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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下来,章乐也给累得着实不轻,应酬交际很累哇。
明面上是宴会,大宴群臣,实则是她的相亲大会,暗中选夫,还要笼络人心。
刚刚踏进未央宫,时珩早已经等在门口。
心疼的止不住。
“国主,要不过几日的蹴鞠比赛和狩猎咱们就不去了吧?”
“为何不去?”章乐有些奇怪。
她要是不去,不就违背了她的初衷?
“妾……妾想着国主身子刚刚大好,怕是不,不宜劳累。”
时珩结结巴巴的道,他实在是有些担心,他有孕了,也不能时时跟着国主活动。
“不用担心,寡人身子大好,神人说了寡人是天子,谁也伤不到寡人。”章乐爱怜的看着贤惠的时珩。
真真是她的好夫郎啊,若不是门户小了些,立为中宫凤君最是合适不过了。
不过做个贵君还是使得的,待她诞下孩儿,便有了合适的进封了。
他的这些担心实在过于多余。
大乐朝的女君们身子骨都极其硬朗厉害,一点儿小病小痛都能自愈。
“可……”
时珩还想说什么的,章乐累了一天,实在不想听那么多废话,索性寻着他那樱桃小口吻了上去。
时珩霎时软了身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将其余的话抛之脑后。
反正章乐现下也没有其他可去的宫,只有君后的慈安宫和未央宫,承乾殿罢了。
索性在未央宫住了下来,二人天天腻在一起,处理二三奏折,喝着时珩亲口熬的汤,不知道有多快活!
天气热得很,章乐有些热得难受,嘴馋,叫了一碗冰沙来吃。
她特意叫阿冷一下一下打碎了,弄成细碎的颗粒好入口些,再弄上上好的果子轧成汁儿放在里面,好喝得紧。
时珩在旁边馋的口水都流下来了,眼巴巴的望着。
章乐实在于心不忍,只能抬头看着盛珂。
“二父,我~”
盛珂一脸严肃的防着章乐,“不行,国主!”
“柔如君不能吃冰的,会造成体寒,伤身,于孕育子嗣不利。”
“且,如君已有孕,如君需得产奶,产奶后亦是不能吃的,会对小皇女不好。”
怀孕的时珩喜不喜欢啊,你们?
“啊?这,一小口没关系吧?”
“有关系,到时候对小皇女身子不好,悔之晚矣。”
“好吧。”章乐只能对时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没关系的,要是对日后的小皇女不好,妾就不吃了。”时珩委委屈屈的小声应承到。
“没事没事,等咱们的女儿生出来了,日后断奶了,寡人亲手给你做如何?”
“不,为了小皇女的身子,妾会好好忌口的。”
因此,章乐吃冰也不敢当着时珩的面儿吃了,只得偷摸藏着。
往日都是岁和亲自来送,倒是今日换了个眼生的侍从,章乐也没多想,两口就喝了下去。
那侍从见她喝了,奇怪的笑了一下,正好被章乐瞥见了~
她突发奇想不会是下了毒吧?
可是她吃了康体丹,百毒不侵啊~
情急之下,一时装作白眼一翻儿,晕了过去。
嘿嘿,这不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这皇宫里忒无趣了,啥玩儿的都没有。
谁知那人竟然只是想将她往榻上拖,不仅将她拖上去,章乐听着窸窸窣窣的,有点儿像是再脱衣服的感觉。
不会吧?
不会有人想把自己送上她的龙床?
这个手段太低级了…………
果不其然,一双滑腻无骨的手摸了上来,一时的触感让章乐打了个冷噤,不会是个女的吧?
这手感啊,牛逼!
吓得章乐赶紧睁开了眼睛。
乍然对上一双眼睛,楚柳又点儿懵。
阿父不是说了这个药是两天的量吗?
怎么国主这么快就醒了?
他才刚脱完衣服呢~
章乐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是谁?”
“我是柳儿?国主您醉了!”
章乐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他两眼,“你是男的?”
“是~您不知怎的晕倒了,要柳儿把您弄到床上,柳儿担心,便想……想照顾您。”
章乐:…………
感情她是个呆子呗,连自己做了啥都不知道?
就这么点儿东西,也还意思来迷晕她?
“阿冷——”
声音凄楚。
转瞬之间,章乐就换上了一副柔柔弱弱的表情,还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做出一副受害的模样。
楚柳看得目瞪口呆,国主变脸的技术真是一门好活儿。
阿冷推开门,瞅见的就是这么一副香艳的场面,一个男子脱光了衣衫跪在了床沿儿上。
他的国主一脸受伤的模样,躺在床上,衣衫半解,一脸伤心痛苦。
活脱脱一副良家女君被浪荡子羞辱调戏的即视感。
“阿冷——”好不哀怨婉转的声音,“寡人害怕!”
“活捉还是直接就地杀死!”阿冷冷酷的声音传到章乐的耳朵里。
好冷~
“活捉,寡人要将他留着好好玩儿。”
阿冷拔出佩剑,一剑飞出,当啷一下,床上的楚柳还没搞清楚情况就昏了过去。
“阿冷,你抱抱寡人~寡人害怕~”
咦,话一出口,章乐自己都打了两个冷噤。
她学坏了。
阿冷瞧着国主那副样子,摸不准到底是真的怕,还是假的怕。
“阿冷~~”
章乐又加了砝码。
声音又娇又软,她就不信了,就这还能扛得住。
阿冷:…………
阿冷的沉默震耳欲聋。
“国主怕是受惊了,臣去叫人。”
转身就推门出去了。
章乐:…………
第一次有这种想杀人的情绪。
她突然能理解从前的她了,每天就不高兴就发疯,死活都要把自己喜欢的人搞到手挺好的。
在阴冷潮湿的地宫里。
一只只大老鼠从她身上爬了过去,还有蟑螂,不知名的虫子。
楚柳又惊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