发生的洪水。
“所以,有没有可能。”
夜倾城话说一半又停住了,视线于地上的蛟头上停下。蹲下身,将此蛟头封进一符纸之内,再起身,便见留仙门掌门闻哲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闻哲远看了一眼空白如新的石柱,瞬间了然,负手道:
“不知我留仙门有何处得罪了夜掌门,竟将我这守门的妖兽给一剑斩了。”
闻哲远说着,一层白纱从夜倾城面前掠过,轻轻柔柔,宛如仙子白嫩如水玉手拂过,像是要就此陷入这柔情之中。
夜倾城转手便将手中的弯刀横在胸前,白纱就此被割开,并向两边飘去。
是仙器纱裙。
其作用功能和神器仙女的纱裙有些类似,但只是类似。此仙器最厉害的功效,则是魅惑。
仅凭这一点,在那些正直的修士眼里,则显得有些下三滥了。
可在有些人手里,比如这个闻哲远,那可是大有用处。
纱裙所到之处,皆为幻境。
夜倾城手中的弯刀有了挣扎之意,看来,御明陷入了幻境。
纱裙的幻境针对的,就是凡尘俗爱,也是人人都得不到又向往的,情爱。
弯刀回到了其主人手里,夜倾城手中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一时间,竟有些无措不安。
得搞一柄佩剑了。
夜倾城如是想着,便见眼前缓缓走来一女子,身姿曼妙,笑容娇俏。
正当此女人要与夜倾城正面对上时,就见女人突然瞪大了眼看着她,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
“倾城,我是母亲啊。”
女人伸手拉住夜倾城的衣袖,缓缓倒下。
夜倾城看着手中的匕首,眼眸微敛。这匕首早就丢在泛生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母亲?
夜倾城眼神呆滞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死了,被她捅死的。
“倾城!你怎么能杀你的母亲!孽障!”
夜倾城转过身,手中的匕首瞬间变长,变成了一把利剑,直刺男子的胸膛。
“倾城,我是父亲啊!”
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倾城,胸膛的血液不停的流淌着,像条永不停歇的小溪,流至夜倾城脚边,脚下,再被浸染……
夜倾城的双瞳被血水染透,再渗出皮肤,她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浸泡在男子的鲜血之中。
夜倾城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口鼻像是被捂住了,喘不过气来。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硬,体内的血液也不流了,甚至在慢慢凝结,冰冻。感官也在消失,好像自己也在慢慢消失……
嗯,差不多了。
夜倾城猛然睁开眼,瞳孔鲜红,不一会儿,眼角便有血水流下,相应的,周身都被血水浸湿,再过片刻,衣服便又恢复干爽。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