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38年春,四贝勒府。
四阿哥胤禛刚从书房出来,就看到笑的极其谄媚的苏培盛。
“何事?”他问。
苏培盛施了个礼,道“爷,福晋请你过去。”
四阿哥抬头看了看天,就知是柔则又叫他过去吃饭。
她总说,没有他,她吃什么都索然无味,食不下咽。
想到这里,四阿哥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点暖意。
柔则,她多么的合他的心意。
长相,才情,性情都是京城贵女中的佼佼者。
至少目前,无人出其右。
他也想不出,以后会有女子能超过柔则。
想到她此时肯定坐在饭桌前,两只手撑着下巴,遥望着院子的门,期盼着他的到来,他冷硬的心里渗出一丝丝糖水一样的甜。
外面血雨腥风再多,可是只要踏入柔则的小院,他就会变得轻松踏实。
他说“走吧,去陪福晋吃饭。”
他若是不去,柔则肯定会不吃饭一直等下去。
他舍不得柔则饿着。
可是走了没几步,就碰到了侧福晋院子里的大丫鬟剪秋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看到四爷,她一下跪倒,不断的磕头“贝勒爷,求求您去看看弘晖少爷吧。
弘晖少爷发烧了,嘴里一直念叨着“阿玛。
侧福晋用了很多招数,也哄不好,侧福晋实在无法,才遣了我来请爷。
求爷去看看弘晖阿哥吧。”
侧福晋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时刻都是贝勒爷陪福晋用膳的时间。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人微言轻,她和弘晖少爷两人都抵不过福晋在贝勒爷心中的位置。
可是,看着弘晖少爷烧的迷迷糊糊的,脸蛋红彤彤的,嘴里一直呢喃着“阿玛。”
不说侧福晋,就说她们这些侧福晋院子里的下人都不忍心。
那么乖的一个孩子,爷为什么就不喜欢了。
难道他只盼福晋生的孩子吗?
可是,这对侧福晋何其残忍。
剪秋恳求着,可是她知道爷答应她的可能性不大。
弘晖少爷注定要失望了。
可是,她不能不求。
她不求,侧福晋总会抱有一丝希望。
四阿哥看着哭得声泪俱下的婢女,想起今天下早朝的时候老三特意走到他身旁,炫耀的说起他自己的长子弘晴身强体健,活泼好动,极少生病。
还暗讽说他府上子嗣稀少,至今就只有侧福晋名下的那一个独苗苗,还体弱多病,动不动就请太医。
还说他差事办得好有什么用,他没有健康的儿子。
四阿哥想到这些,对苏培盛说“你去跟福晋说一说,我去去就回。”
又对剪秋说“走吧。”
苏培盛看这架势,跑得飞快。
他知道,一旦今天让主子爷跟着剪秋去了侧福晋的院子。
福晋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不吃饭,绝食,气生病了都有可能。
到时候主子爷心疼了,还不是把气出在他们这些奴才身上。
尤其是他这个贴身服侍的奴才身上。
正院里,柔则听到苏培盛的禀报,想到四郎要去见妹妹,想到她未嫁给四郎之前,四郎与妹妹也曾郎情妾意,心里一阵难受。
胸也憋闷的厉害。
她难受的抚着胸口,
虚弱的对她的丫鬟说“我难受的厉害,去给我请太医。”
又对苏培盛说“苏公公,烦请你将我的情况如实告诉四郎。
就说让他好好陪着弘晖,我只是胸闷,头有些晕。
其他的,都无碍。
让他不用担心。
再告诉他,就算弘晖生病了,但是他也不能不吃饭。
他不但是柔则的天,也是整个四贝勒府的天。
他的身体千万不能出事。”
苏培盛应了声“是”就往侧福晋的院子赶去。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四爷听了这些话,肯定会抛下三岁的弘晖阿哥,赶到福晋跟前。
果不其然,当他赶到侧福晋的院子时,爷正坐在正厅的椅子上,侧福晋在为他斟茶。
他还没去看弘晖阿哥。
看到他来,侧福晋憔悴不堪的脸上闪过不安。
甚至有些抗拒。
他知道侧福晋怕什么,但是在爷这里,福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爷也发现了他,问他“福晋可还好?
她有没有答应好好吃饭?”这些话问的温柔又缱绻。
乌拉那拉.宜修想起他从进来到现在就只跟他说了两句话“弘晖怎么样了?
不用斟茶,我看看弘晖就走。”这两句话冷冰冰的仿佛没有温度。
而且乌拉那拉柔则一顿不吃他都当成大事一样对待。
可是弘晖病了八天了,这八天里,她只喝些汤汤水水的确保她不会倒下以至于无人照顾她的晖儿。
可是,他竟是一句也未问。
弘晖病倒在床,她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八天,她没有听到一句“你辛苦了!”或者关心的话语。
同样是他的女人,为什么差别就这样的大。
“回主子爷,奴才去时,福晋请了太医,说胸闷头晕。
听说你去看弘晖阿哥,让奴才一定说她无碍,让爷不要担心。
照顾弘晖阿哥最重要。
还嘱咐我,让我一定看着你好好吃饭。
说你不但是她的天,也是整个贝勒府的天。”
四阿哥没有听到后面的嘱咐,只听柔则请了太医,连忙起身,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福晋请太医了?”
苏培盛回答“是。”
就听四爷对端着茶杯的侧福晋说“柔则病了,我去看看她。
她身体虚弱,我不去恐不好好吃药,也不会好好吃饭。
至于弘晖,我改日再来。
这一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乌拉那拉宜修看着那焦急的恨不得一步并做两步来走的四爷。
听着内室里弘晖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哭声,内心一片悲凉。
她问剪秋“你说这世上还会不会出现一个女子,比柔则更出众,更能牵动爷的心。”
剪秋想了想福晋的花容月貌,无上才情,心里想“应当不会了。”
可是,她知道主子想听的不是这个,于是道“应该会有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更何况是漂亮的女人。”
正院,四阿哥看着柔则吃了药,又陪她用了膳,还陪她午睡了一会儿才回到前院。
“主子爷,太子殿下邀请众阿哥去京郊打猎。”
四阿哥听了,让苏培盛给自己换了衣服出了门。
而此时若兰堪堪及笄之年。
她的阿玛今年被康熙帝召回京述职。
临走时他带上了她。。
只因若兰已经十五岁了,到说亲的年纪。
他原本的想法是给若兰在西北说一亲事,有他这个西北总兵看顾着,日子过得肯定不会差。
但是若兰容貌太盛。
西北那个民风彪悍的地方若兰若是留下注定了是灾难。
怕会遭到抢夺。
此刻,若兰骑在马上,问系统“你确定今日众位阿哥都在山上。”
系统回答“是。”
若兰想到,上一世的若兰就是骑着马进京的时候惊艳了那位温润如玉雨谦谦君子的八贤王的心。
今日,她要一举让这些阿哥们奉她为白月光。
让后来的若曦不管怎么蹦哒,都只能成为她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