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义眉头微皱。
“我乃当朝帝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鄙人刘子义！”
刘子义这个名字最近风靡一时，京都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牙行掌柜早有猜测，从刘子义身上的官袍，以及他身边的御林军，还有他称呼自己姓刘，大概就猜出个七七八八！
这可是当朝的帝师！
地位在当朝皇帝之上！
想到这里，掌柜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草民参见帝师！”
刘子义淡淡道：“我有资格去第七层了吗？”
掌柜的点头如捣蒜。
“您请，您当然可以上去。”
掌柜屁颠屁颠带着刘子义，来到宝塔第七层。
这第七层和下面六层都不一样，摆放着是各种古书。
全都是江湖中的武林秘籍、武林功法之类的。
刘子义对江湖的了解，还停留在影视剧的阶段，第一次直面接触武林秘籍，一时间有些小激动。
四处走走停停的查看，随手拿起书架上的秘籍。
竟然是一本双修功法。
他拿着秘籍，有些惊讶的询问。
“怎么还有这个？”
掌柜看见刘子义手中的书，了然的说道：“这是道家老祖，彭祖之作，传到徒孙手中，走投无路之际卖了换钱，辗转落在我们手中。”
刘子义继续翻阅书架上的武林秘籍，竟然还有一本葵花宝典。
刘子义眼睛一亮，连忙拿起来翻看。
和想的不一样，第一页可没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刘子义在心中感叹，影视剧中都是骗人的，哪有这句话。
除了葵花宝典，这一层熟悉的秘籍心法真是不少，什么九阴真经、九阳神功、玉女心经等等，应有尽有。
“这么多武林秘籍，你们牙行都是从哪得来的？”
掌柜苦笑解释：“帝师有所不知，牙行存在几百年，一直在江湖上为人办事，帮天下人解决各种难题。”
“遇见饥荒年的时候，一些落魄的江湖人，走投无路之下，会把祖传秘籍卖掉，渡过困难时期，但大部分都没有赎当的，日积月累，牙行积攒的宝贝自然越来越多。”
刘子义随手翻书，质问道：“解释一下那些女人的来历吧，你们牙行还倒卖人口吗？”
“这……”
掌柜非常惶恐，卑躬屈膝的说道：“帝师这话严重了，牙行的宗旨是服务于天下人，不拔一毛不拿一毫，饥荒时，给走投无路的老百姓一条活路，在他们吃不起饭的时候，给她们一口饭吃。”
“世家豪门有所嘱托，我们也会全力去办，所以牙行是左右逢迎，夹缝求存，这也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虽然之前刘子义心中还有气，但听了掌柜这般解释，觉得他们的存在，也并非是什么坏事。
要怪就怪这世道黑暗，人命如草芥，根本不值钱，跟牙行的关系不大。
刘子义随手把秘籍丢在书架上。
“罢了，聊聊正事吧，七层塔中的所有物件我都想要，你开个价吧。”
掌柜身体一颤，都想要，胃口这么大的吗？
掌柜全身冷汗涔涔，大脑高速运转，分析刘子义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牙行之所以存在几百年，就是因为左右逢迎，保持中立。
上对世家豪门谄媚，下对贫苦百姓负责，从世家赚钱养活底层百姓，相辅相成，存活至今。
当然，牙行在每个朝代，每个时期，都会找一棵能遮风挡雨的大树，在余荫下生存。
其实之前，牙行背后庇佑的势力，正是和深的和家。
京察开始，和家相当于泥婆萨过河自身难保，牙行要想继续生存，不被和家牵连，当断则断。
和家真要是倒台，牙行被牵连其中，难辞其咎。
所以帝师刘子义，亲自来牙行，狮子大开口，七层宝塔底蕴深厚，就是要吞并牙行。
眼下帝师要买牙行，这是个不可多得好机会。
脱离和家掌控，转投帝师刘子义门下，这也是唯一自保的机会。
想到这里掌柜的不再犹豫。
“噗通”
双膝下跪，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帝师，您若喜欢，一分钱不要，七层宝塔和整个牙行，都是您的。”
啥！
白送？
刘子义彻底懵了，他只是想用最低价进货，可没想过要把牙行收入麾下。
这怎么还有意外之喜呢？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刘子义的试探，脸色相当郑重。
这也让掌柜内心突突的跳，他看刘子义的表情，就像是看一头疯狂的野兽，仿佛随时就要将他撕碎一般。
“不敢在帝师面前妄言，我牙行愿意奉帝师为主，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子义纵使心中千变万化，但面上向来波澜不惊。
他就是想买个宅子，竟然还能牵扯出来整个牙行，还真是意外收获呢。
掌柜的见刘子义久久不说话，一咬牙一狠心的再次道：“帝师，我知道一个秘密，告知与您，做我的投靠您的敲门砖。”
还有意外之喜！
刘子义眯着眼睛。
“说来听听。”
掌柜左右看了看，用手挡着嘴小声的说道：“和深和大人想要杀您！”
“哦？不稀奇。”
刘子义心头一颤，眉头轻皱，神态淡然。
“详细说说，他想怎么杀我？”
掌柜的跪着往前挪了好几步，离刘子义很近，这才缓缓开口道：“帝师能亲自来牙行，您肯定知道牙行之前的主子就是和家，前几天，和府管家通过我们，联落暗堂，雇凶杀你。”
“暗堂？”
“对，这暗堂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组织，他们拿钱办事，从未失手。”
“江湖上一直有个传言，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而暗堂也被称为活阎王。”
“和深的管家雇佣的刺客，是暗堂第一杀手，名为千面，此人异常神秘，见过他的人都死了，无一活口。”
刘子义听后，心中已经波涛汹涌，但是面上一点都不显。
这个什么千面的，如此牛逼，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与之抗衡？
也不知道现在修炼这些武功秘籍，还能不能来得及？
和深啊和深，玩玩就扬沙子，玩不起直说啊，又烧我珍宝阁，又雇佣杀手，你可真行！
刘子义在心中按下决定，嘴上却风轻云淡的说道：“这事我早就知道，这次来，也是想试试牙行的诚意，既然你真心投靠，我会考虑的。”
顿了一下又道：“眼下有个事交给你去办。”
“您说，只要是帝师吩咐，上刀山下油锅，牙行上上下下都会全力以赴，为您赴汤蹈火……”
刘子义说道：“没那么严重，我要在京城买一套宅院。”
“就这？”
掌柜的眼神晦暗不明，也不知道这是试探，还是另有含义。
“大人请放心，草民立刻亲自去办，最迟一天，就把宅院给您拿下。”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