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萧被五花大绑地带进了南鸭邦。
又被结结实实捆在了柴房的柱子上,为了防止他故意破坏自己的好皮囊,他的手也被绕到了柱子后面死死地缠住了。
“听话点!不然等下有你好受的!”一个壮汉啐了一口,鄙夷道。
“这位哥哥,能否松一点,你看,我手都红了,等下该不好看了。”赫连萧将脸从凌厉的发丝里露出来,双眼含泪,哭唧唧道。
壮汉生前最讨厌这般矫揉造作的男人,此刻被赫连萧目送秋波了两眼,竟然不禁感到一股热血上涌。
他甩了甩脑袋,不情不愿道:“我帮不了你,这里是鬼王的地盘,你等下少挣扎些,或许能少吃点苦头。”
接着,柴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切”赫连萧脸上苦苦可怜的表情立即被卸了下去,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神色。
他冷静地将柴房打量了一圈,发现唯一的出口也就这扇门,所以就算他现在将绳子弄开了,很有可能出去又和这帮人撞个正着。
索性,他也不挣扎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很快,柴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为首是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身着一身水蓝色的的长袍,眼角眉角被吊了起来,着上了几笔丽色,显得多了几分妩媚。
但赫连萧却看出来,这人生前定是个狠角儿,极有可能位及王侯将相,可死后又如此的能屈能伸,倒也算是个人物。
只可惜居然做出今夜探访他的愚蠢举动,一时间,让他对这一众色彩斑斓的美男都没了兴趣。
谁知,这群男人在看到赫连萧真容的时候,率先愣住了,他们原以为就是个搔首弄姿的普通货色。
现在一看,面前这人被捆成了这样,发丝凌乱地披散着,未着一点胭脂水粉,但唇不点而红,双眼自带魅色,明明是阶下囚,却端出个主人家的姿态,而且毫不违和。
赫连萧这岁月静好的样子激怒了男人们的嫉妒心。
“你,你装什么装!还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吗?”一个男人扯着嗓子,叫道,“这位生前可是南阳的皇帝,你再厉害还能有他厉害?”
顾兆嗣宽大的衣袖下,十指紧握,恶狠狠地挤出两个字:“闭嘴!”
赫连萧眯了眯眼睛,终于提起了点兴趣,嗤笑道:“哦?原来你就是南阳的那个假天子啊,活着的时候温柔乡里快活多了,死了就给别人多快活快活,佛家说恶有恶报,果然不假。”
顾兆嗣似乎被踩到了尾巴,整个人都炸毛了。
他最恨被提前生前之事,如今被如此嘲讽,这让他如何忍得了?
顾兆嗣眼里闪过一抹狠色,二话不说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
这个男人不能留,不然他在南鸭邦的头牌地位不保,这可是他忍辱负重,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
赫连萧将顾兆嗣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淡然道:“我刚进来出事了,你们觉得鬼王会怀疑谁,怕是到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顾兆嗣身后的一群男人面面相觑。
当看到了顾兆嗣手上的匕首,一个个吓得立即往后退去,意在立即和顾兆嗣撇清关系。
赫连萧瞅了一眼顾兆嗣,挑眉道:“我出了事,头牌却没人顶上,鬼王会舍不得杀你,因为还要靠你赚钱,是吧?所以你就有恃无恐?”
顾兆嗣一愣,确实,他就是这样想的。
赫连萧嗤笑一声,道:“但如果我是鬼王,虽然会留着你,但会往死里用你,给你安排接不完的客人,一晚上最好来个五六七八个,让你整夜整夜都没时间合眼,然后迅速找下一个花魁,等找到了,你也差不多被玩死了,刚好。”
顾兆嗣一听,袖口里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嘲讽的光芒。
“滚吧。”赫连萧闭上了眼睛,似乎觉得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