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货郎看着薛成刚,激动道:“同志,我要是能进去,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我,我……我每个月给你五块钱,你看咋样。”
薛成刚看着卖货郎的模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还是笑着点头,说可以。
卖货郎见薛成刚答应,更是连连道谢。
薛成刚问清楚,他的姓名还有住址,就离开了。
随着薛成刚的离开,卖货郎司庆国也慢慢冷静下来。
眉头也慢慢皱起来,好好的怎么会有人找他说有活干,而且三十块钱的工资可以说是相当的高,就是找身体健全的人,也是一大把,又何必找他这样的残废呢?
一时间司庆国纠结起来,开始怀疑薛成刚的目的。
不过看着残废的双腿,司庆国又是一阵苦笑起来。
他都已经这样了,只要没有毛病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想通这些司庆国的心里便多了一些期待。
当薛成刚出现在钟开山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
钟开山便笑着问道:“事情都解决了?”
之前下游村的事,他也在张升那里听说一些。
“嗯!”薛成刚没有多说,毕竟是自己的家事,谁愿意拿出来和别人说:“钟叔,你帮我联系那些厂子怎么样了?”
从上次加班出事以后,薛成刚就让薛成刚帮忙联系一些厂子,用来生产需要的基本零件,当然组装还是要在厂子进行。
这样成本基本没有任何变化,而时间却可以省下来不少。
钟开山点头:“有很多厂子有意愿的帮忙代工生产,不过刚子,你确定要用代工吗?要是碰到洪卫兵那样的,会很麻烦的”
上次黄宗林的事给钟开山留下很大阴影,所以出于好心,钟开山还是出言提醒。
虽然最后黄宗林和洪卫兵,一个把厂子弄得半死不活,一个被下调到看仓库,虽然说结果是好的,不过要不是有热得快是这种新产品,也不会这么轻易解决。
薛成刚笑着道:“没事,虽然洪卫兵不讲信用和黄宗林狼狈为奸,不过电子厂的刘江厂长不是没有参与进去,而且这次出货量太大,如果不这么做,我根本完成不了。”
见薛成刚这样说,钟开山也不再劝,直接安排他和那几个厂长挨个见面。
虽然一起见面比较快,可钟开山还是小心谨慎的人,生怕再犯上次的错误,给薛成刚惹麻烦。
所以还是让人分散来,这样就算那些人想要联合起来,也需要费一些功夫。
下午的时候,刘江好好兴兴的从钟开山办公室离开。
因为他们电子厂没有参与黄宗林的事,所以电热毯的订单一直没断过,这几个月可是让他们电子厂赚的不少。
而且现在又来了新订单,刘江更是庆幸自己把持住底线,要不然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事。
刘江离开没多久,冯远山就骑着二八大杠,到了机械厂门口。
冯远山是滨市小面附属的双县机械厂的厂长。
虽然都是机械厂,可双县机械厂和滨市机械厂根本没法比,不仅是机器落后,还有订单不足,现在双县机械厂只能靠着旧订单勉强给职工开出一半的工资。
直到钟开山找过来,说是有一批零件要他们生产。
这可把冯远山激动坏了,要知道钟开山的滨市机械厂可是连续几年都是在经济发展第一的位置,就是稍微漏下一点,就够他们双县机械厂活过来的。
所以接到电话以后,冯远山直接借了一辆二八大杠,带着生产出来的零件,直接骑过来。
冯远山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钟开山和一个年轻人在交谈,有些迟疑的站到一边。
“老冯,你过来了。”钟开山起身介绍道:“刚子,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冯远山,冯厂长。”
“老冯,这就是要跟你合作的薛厂长,薛成刚。”
“冯厂长,你好。”薛成刚伸手道。
冯远山赶紧握手问好,薛成刚这个名字最近一两年里头可是出了很大风头,每次开会都会被张国栋提一遍。
而且最近他的动作,更是让不少人震惊,所以现在的冯远山还有些懵。
不过,还是拿出零件,有些紧张道:“这是我们厂生产的零件,你看看可不可以?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薛成刚和钟开山一人拿起一个,开始研究起来。
看着二人的动作,冯远山感觉自己心脏砰砰跳。
虽然拿出零件是想证明自己厂子可以生产这些零件,不过对于自己厂子的技术,冯远山还是不太有底。
毕竟因为工资问题,很多有技术的老职工都另谋出路去了,现在厂子里头剩下的都是一些技术不太过关。
而且这次的订单相当重要,冯远山越想越是没底。
“可以,以后提供的零件都是这样的,那我会一直合作下去。”
薛成刚微微点头,这些零件已经满足生产要求,所以也不需要提什么意见。
冯远山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想到薛成刚就这么肯定了他们厂子的零件,这让冯远山有些不敢置信。
一般找到他们厂的,都是在看到生产出来的零件以后,说出各种各样的毛病,然后用来压低价格,最后压低到成本高一点,才同意合作。
这样出奇的顺利,还是头一次。
不过冯远山看到一旁的钟开山,皱着眉头,便明白个大概。
这个薛成刚还是太年轻,根本不怎么会谈生意,只是命好抓住机会,才有现在的成就。
也就是说,之前关于薛成刚的传言,都是被夸大的,想到这里,冯远山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
“薛厂长,你要是觉得可以,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冯远山搓着手急不可耐的问道。
薛成刚笑了一下说道:“现在就可以。”
薛成刚拿出合同递过去,冯远山大概看了一眼,重点看的是价格,随即皱眉道:“这,这价格不对,之前不是说一个零件有四毛二分五,现在怎么变成三毛一分了?”
钟开山眉头一皱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是四毛二分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