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与国主那个了?”时禹安艰难的下定决心才问出口,原本这话不该她问的,该是他的阿父才对。
一句话愁肠百转。
时珩一头雾水,“阿娘说的是什么?”
时禹安深吸一口气,直言道:“你与国主新婚,可有……可有同房?”
手上还比了比姿势。
一句话说完,二人脸上皆是爆红。
“同……同了。”
时珩耳根子都要烧化了。赶紧低着头,阿娘问这话,他羞得不行。
“何时?”
时禹安追问道。
“阿娘——”时珩羞恼至极!“就是,就是……当夜”
“什么?”
时禹安有些震惊。
难道外界传言不实?不,是所言非虚?
大乐朝国主好女色,更是连周边小国敬献也会有绝色美人。
可珩儿去的当夜就与国主行了周公之礼?
国主分明病得卧榻不起,有何能力能与之同房?
莫不是当真是将珩儿当成冲喜一流?
时禹安面皮绯红,时家从前也是高门大户,清流人家,如今平白的倒是多了个附庸权贵的名声。
罢了罢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一声清流二字委实不能填饱肚子。
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孩儿还是得教,毕竟皇家,国主的喜好不知何时就变了。
现下初尝新鲜,若是她日腻味了,又复好女色该如何是好。
这些得由她这个阿娘来教导了。
“你……你是国主第一个夫郎,得抓紧机会,最好是趁着恩宠还在,得了子嗣最好不过。”
“他日,国主有的是别家的郎君对她趋之若鹜,你也别自轻自贱,平白害自己受气。”
“她是国主,国主就不可能同阿娘与你阿父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时珩红着面皮,认真仔细的听着阿娘的教导,“阿娘我省的,珩儿有自知之明,国主三宫六苑,为我大乐开枝散叶也是应该的。”
“珩儿绝对不会为了日后其他的夫郎争风吃醋的。”
时禹安点点头,“那便好,为娘就是怕你钻进死胡同了。”
“你与国主行李之时可有…………国主可有恼你?”
时珩就差没有拿着帕子掩面了,羞得不行全脸通红道:“没有,国主……国主,似是很喜欢,就是第二日有些疼痛。”
“那便是无碍的,女子嘛,第一次都有些……”什么?
时禹安瞪圆了眼睛?
国主竟还是第一次?
时禹安后背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若是照从前国主的性子,他们全家的人头恐怕此时早已挂在城外了。
幸好幸好。
“那……那你下次需得再多注意了,切莫再如此孟浪。”
“年轻人精力旺盛是一回事,可是咱们也得顾及国主的体力。”
“要温柔些,该温柔的时候温柔,有时又可强悍些。”
“要会些新的花样讨国主欢心。”
时珩支支吾吾道:“阿父在我上花轿的时候有给我一本泛红的小书……”
时禹安此刻倒是放开了,越发觉得她的夫郎当真是个贤夫,她要是早些知道夫郎已经给了,就不必如此难堪,给自己的孩儿说这个了。
只是委屈了孩儿他阿父了。
一想到此处,时禹安又有些伤心。
她图谋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家中之人安好,能得空余为夫郎添些首饰玩意儿罢了。
年轻时,夫郎也生得极其貌美,可在这数年清贫的岁月蹉跎之下,也苍老了平庸了。
那年杏花微雨,她的夫郎光着膀子站在树下,雨水倾盆,却难掩姿色,一眼就看中了他。
可是,这一切终如镜花水月。
另一边的章乐,回宫后就被老君后压着躺在床里,哪里也去不得。
好好的大床一个人躺着,着实有点儿浪费了。
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到了那晚的疯狂,彷若石楠花的靡靡香味还未散去。
那夜的疯狂浮现在脑海里,竟觉得有些回味,深夜难耐。
索性爬起来,四处相看这宫里的摆设。
冷不丁儿找到镜子。
“啊———”
屋外的侍从们赶紧开门近来,惊慌得很。
“国主,国主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定眼一瞧,只见国主站在镜子前,一只手捂着眼睛,有些惊慌。
后面上来的一干人等竟是也没注意,扑倒前头那人,摔做一地。
阿冷最后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脸色骤变,低声呵斥道:“谁拿进来的镜子,还不赶紧拿走!!”
摔做一团的侍从们赶紧爬起来,战战兢兢的将那面镜子搬出去。
心里也在不停的咒骂是那个活菩萨搬的镜子,害死人!!!
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国主最讨厌照镜子!
阿冷有些颤抖的单膝跪地:“国主息怒,这……这镜子……是属下该死,没有及时发现,属下有罪。”
头砰地磕在地上,章乐能听见清脆的响声。
她轻拍胸口,长舒一口气道:“镜子里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又肥又丑。”
阿冷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章乐:“?”
阿冷心道今天恐怕是难逃一死了,心里有些悲怆。
“这……这是国主的圣躯。”
章乐:什么玩意儿?
她好歹是深海里的一方霸主,追求者无数的美女吧。
来了这里就是镜子里这玩意儿?
是倒吸一口凉气的程度。
此时此刻,她才后知后觉,为何仙官儿会给她美白幻颜丹和瘦体丹了~
这个样子确实需要。
心里建设了许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那她那可爱软萌易推倒的柔如君是如何当着这副样子,对她说出如此肉麻的话,且下口的。
“出去吧,让寡人一个人待会儿~”章乐颇为忧伤的说道。
“啊?”
阿冷有些不知所措。
这当真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国主?
他的全身都已被冷汗浸湿了,本以为今晚在劫难逃,结果就让他走了?
不对,应该是让他自己去典狱司领罚。
“是,属下这就下去领罪自罚。”
章乐:?
这些人怎么回事儿,动不动就被她吓得屁滚尿流,要嘛就是要生要死的。
她从前到底是有多凶残啊~
这才仔仔细细的瞧了瞧面前跪着的壮汉。
手指微微向上挑起阿冷的下巴,青黑色的胡茬扎在手上,细细密密的,有种异样的酥麻。
“抬起头来,寡人看看。”章乐忽地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