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心里明镜是的,知道怎么回事,但面上却一点不显,装作错愕的表情。
“爱妃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此刻的窈娘早已泪流满面,她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什么荣华富贵,什么一国之母,全都被她抛之脑后,把所有的一切全盘脱出。
她和秋白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奈何秋白的身份地位跟香妃来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吕后为了巩固在后宫的地位,生生的拆散了这对鸳鸯,把香妃带入后宫,做了皇帝的妃子。
香妃眼泪婆娑的讲述着过往,表情由哀伤变得坚定异常。
“臣妾本已经认命,但老天惯会捉弄人,又让我们再次相遇,这就是天意。”
“想必陛下也清楚,我外祖父和姑母的为人,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定会永绝后患杀了秋白。”
抹了一把眼泪,毅然决然的再次说道:“臣妾已经想清楚,只要秋白一死,我也不会苟活这人世间,什么王权富贵,什么戒律清规,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我定要与秋白生死相随,再也不负他!”
字字诛心,情真意切,破釜沉舟,把生死置之度外。
换做任何一个皇帝,在听了这番话,自己的妃子与外男有染,给自己带了一顶绿帽子,都会暴跳如雷,大发雷霆。
但皇帝是女帝,再加上面前这人是窈娘。
香妃的坦白从宽,竟然让窈娘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真的有资格刺死香妃吗?
这一幕,也把屏风之后的刘子义,给震惊的够呛。
还真没想过,之前嚣张跋扈、讨好谄媚的香妃,竟然能如此豁出去。
抛去心里那点不快,就单凭在这封建的古代,能有这种不顾一切的勇气,这份真爱,足以触动刘子义让其改变心意。
刘子义只是想,逼香妃主动放弃后宫之主,可没想过要杀了香妃,计划有变,刘子义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对着扮演女帝的窈娘道:“你先出去,让我和她单独说说话。”
“喏”
窈娘对此没什么异议,转身就大步流星的走出御书房。
香妃突然看见出现的刘子义,大脑有些宕机,但很快就回神,指着刘子义的鼻子怒吼。
“你怎么在这?竟然敢指使皇帝,以下犯上,偷听皇家是非,你该当何罪?”
香妃相当慌张,她和皇帝说的话,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如今被不对付的刘子义听了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幺蛾子。
刘子义也并未恼怒。
“我是皇帝的老师,谁是下谁是上?”
香妃惶恐之余还有些发懵,情绪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你……你……”
刘子义还是那副无赖表情。
“我知道你和秋白的事……”
话都没有说完,就被香妃怒不可遏的打断。
“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面对香妃的指责,刘子义也很无奈,他脸一板,厉声呵斥。
“闭嘴,听我说。”
香妃被吼的一愣,之前和刘子义的确有过冲突,但从来没看见他如此的态度,她本来就情绪崩溃,索性直接摆烂,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闹这么一出,可把刘子义头疼的够呛,打小他就怕女人哭。
“别哭,谁欺负你了,没要对你怎样,我是来帮你的。”
香妃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还不忘回怼。
“帮我,你会如此好心?”
刘子义扶额苦笑,想到之前做过的事情,也就不和香妃计较,缓缓道:“我这人心善,见不得苦命鸳鸯分离,我是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的。”
香妃原本激动的哭声,一下就安静下来,帝师刘子义刚才说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可能吗。
半响过后,香妃反应过来,竟然头一次对着刘子义下跪拱手。
“我知道现在的我,触犯的是不可饶恕之罪,我不求能苟活,只求帝师能救秋白一命,我愿……以死谢罪。”
说完就砰砰的磕头,每一下都相当实诚。
“往日种种都是我的错,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秋白,他是无辜的,若有来世,我必当牛做马,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刘子义看着痛哭流涕的香妃,心中那是一个五味杂陈,于情于理来讲,毕竟是他来到古代以后,睡得第一个女人,心中纵使有些不舍。
但他也不愿意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再说了,香妃无心皇后之位,也能解决后宫之主的危机。
想到这里,刘子义的目光定了定,缓缓开口道:“我且问你,当真愿意舍去皇后之位,荣华富贵,和一个残废乐师,隐姓埋名,永远在一起?”
香妃眼中爆发出一抹亮光,语气无比坚定的发誓。
“只要让我和秋白在一起,我愿意舍弃一切富贵。”
可话锋一转急切的问道:“等等,你说什么,残废?”
刘子义叹了一口气。
“今天你与秋白见面时,他就已经被打断了双腿。”
香妃整个人一下就颓了,摊在地上不知所措,喃喃自语。
“我就知道……呜呜……”
此刻的香妃是无比惊恐,原来皇帝早就知道秋白存在,还知道她在后宫私会外男,甚至还知道秋白被打断了双腿。
果然,只有她是最单纯的。
“知道秋白残疾后,你后悔了?”
刘子义质问。
“我不后悔,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我服从命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希望死后能将我俩合葬,生不能同床,死要同葬。”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们这对苦命的鸳鸯,修成正果!”
闻言,香妃喜出望外。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有办法,能放我们一马?”
她触犯的可是皇家忌讳,女子不守妇道,在哪都是要被处死的,这种不伦之恋,皇帝能答应放过她们,香妃很疑惑?
刘子义胸有成竹的说道:“只要你听我的,保你万无一失。”
“请帝师赐教。”
刘子义缓声道:“金蝉脱壳!”
香妃反复咀嚼这四个字,不解的反问。
“帝师这是何意?”
刘子义递给她一个牛皮纸包。
“这个你拿着,我告诉你怎么操作。”
香妃起身附耳过去,听着刘子义的讲述,一愣一愣的。
虽然听着计划是万无一失,其中但凡某个环节出现失误,都会导致满盘皆输。
但知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跟刘子义告别后,坐上步辇,带着一众的宫女太监,返回寝宫。
刘子义看着香妃离去的身影,晃了下心神,强迫自己忽略心中的不快,成全他们两个,毕竟也是临时起意,计划难免有些疏漏,所以他准备亲自去出手。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既然成全,就把事办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