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要住在那个宫里?”章乐拥着坎普,轻声问道。
“?”
坎普看着章乐 ,没太懂她的意思。
章乐:“?”
“你现在是代表南疆的王卿,你别忘了。”
“现在的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够为了自由,而放弃位份了。”
“况且,寡人已经封你做了侍君了,你······”
章乐有些紧张的瞧着坎普,她实在是拿捏不住这个臭男人的心思。
别人都想要高位,偏偏就是他想要自由。
真是怪得很。
章乐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就算为了孩子,好不好!”
坎普静静的听完章乐说的话才接茬道:“您不说我都险些忘了这个事情。”
“您就放我们父子出宫去,也未尝不可啊。”
“恰好他们都知道 我有病,这么一来,您正好说我因病暴毙了。”
“然后,我生了孩子,又回来,回来给您做侍卫。”
章乐越往后听,脸色越是难看。
到最后如要滴出墨一般。
“你在敢跟寡人说一句,寡人立马将你爆糙一顿!”
坎普瞧着章乐的脸色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章乐更是怒不可遏。
啪啪两下,两巴掌就打在了坎普的屁股上。
“寡人让你胡说!”
闹了一番下来,才欲拒还迎的跟着章乐去了清凉殿。
这里与冷宫比邻而居。
清冷得很,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会常常来此,坎普很是满意。
这里是他自己挑的。
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这一日,宫里的风向又变了一些。
有传闻说:揽翠阁的那位主子得罪了国主,国主气冲冲的就走了。
揽翠阁肯定是下一个冷宫了。
有说国主新宠肯定是南疆的王卿了,毕竟南疆王室淫乱。
谁知道这个南疆的王卿是不是使了什么魅惑的手段,迷了国主呢。
这些话传到谢凛的耳朵里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吩咐下去。
“传,若是在有胡说八道的宫人,拔了舌头,赶出宫去,若是敢散布流言,施以杖刑!”
“是!”春珠有些胆寒。
自家公子的手段吗?
谢凛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呵呵笑了。
这宫里的人被锁在这里几十年如一日,着实是有些乏味了。
既然他们想找事儿做,那他就放他们出去吧!
这些问题,既然有了他的存在,那他就不能让这种小问题再去滋扰到阿乐了。
“来人,去我库房里挑一件喜庆一些的物件儿给南疆那位侍君送过去。”
春珠面有不忿,嗫嚅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是!”
语气多有怨怼。
谢凛皱了皱眉头,呵道:“你这是做什么?连主子的话也不听了?”
“还是我这坤宁宫容不下你了?”
“凤君,您这私库,再送,再送就没了,那些全是您的阿父给您留下的嫁妆。”
手持谢凛私库钥匙的春珠,眼看着刚刚进宫之时满满的库房,再到现在一件件被搬空的库房,心里可不得劲儿了。
“嫁妆?”谢凛皱了皱眉头,“我阿父留给我的嫁妆珍贵一些 的不都已经收起来了?”
“是,可是其他的也是珍贵之物啊!”
“春珠,你也是我谢府的家生子,从小在谢府长大,眼皮子怎么如此浅薄,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
“下去!”
谢凛觉得有些头疼。
这个春珠,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大局,男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他就该在去香山学院的时候,也将他戴上,熏陶熏陶的。
不多时,一抬礼物便从这坤宁宫送去了清凉殿。
谢凛表面淡然得很,可是暗地里也是一口银牙都咬碎了。
一双大手紧紧的捏着帕子。
他进宫这才多久,又抬了两个进来。
哼,她也不怕自己受不了。
不说其他的,就这与他一起抬进宫里来 的,也还有未曾侍寝的吧。
虽说,他早已做了十年的准备,可是这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难过。
轻轻抚了抚肚子,低语道:“孩儿啊,你要争气一些,若是以后你的母皇忘记我们了,咱们也不必介怀,你还有宫外的姑母呢。”
边境形势越发的严峻,也不知妹妹如今是否是已经焦头烂额了。
章乐吩咐下去的事情,虽说吧,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已经开始查了起来,就收不了这个口子了。
不过是一夜而已。
皇城之内莫名奇妙少了不少的宫人。
或是自己身边陪伴多年的老宫人,又或是自己的小兄弟,小姐妹。
众人都不敢闻讯,只能三缄其口。
生怕,下一秒,祸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这吃人的宫里,谁不是为了糊个口,却永远堕了阎罗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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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君,我们不给清凉殿的那位送一分礼物去吗?”
燕曲瞧着眼自顾自活动的柳如君,语气也越发恭敬。
柳沁一边儿喘着粗气,一边儿练身体道:“他们都送了?”
“那是自然,那位虽说位份低了一些,可是到底是别国的王卿,还是亲自去钟粹宫接出来的。”
“有什么好送的!”一想到南疆皇室的那一群人,柳沁就打心眼儿里觉得反胃。
燕曲呼吸一窒。
她家这位是如君,她是真的懂了。
别人是高傲,不屑。
而他,是真的觉得这个事情没必要。
柳沁被这一打断,又停了下来,皱了皱眉,“你从我的私库里挑一挑,看看有什么能拿的上台面的东西,送过去吧!”
“是。”
燕曲本来都已经放弃了,这样一来又有些惊喜了,看来他的规劝还是有用的,至少主子开始变了。
她以后得多说一些。
这说明,如君开始慢慢的接受他了。
燕曲喜滋滋的就走了。
秋闱。
胡笙笙带着自家的拖油瓶弟弟,拖家带口的终于到了京城。
曾经,这里是她的梦想之地。
现在,她就站在这里,距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
空气中有一股萧瑟的味道。
“姊姊,郭竹姐姐可有与你通信?”
一道活泼的声音从马车厢里钻了出来,打断了她。
胡笙笙有些无奈的扶额,她真的必须要打断他的非分之想,异想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