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样子要多勾人,便有多勾人。
天下女君皆薄幸。
他其实也与其他的红倌儿兄弟们并无什么分别。
不一样的只不过是他遇见的是自己喜欢的人罢了,第一次也是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哪怕女君不花这五千两银子,妙依也会愿意的。
反正终有这么一遭。
他是要幸运一些的。
人若是终其一生得以遇一人,微弱的光芒洒向无际的黑暗,只是一点儿便足够了。
他并不是被那些糟老婆子给糟蹋了。
妙依将 章乐一步步引到了自己的床上,轻轻的一推,章乐便坐在了他的卧榻之上。
一双大手轻轻的褪去自己的外衫。
腰上一条红绳赫然出现。
精瘦的腰肢衬得雪白,人鱼线无限延伸,引人遐想。
将将褪到自己的手臂,章乐按住了他的手,轻声到:“你不必如此,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是我对不住你,这五千两银子算是我给你赔罪了,此事就此作罢。”
“我知你是清高自傲,洁身自好之人,卖身只是喝醉了酒罢。”
妙依粲然一笑。
“原来,在女君的心里,一个道歉也是值这五千两的,是妙依冒犯了。”
“你本就瞧我不起,怎会要了我呢。”
连这个愿望都实现不了吗?妙依心里都在滴血。
清冷的面容,清透的狐狸眼里,章乐竟然从里面看出来一丝哀伤。
不见血的美强惨。
不知怎的,章乐心底出现了这个词。
妙依又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端端正正的站在一旁道:“既然女君无意,那便出去罢,我会叫爹爹将那五千两退还与你。”
“······”
章乐瞧着妙依,顿了片刻,一把将他拉入自己的怀里。
妙依一惊,随即勾住了章乐的脖子。
“你可想好了?”
章乐低头看着妙依的眼睛。
妙依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是女君,你想好了吗?”
话不多说,章乐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一吻,浅尝辄止。
妙依强迫自己避开了。
脸别向一边。
章乐疑惑的瞧着妙依没有说话,眼神却在说:“你反悔了?”
妙依唇角轻启,“女君,还是别了吧,当心我玷污了你。”
章乐心中不耐。
真是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哄人也是个技术活儿。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生气了的夫郎比过年的猪还难按。
章乐蛮横的将妙依的头扭了过来,对着他的红唇再次吻了下去。
这一吻便没有在松口。
片刻之后,妙依终于软了身子,娇娇软软的靠在章乐的怀里,热情的回应她。
雨打芭蕉,娇花落。
事后,章乐回忆余韵之时,已然忍不住咂舌。
不愧是青楼里浸染多年的,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
那小滋味儿,真是绝了。
拿得出一手伺候人的绝活儿。
这一夜也算过得丰富有趣了些。
这南疆的被她晾了一个星期了,瞧今晚这安提达一副狂躁的模样,想必也是耐不住了,是时候见见了。
章乐起身穿了衣服,刚刚穿好,妙依的双手便环上了她的腰肢。
妙依轻轻的将自己的头靠在章乐的背上道:“女君要走了吗?”
“你还会不会来看我?”
“还是一去又是几月有余?”
章乐失笑,恋爱中的男人不管多么高冷,都会是如此吗?
“我不会在来了,又或许,以后会再来。”
妙依敛住自己失落的表情,松开了手道:“是。”
“祝君安好!”
“怎么,你不和我一起走?”
章乐挑眉,回过头看着妙依,将他落寞的表情看在了眼里。
妙依:????
“跟你走?去哪里?”
妙依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便是做她的外室。
在大乐,同章乐这般年纪的女君,娃应该都出世了。
他的身份,做个侧君都很难呢。
“自然是同我回家去。”章乐说道。
“同你回家?”妙依有些意外,“你家中的夫郎可愿意?父母可愿意?”
“恐怕不尽然。”
“我不想你为了我难过,若是能时常来看我,我已心满意足了。”
章乐无奈的扶额,她章乐的夫郎怎么可能会流落青楼。
目前的情况也不大好解释。
从前便罢了,日后,她不允。
“你听我说,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包括你的身份,别怕,她们都会接受的。”
短短的一句话,让妙依的心里起了无限的遐想。
可以伪造身份吗?
那他是不是可以摆脱从前的身份,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他的这位妻主究竟是何人,竟然有伪造身份的大能。
他的心里生出无限的希冀。
“那好,我听你的,日后你就是我的天,你说什么我都听。”
“那便起来吧,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动身了。”
章乐她们二人出去的时候,岁和恭恭敬敬的守在门外,附耳说了什么。
章乐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捉摸不定的笑意。
楼里的其他人瞧见章乐牵着妙依出来,妙依行首也是满面桃色。
便知道已然发生了什么。
此刻她们的心里有种奇怪的错觉,好像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幸好不是被那些丑陋的老太婆给玷污了,而是这么一个俊美无双的年轻女君。
并排走出来,端的是女才郎貌。
更多的是艳羡章乐,居然就这么夺得了行首的初夜。
直到章乐牵着妙依即将出了青楼的大门之时,老鸨子才跑了出来,一脸谄媚的瞧着章乐道:
“女君,您这是要带我们妙依去哪里?”
章乐横了他一眼道:“五千两还不够吗?”
老鸨子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半晌,才说道:“够了够了,是我糊涂了。”
老鸨子转而郑重无比的看着章乐道:“我们这楼里的男子都是苦命之人,还希望女君善待妙依。”
这句话一下击中了妙依,犹如出嫁时的阿父,殷切的嘱咐一般。
一行泪水滑落了下来。
花爹爹瞧着妙依也有一些眼眶发酸。
妙依在他这儿许多年,为他赚了不少钱,一想到这里,脑子一热,就从自己的兜里抄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给妙依。
“来,这是你应得的,留给自己,算是我们楼里的给你的嫁妆罢。”
“去吧,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