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降临本来是他凝聚假身的秘法，如今他本体降临，却是有了强大的增幅作用。
那被大帝杀死的数亿魔民，以及数以万计的魔修，诞生了无数负面能量。
这些东西全部汇聚进入殷子辛的躯体，若非祖魔之体的强悍，哪怕是寻常圣体，都会被直接撑爆。
轩辕剑迎空而长，剑身之上的符文流转，山川河岳变得分外清晰。
祖魔手握巨剑，身躯高耸入云，朝着身周猛然斩去。
“不好！”
五名大帝的秘术攻击齐齐迎上了那道剑气，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下一刻，周遭的空间连续崩碎，露出混沌的虚空，无数空间乱流涌出。
能量风暴席卷千万里，即使下方的亿万魔民隔着老远，也感受到了战斗的恐怖。
余威撕开大地，露出滚滚岩浆，周遭的山峦一座座崩碎，无数飞禽走兽发出哀鸣，被湮灭成齑粉。
殷子辛等人的攻击，对于这方世界而言，已经抵达了毁灭性的程度。
若不是下方的这片区域，都已经被五名大帝摧毁过一次，估计又要死伤许多魔民。
无数强者看着高空，即使是魔皇，也需要极目远眺，才能勉强看清楚战斗中的场景。
“谁赢了？”
“废话，肯定是魔主赢了啊！”
“不行啊，我看不到！”
……
许久之后，战斗才缓缓停歇，世界开始自动修复，一条条漆黑的裂纹逐渐愈合。
而那高空之中，五名大帝却是僵硬地站立着，他们的躯体之上，无数血痕浮现。
就像是碎裂的瓷娃娃一样，他们拼命运转法则之力，才能勉强保持自己不会碎裂成渣。
而在他们的对面，一位黑衣少年浮空而立，面色淡然。
双方对比，反差极大。
“不可能，为什么，你居然毫发无损！”
一向沉稳的姜承运也是面露惊骇，心中隐隐浮现一抹绝望。
他们五人拼命一击，还有那少年恐怖的一剑，二者互相碰撞。
哪怕是一名半神，身处中央，也得折戟沉沙。
他们五人此刻都处于崩碎的边缘，对面的少年却安然无恙，让他们怎么接受得了这个结果？
对于众人的疑惑，殷子辛并没有解释。
经历这么久的开疆拓土，他通过祭坛又收获了许多滴祖魔精血。
如今的祖魔之体，早已是弥补残缺，进入了小成状态！
祖魔之体，可以搏斗同级凶兽，这里的凶兽，指的是上古时期的纯血凶兽。
如狻猊、穷奇之类，此类凶兽，成年之后，再弱也是神级！
而小成祖魔之体，可擒杀真龙！
这真龙，当然是神话里呼风唤雨的真龙，哪怕是最弱的真龙，也非寻常神兽可比！
残缺状态的祖魔之体，就不弱于寻常的同级神体，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五人的攻击威力不凡，殷子辛也仅仅只有魔帝初期。
可仗着小成祖魔之体的凶悍，以及木之法则生生不息的特性。
现在的他，依旧身处巅峰状态！
而五名大帝则是绷不住了。
本以为这一击至少能伤敌一千，自己等人哪怕损伤八百，也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但是为什么却是他们损伤一千，而敌人却毫发无损？
不解、不服、不甘……
万千情绪在一众大帝心中浮现。
殷子辛走到几人身旁，一向平静的眸子，此刻罕见的波动起来。
原因无他，当时只有八岁的殷子辛，就是被这些人亲手剥夺的神体。
当时一百大帝齐齐动手，无数法则覆盖天地，将他的五脏、双瞳还有骨头，给一点点抽离。
那种身与心的无尽痛苦，哪怕是隔了十年，殷子辛也记忆犹新。
“你们五个，还记得我吗？”
这五名大帝齐齐一震，露出不解之色。
“怎么，忘记了？那就让我来帮你们好好回忆一下吧！”
殷子辛冷笑着，而后一挥手。
周遭空间浮现无数木之法则，将几名大帝牢牢束缚。
一丝丝纯粹的魔力输入几名大帝的身躯，修复着他们伤势的同时，也在不断折磨他们的身心。
魔气和元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一个暴戾狂躁，一个纯正平和。
所以当魔气涌进几人身躯的同时，就呈现出两种矛盾的现象，一边修复，一边摧毁。
“该死的家伙，你究竟要干什么！”
金明焕双眼通红，早已是痛苦不堪。
“这就承受不住了？放心，还早着呢！”
殷子辛说着，那一根根草叶便如同利刃一般，切开了几人的胸腹，将五脏六腑一点点撕碎。
大帝境界强悍的生命力，加上殷子辛木之法则的维持，几人想要死去，都很困难。
就这样，几人被剖开五脏六腑，抽出一根根骨头，看起来无比血腥残暴。
哪怕是大帝强者，经受这样的折磨，也是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
“怎么样，抽骨挖心的感觉，很舒服吧？”
听到殷子辛的这句话，姜承运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声音颤抖道。
“你……你难道是大商帝国的那个太子？”
众人细细感受着殷子辛身上的气息，也是逐渐回忆了起来。
虽然隔了十多年，殷子辛的气息被魔道改造，已经大变样。
可这些大帝强者本就记忆力超凡，一向靠着气息辨别身份的他们，也是后知后觉。
几人都是参与剥夺殷子辛神体的百名大帝之一，脑海里当然储存了这份记忆。
个人气息来自本性，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管外貌怎么变化，一个人内在散发的气息，就算历经岁月侵蚀，也会保留原本的模样。
几人逐渐确定，这家伙就是当年的那个大商太子！
“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废了吗？为何……为何会成为魔神！”
“仙佛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魔头转世，早知道，当初就杀了你！”
……
几名大帝情绪复杂，有愤怒也有惊骇，还有后悔。
要是知道殷子辛能在十年后成为这般恐怖的存在，他们当时哪怕不顾大商帝国的反扑，也得将这家伙杀死。
可是谁又能想到，如今的一幕呢？
哪怕是仙佛，也预料不到吧？
“呵呵，看来，你们还不够痛苦，大帝就是不同凡响，居然现在还这么嘴硬！”
殷子辛继续折磨众人，几名大帝的躯体都变得惨不忍睹，像是被捣碎的烂泥一样。
“也该结束了！”
他微微伸手，祭坛出现，开始献祭五人的身心。
哪怕被捣碎，只剩一张嘴，五人都没有服过软。
可是这一刻，他们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的恐怖，仿佛被这个祭坛吞噬之后，他们就会从天地之间消失一般。
作为大帝，他们或许并不怕死，就算死亡之后，他们的灵魂依旧有着转世重生的机会。
这种故事，在这方世界发生过不少，大帝重生，回归复仇。
甚至不少大帝都会在许多隐秘的地方，暗自留下一些传承，以防自己重生之后，没有资源修行。
可是当这祭坛出现的那一刻，他们的最后防线都被攻破。
因为一旦被献祭，那他们的灵魂将会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不！不要这样，我愿意臣服……”
大帝们眼中的骄傲不复，此刻尽皆化作了恐慌。
毁灭，是根植于一切生命，灵魂最深处的烙印。
“臣服吗？你们……不配！”
殷子辛毫不犹豫，将五人全部献祭。
一阵哀嚎之后，几人失去了灵智，已然半死不活。
殷子辛再扔给他们几颗化魔丹，几名大帝顿时变成了傀儡。
或者说，他们这具被捣碎的身躯，已经其中的修为，被魔气转化。
他们真正的意识，已经湮灭于祭坛。
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罢了。
“杀了五个，还有……九十五个！”
殷子辛眸光微动，看向了远方。
在五名大帝死亡的那一刹那，遥远的天际，一座黑与白交织的浩瀚学宫之中。
那矗立天地的万丈石碑轰然抖动，在那石碑的最顶峰，有着两个龙凤盘旋而成的大字——天道帝榜！
这是记录东洲所有帝级强者的榜单，只要在这榜单之中留下一缕气息，就能刻录上自己的名字。
而后他们的实力就会被天道感知，然后进行排名，这是世间最公允的排名。
原因无他，天道无情，不偏不倚。
而此时，那帝榜之上，几个金光煌煌的名字，却是变成了灰色。
整座黑白学宫震动，无数学子接连惊呼。
“大帝——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