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陵赶过来的徐侯爷刚下船就看到了泪眼朦胧的妻子“你哭什么?可是嘉虞的婚事出了意外?”他问。
“侯爷,我们的嘉虞被官家派人抓进宫了。
你快救救嘉虞吧。”侯夫人的声音仿佛在泣血。
徐嘉虞再不争气,那也是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她会怒其不争,但是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不管啊。
勇毅侯路上也详细询问过父亲派来催他上京的人。
知道嘉虞看上了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探花郎。
纵然生气,也知道没办法跟侯府其他的族人交代。
但是总归女儿更重要。
若是她执意要嫁,那就嫁是了。
大不了过后他偷偷帮扶一下女儿就罢了。
但是他没想到,只是一日没通消息,就闹到了官家跟前。“你长话短说,简短的给我说一下怎么回事。
我立刻进宫。”
侯夫人很想抱着丈夫大哭一场,也有些担心女儿做的那些事情会被侯爷怪罪她教导不严。
但是她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这时候女儿的安危最重要“嘉虞在探花宴上看上了官家新封的探花郎。
她恳求我答应她嫁给探花郎。
但是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探花郎骄傲自负。
恐不是良配。
所以言辞激烈的拒绝了她。
谁知道她会通过自毁名声的方式达到目的。
她这么做了之后,我更怕她嫁给探花郎,会被那个骄傲自负的探花郎看轻。
所以将她关了起来,还给她选了山东孔府的姻亲。
谁知道它她会那么刚烈,竟然利用三皇子。
让三皇子叫来探花郎。
她在大庭广众当着满开封城的百姓的面跳河被探花郎救起。
现在不到但嘉虞的名声全无。
更严重的是官家恼怒她利用三皇子达成目的。
现在就是静安皇后求情都没用。”
“糊涂。”勇毅侯对着侯夫人大声呵斥道“她为了探花郎都自毁名声了。
你为什么不先稳住他她。
等我回来。
反而是步步紧逼。
到这个程度了才知道来找我
我告诉你,已经晚了。
官家对静安皇后和几位皇子的看重这满京城谁人不知。
就是普通皇子被一个大臣之女利用,都能被参奏藐视皇权。
更何况是静安皇后的皇子。
尤其是三皇子,他纯良单纯,最得官家喜爱。”
勇毅侯看着侯夫人郑重其事的说道“你要做好准备。
这次的事情不但嘉虞要脱一层皮。
我们侯府也要脱一层皮。”
他没说的是,侯府可能保不住嘉虞了。
就算保住了,族人们也不会留着嘉虞这个损害侯府利益的孩子在。
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嘉虞脱离家族,平平顺顺的嫁到探花郎家。
就算如此,经此一事,探花郎和嘉虞都在官家那留了名。
探花郎恐在官家的手下永远都无法出头。
这些探花郎最后都会怪到女儿身上。
“有又没有什么隐瞒的,一次说出来,我好给官家求情。”勇毅侯又问。
闻言侯夫人一顿,在勇毅侯越来越冷厉的眼神中期期艾艾的说“嘉虞以三皇子妃的位置为饵,换取宁远侯顾家的丫头帮忙配合她出逃与探花郎在一起。”
她话音一落,勇毅侯手掌一挥差点打在侯夫人的脸上。
在关键时刻,他转换方向,手掌拍在马车上,瞬间血流如注,足可见其真的是气狠了。
他冷声说“你做好徐嘉虞不再是你女儿的准备。
现在说再多也无益。
但是杨氏,你给我听好了,此事了结,你给我在佛堂好好的诵经念佛去。
别在出来丢人现眼。”
说着跳下马车,跨上他的马疾驰而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勇毅候这一去,整整两天没有回府。
徐老侯爷和侯夫人焦灼难熬。
尤其是侯夫人,想托人打听消息,但是勇毅候府惹得官家大怒,在这个关节点上,谁都不敢冒着官家的怒火给勇毅侯府提供方便。
所以堪堪两日,侯夫人华发丛生。
她之前那一头浓密黑稠的墨发不复存在。
就在这样坐立不安的等待中,勇毅侯终于一瘸一拐的回府了。
抱着徐温秀的徐老侯爷看到他的样子,呵斥了要往勇毅侯身上扑的侯夫人,转身吩咐“赶快端一盆热水来。
再叫一个力气大的婆子给侯爷按一按。”
侯夫人才反应过来丈夫的腿不对劲“公公,为什么不给侯爷请大夫?”
徐老侯爷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侯夫人,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还是勇毅侯忍着膝盖刺骨的疼怒声道“你能不能别只盯着后院那点小恩小利。
眼界放宽些,也就不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了。
我自己的女儿犯下了如此胆大包天的事。
官家只要还在气头上,我就得接着受惩罚。
我就不能好过。
难道你让我三两天的就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官家面前。
你说官家能不能愿意。”
徐温秀听到这里,撇撇嘴。
虽然她跟侯夫人一直处于敌对状态。
但是她很想为侯夫人说一句话,这个社会将女人困居后院,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倒是想眼界放宽些,但是她没机会。
侯夫人喏喏道“我错了,可是侯爷,嘉虞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说到后来,侯夫人已经担忧害怕的哭出声。
提到徐嘉虞,勇毅侯的脸色突然灰败,语气沉痛的说道“嘉虞保住了性命。
但是从此以后与勇毅候府毫无干系。
勇毅候府也不得做出接济帮扶之举。
若有违背,就作抗旨论。”
侯夫人一听,就那样呆愣的站着,嘴巴一张一合,可是就是发不出声音。
只是泪水不知不觉的就流了满面。
直到许久以后,她才一声嚎啕,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徐温秀看到这里,也吓得哇哇大哭,说“要姐姐。”
徐老侯爷也很伤痛,但是结果他早有预料。
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所以这个时候更担心徐温秀一些。
就将徐温秀抱起,耐心的哄着,然后问“嘉虞是不是让官家当堂送给了探花郎。
无媒妁之言,无父母之命。
无纳采求娶之礼?”
虽然是询问,但是徐老侯爷的话语中充满了笃定。
他太了解官家了。
勇毅侯苦涩的点点头,说“探花郎可能摄于侯府之威,还是会尊嘉虞为正妻。
但也就仅仅如此了。
她这是求仁得仁,往后的日子是她自讨的。”勇毅侯说到这里,眼里已经在冒泪花。
那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孩子。
“我的儿啊,一分嫁妆也无,一两体己银子也没,娘家又不能撑腰。
以探花郎的人品。
她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
侯夫人号啕大哭着,徐温秀乖乖缩在徐老侯爷的怀里啜泣着。
丝毫看不出,是她这个纯洁如莲的五岁女童将自己的姐姐坑到今日这般地步。
徐嘉虞,当日你将我干干净净的赶出府。
今日我也将你干干净净的弄出府。
我们两清
从此,她是勇毅候府唯一的小姐。
而徐嘉虞的人生是可见的灰暗无望。
端看她怎么挣扎。
此间事了,徐温秀对着系统说“快把那什么明眸善睐,腰细如柳,冰肌玉骨,齿白唇红之类的道具都拿出来。
剩下的时间我就悠闲的长成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