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酒楼,没过多久,点好的菜就一桌一桌的渐渐上齐了。
流民们看着满桌的可口饭菜,口水都控制不住快流出来了。
他们苟且活过了半生,什么时候吃过一口肉,就是一辈子难忘的幸福。
更别说是,眼前这山珍海味、大鱼大肉!
闻着饭菜的香,不少人激动的眼含热泪。
但是他们还是不敢擅自动筷开吃。
而是一个个都望向了李天的那一桌。
李天愿意请他们吃这么好的大餐!就是他们的恩人!
李天不开吃,他们哪里敢动筷?
李天见状,无奈一笑。“行了,上了菜的就赶紧开吃吧!你们不必这么的拘谨,让你们吃饱,也是因为接下来让你们干的活辛苦,所以你们不用太有负担!我都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我就不管你们,先吃了,可饿死我了!”
说罢,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流民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更加湿润了。
他们是穷,可不傻,哪里会听不出李天是在安慰他们?顿时,流民们都是心中一暖。
大老爷不仅请他们吃这么好,还担心他们心中有负担而出言安慰。
真真是世上少有的大好人!
于是,众流民都在心底暗暗发誓,“等吃完了饭,无论大老爷给安排什么活计,他们都一定拼了命给大老爷干好!拼了命给大老爷干成!否则就是对不起大老爷的好!”
李天一边吃,一边观察,发现流民们终于肯开始吃饭了,心中也欣喜起来。
其实,刚刚他的话倒也不全是安慰。
花了这么多钱,除了心软想救济这些苦难的流民,也是为了收拢人心。
毕竟为了建设书院的大事儿,接下来他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赚到足够多的钱。
要是找来一帮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的,定然达不到他的预期。
届时真的延误了大事,再补救就来不及了。
酒楼之中,人人埋头大吃起来,时不时就响起流民们满足的呻吟。
“啊!这就是以前我在大户人家里听说过的狮子头吗?真是太好吃了!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酒楼里,怎么能将野菜都做的这么美味!”
“太好吃了,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此时,二楼的包厢之中。
三人围聚一桌,吃的欢喜。
其中,一个山羊胡的中年坐在一边。
对面则是,一位相貌清秀的青年,怀中正搂着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
女子笑颜如花,眉眼间充满了魅惑,轻轻靠在青年胸口,娇滴滴的轻声道,“白公子,以后肯定会对奴家好的,爹你就放心吧!”
青年看着怀中美人那精致的面庞,心都好像要跳了出来。
特别是听到美人那拨动心弦的声音,他就激动的热血沸腾。
急忙对美人保证道,“那是当然,玉儿只要跟了白某!白某一定会将最好的都给玉儿!老丈人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我白家正式向章家提亲,将玉儿娶过了门!我们白章两家便就此交好,你我两家一旦联合,定然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对面,那山羊胡的中年闻言,笑呵呵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连连点头道。“哈哈那是,白家可是皇城之中数一数二的布商!就是那些官老爷,不少也要给白家面子,成儿你又是如此的风流倜傥,玉儿能嫁入白家,真是她的福分呐!日后,我章家可就多多仰仗成儿你了!”
青年白成闻言,甚是舒服,当即拍胸脯道,“那是当然!女婿帮衬娘家那不是应该的吗?丈人您这话也太客气了!”
“谢谢夫君。”怀中美人玉儿也是娇笑嫣然,低声感谢。
这时,玉儿却突然皱眉,琼鼻动了动,随即急忙捂住口鼻,面露嫌弃,“夫君,爹爹,你们可闻到了什么味道,如此恶臭!让玉儿都无心吃饭了!”
白成与中年闻言也是在空中嗅了嗅,接着都露出恶心的表情。
“这不是哪家的粪水打翻了吧?怎么这么臭?!”山羊胡中年闻言,骂道。
就在这时,包厢隔壁传来议论声。
“爹,二叔,这菜也太好吃了!咱们从前有时候饿肚子,就只能抓虫子野菜,啃树皮!还有从路过的泔水车里翻翻垃圾吃,没想到有一天也能在这么好的酒楼里吃饭啊!”
“是啊,你爹跟你二叔,一辈子了也没见过这么多的肉!这一切都要感谢恩公啊!”
包间中,白成闻言,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呢喃道,“捡垃圾吃?”
感到不对,白成沉着脸对怀中的玉儿保证道,“玉儿,看来应该是什么脏东西溜进酒楼来了,你放心,相公一定将这些肮脏玩意儿给你赶出去,不能坏了我美人的好心情。”
“多谢夫君!”玉儿闻言娇羞无比。
三人一出包间,便看到包间一旁的饭桌上,竟然有五个浑身衣衫破烂的乞丐围在一起,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显然这就是恶臭的来源。
见状,白成三人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相公,这摘星楼竟然真的让臭乞丐进来吃饭!也太过有失雅观了吧?”玉儿靠着白成,嫌弃道。
“这摘星楼是怎么搞的?竟然放了这么多流民进来!妈的!”白成也发现除了楼上,楼下大厅也坐满了流民,顿时怒道。
这么多流民乞丐,不臭才怪了!
越想越是恼怒,白成直接朝着一旁那桌的流民走去,来到近前,朝着最近的一名年迈者抬腿就踹了过去!
口中还一边骂道,“他妈的臭乞丐,你们也配和本公子在一个酒楼吃饭?!老子踹不死你!”
这白成似乎还有点武功在身。
一脚下去,直接将年迈的那名流民踹飞了出去!
流民跌到在地,本就体弱年老的他,直接口吐鲜血,捂着被踹伤的腰背痛苦的呻吟。
同桌的流民这时也反应过来,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神情大变!
其中一个孩子急忙跑到受伤的流民身旁,痛哭道,“爹,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