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边说,边从老妈子手里接过自己的大孙子,看着眼前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老太爷此时乐的眉开眼笑,小心的逗弄了一会儿,理都没理旁边一脸委屈,抱着脑袋的殷彦君,张口说道:
“……大孙子的名字,我早就取好了,有道是,扶摇而上搏万里,铁骨铮铮报恩仇,男儿当有凌云志,鹰击长空纵九霄!我大孙子的名字,就叫:殷、凌、霄……”
这时殷老太爷嫌弃的瞥了一眼殷彦君,接着说道:
“……置于博文嘛,也不是不可取,就让我大孙女叫吧,不过要叫博雯,殷博雯,嗯,也很好听嘛,好了,好了,我伐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继续你侬我侬了,我先走了……”
殷老太爷三言两语,决定好了孙子孙女的名字,便起身向屋外走去,徒留目瞪口呆的李凤儿与一旁委屈巴巴的殷彦君,等老太爷走后,夫妻俩看着眼前儿子女儿,相顾无言,无奈的大眼儿瞪小眼儿……
然而刚刚,不说殷家老太爷与殷彦君夫妻二人辩论什么,只说刚被取名的殷凌霄,此刻虽以婴儿的身体晃动着可爱的小脑袋,但是他的心里确是另一种想法:
“……怎么回事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记得,我,哎呀,头好痛,怎么回事儿……”
“……嗯,我记得,我不是被敌军的导弹炸死了嘛,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我又怎么附身在一个婴孩儿体内,难道,世间真有借尸还魂一说……”
“……可是,看这里的陈设,父母亲的穿着打扮,难不成我这一世竟然投胎到了古代……算了,算了,不想了,想那么多,也无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爷一定是可怜我,才叫我重活一世,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呢……”
“……好,既然这样,那这,世间再无左衍宗,只有,只有,嗯,什么来着,殷、殷、算了,不想了,好困,好累,先睡一觉再说……”
年幼的殷凌霄,抵挡不住困意席卷,终是在舒服温暖的襁褓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凤儿,你觉得凌霄,真的好听吗?……”
“……你呀,我觉得还行,至少比你取的博文好听,我的儿子,将来怎么着也能登上仙梯,做那笑傲九天的仙人,到时候,做个霸仙,总好过做个儒仙吧……”
“……省的,将来文弱的一比,不像某仙人,瘦瘦弱弱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一点儿都不爷们儿……”
“……好啊,你这小蹄子,你竟然嫌弃为夫,还敢说为夫不够爷们儿,等你出了月子,我叫你好好看看,你夫君到底爷不爷们儿……”
“……现在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凤儿,接招吧,嘿……”
“……呀,别闹,痒,哈哈哈,起开啊,当心我在告诉父亲大人,嘻嘻……”
殷彦君待父亲走后,竟与还在躺在床上的娇妻,拌起了嘴来,若不是还顾忌李凤儿刚生完孩子,虚弱的身子,殷彦君必会不当人子,最后,若不是旁边儿的老妈子看不下去,阻止了二人深层次的打闹,殷彦君这二愣子定会玩过火……
结果就是,李凤儿当晚被老太爷罚了软禁,安安心心的在后宅内院中,做起了月子,静养身体,殷彦君被老太爷罚去祠堂跪了三宿,起来后,陪着老太爷熟悉区长事物,等一些杂事,俩孩子全程由老妈子照顾,只有晚上的时候被送到内院中,由李凤儿喂养母乳,看殷家老太爷的态度,是准备好,将区长位子传给殷彦君,自己好陪着孙子孙女颐养天年了……
殷家大宅,喜气洋洋,由内而外,井井有条,却苦于殷凌霄,幼小的身子里住着个老灵魂,殷凌霄想过说话,奈何婴儿声带根本没有发育完全,一张嘴就是“啊,啊~”的声音,一叫,老妈子就以为他是饿了,连忙送去,其母李凤儿那里喂养奶水,每次搞得殷凌霄羞愤的浑身通红,可怜李凤儿还以为殷凌霄生病了,一连叫了几次医师问诊……
老太爷更是焦急的手忙脚乱,殷凌霄怕自己这个便宜的爷爷,在一着急脑中风,从此便闭口不言,只到每次真的饿了,闭眼就是一通裹,饱了就睡,到喜的殷家上下大夸特夸,说这孩子生下来就是疼娘的,能吃能喝,不哭不闹的,比他妹妹好看多了,还不易受到惊吓,大眼睛灵动的很,一看就是个聪明的……
直到殷凌霄一周后,才憋不住喊了一声妈妈,乐的李凤儿合不拢嘴,结果第二天就喊了一声爸爸,第三天喊了一声爷爷,第四天字正腔圆的叫了一声妹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连院里养的狗都一天“阿黄,阿黄……”的叫了三遍……
以至于老太爷都以为,阿黄有可能是条神犬,喂养的胖乎乎的,本以为可以养到小凌霄长大成人,一人一狗齐上仙梯,结果第二年的时候,因为身体太胖,深夜私自潜到茅坑里吃屎,卡在里面没出来,天亮的时候被老太爷发现时,已经淹透了,为此老太爷还伤心了好一阵子,而殷凌霄再也不敢随便呼叫,家里的其他阿猫阿狗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新潮更迭,四季不停,再回首,去时年,揽尽风雨苦作甜,春风一晃,又是十年……
那一年,夏至,蝉鸣四起,蛙声一片,稻花香里说丰年……
“……爷爷,九天之上的仙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爷爷,你说,十年后,我真的可以登顶成仙吗?……”
“……爷爷,你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仙和人吗?有没有其他什么?比如……比如,妖?魔?鬼?怪?之类的……”
……此时,凌云城云东区殷家大宅的大门前,一老二少,坐在石阶之上,老的估摸着得有古稀之龄,两个小的也只有幼学之龄,一个沉稳好学,一个活泼好动,沉稳的是个男娃儿,此刻正依偎在老者身边,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活泼的是个女娃儿,此刻捧着寒瓜,在石阶前蹦蹦跳跳,好不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