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百日宴过了,自然就该放下心思好好的当牛做马了~
昂~
又要上朝了。
章乐觉得自己懈怠了不少,真的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遥想以前的她,修炼的时候觉都不睡,偶尔上岸追追剧,逛逛人类世界。
战乱的时候,更是闭门修炼,生怕自己被人类的炮弹砸死。
连个帅气的男章鱼都没有遇到过,啧,可惜了。
真是往事不可追啊。
“国主该上朝了。”外面岁和的声音响起。
章乐轻轻的侧过身子,扯了衣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轻声嘱咐桑欣道:“贵君累了,莫要扰了他。”
“是。”桑欣福了福身子。
国主素来都宠幸贵君是这宫里的人都知道的。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倍儿有面子,下面那些宫人也不敢因为有了凤君而克扣他们。
很是体面,他们的腰板儿也硬气。
恭送章乐出去之后,桑欣才缓过一口气儿来。
这会儿他也顶不住了,得去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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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沁也缓了过来,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来给凤君请安。
谢凛瞧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单薄的身子,眉宇间皱了皱。
“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回凤君 的话,可能是有些受凉了,不碍事的。”
“受凉了?那便回去吧,咱们宫里的兄弟们没有这么见外,也不需要日日来我这里请安。”
谢凛说完便又顿了顿道:“春珠,将我私库里的老山参拿一只出来,给柳如君!”
“是。”
柳沁也只是淡淡的道了句谢。
对于这位凤君,他早已有耳闻。
谢家的嫡长公子,当初名动京城,后来说是去读书了,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传闻才艺双绝,谋略也是一等一的好。
昨日在大殿之上,与国主配合相得益彰,满朝文武都得夸一句。
将将要走,便遇到了下朝回来的章乐。
“臣侍见过国主。”
章乐赶忙扶着谢凛道:“你这是干什么,寡人不是说了,让你好好歇着,养好身子,肚子里的孩儿要紧呢。”
嘱咐完了谢凛,这才看到地上的柳沁。
皱着一张脸,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一副模样,她的后宫众人的精气神儿呢。
“你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既然不适,还过来请什么安,在屋里躺着便好了。”
说完,章乐凌厉的眼神如刀刮一般落在燕曲身上。
“你是干什么吃的,连如君都伺候不好。”
燕曲腾地一下跪在地上。
实在是心中有苦难言呀,不是她不伺候,是这位如君主意大着呢,都不让他近身伺候。
“是奴有罪。”
“要不是凤君有孕,寡人要为腹中的孩儿祈福,哼!”
章乐甩了甩袖袍,将地上的柳沁扶了起来。
柳沁有些脱力,几乎是靠在章乐的怀里起来的。
声音虚弱的说道:“不怪他,国主,是臣侍,臣侍执意要来的。”
“臣侍知道,知道您会在凤君这里,便来了这里,他们劝不动我的。”
章乐眯了眯眼,“倒是我不会想了,可是他们不合你的心意?”
“凤君,即日给柳如君安排几个宫人过去,让他自己选几个合心意的吧!”
“是。”
本来这个事儿是章乐自己安排的,所以谢凛也没管,也不知情。
“要不,让医官来给柳如君看看吧。”谢凛提议道。
“也好。”
起初,章乐还觉得是不是柳沁初初来这宫里还不熟悉,有些不合适也是正常的。
直到她摸到了柳沁的手,滚烫得很,这才惊觉他病得十分厉害。
怎么会有人发热如此厉害了,还是一脸苍白的模样。
更像一朵白洁高贵的天上雪莲了。
同样是高傲的性子,却与谢凛的高傲截然不同的气质。
章乐亲自把 柳沁安置好了,见他吃了药,才放下心来,刚刚打算走掉,柳沁又巴巴的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啧,怪可怜的。
“怎么了?”
柳沁蠕动了几下嘴唇,始终是觉得说不出口。
复而又闭上了嘴。
今日,他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才去找章乐的,但是临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
章乐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觉得心中更是烦闷了,在前朝为了国事头疼,回来,还要猜他们的心思。
难做啊!
真的不是她喜新厌旧,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勾得她心里都不得劲儿。
“到底什么事儿,说!”
“我······我其实是南疆的细作。”
章乐的期待的眼神儿瞬间暗淡了。
还以为是啥重要 的事儿呢,就这?
章乐掖了掖他的被角,轻声道:“乖,休息吧,这算什么大事儿。”
这下轮到柳沁吃惊了。
“您不处置我?”
“我早就想告诉您了,但是种种原因,我没有机会说出来。”
“我本打算将自己的初夜献给了您之后,就此永堕轮回的,可是您将我带进了这皇宫,我·····”
“好了,寡人知道了,这些东西怎么瞒得住寡人的耳目,睡吧!”
“我有要事!”
柳沁来不及诧异她的知情,继续说道:“南疆近日应该会有大动作,您要防备一些。”
说道这个,章乐的眼神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你是说他们想?”
“是臣侍猜,应当是与某位权势极尽盛大的厉害人物做了交易。”
章乐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刚刚收到的战报,北方的几个部落近日多有骚扰边境,探子来报,可能组成了一只联盟,意欲攻打边境。
这南疆摄政王不会这么傻吧?
这个时候,这个时机?如此巧?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已经被自己忙忘了的一位人物。
南疆王卿,坎普!
“摆驾,去钟粹宫!”
“是!”
***
“坎普?”
章乐站在钟粹宫院子里,瞧着躺在屋顶的坎普眯了眯眸子。
“你跑到屋顶上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