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动手中的签字笔,郝姐在纸上刷刷刷写起来,几笔就勾勒出一幅简单却意境古怪的画面……
茫茫大海,一叶扁舟。
小舟上的男人一手摇桨一手扯着船帆,而那个用于照亮前方黑暗的火把……这男人满脸惶恐,好像正努力在自己身前身后的海域里找寻着回家的路。
我顿时有点见汗,郝姐的笔法很精巧,画面感十分逼真,但……这画意境就有点儿太那啥了。
“嘻嘻,小江啊,男人是火,女人是水,在沙山监狱你可是万里海域里的一支火把,可要悠着点耍儿啊,千万别被海水‘硬是’给打湿灭火了……”
说这话的时候,郝姐正从桌子后面站起身,给我去饮水机接水。
我看着郝姐,定定瞅了她半天,我忽然说了一句话,顿时让郝姐和屋里的两个小丫头都羞红了脸。
我说,“郝姐啊,《红楼梦》你看过没?”
这时候,郝姐刚递给我一杯水,也许是夏天气候太炎热,而且屋里空调开得也不够凉爽,郝姐正在用一块方巾轻轻擦汗。
她的身上穿了一件蓝色的短袖衬衫,是沙山女监专门为文职的二线工作人员配备的装束,并不是那种藏青色或者草绿色的严肃款式。
“红楼啊,我看过,你想说什么呢,江枫?”
我低下头,终于被她打败了,哎,沙山女监,简直是杀生啊,对我这个年轻男人的各种杀生!
一咬牙,我下定决心必须要扳回一局,总不能连唠个嗑都被人家拿捏得不上不下,对吧。
“红楼里有句话,我想郝姐应该记得。嘿嘿,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觉得清爽,见了男人便觉得浊臭无比!”
我抬起头,微笑着看了郝姐一眼,“郝姐,这句话,你知道后世的解释么?”
郝姐两只桃花眼开始闪烁着警惕的光彩,我想她可能猜到我后面不会有什么好话等着。
“有什么说法?江枫,嘻嘻,你可别跟姐姐玩心眼儿啊!”
我哈哈一笑,“不是我玩心眼……算了,反正你们也不想学习点儿新知识!”
“切,江哥,到底说不说啊,磨磨唧唧的!”
旁边的小陆瞪大眼睛,似乎对我的态度很不满的样子,显然这小妮子有点儿想知道答案。
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手段,也只能吊吊小丫头的胃口。
我不再卖关子,神神秘秘地说道,“不严肃的说法,女人嘛,当她有了男人,水就不再清,嘿嘿,变成一滩混水了,因为……”
我故意顿住,等着小陆问。
果然小妮子一脸懵懂,“为啥女人有了男人,水就不再清了呢?”
这时,郝姐已经反应过味儿来,俏脸羞得通红,出声娇斥道,“别听他瞎说……”
我直接插了一句话,“水乳交融,水乳交融嘛,当生命开始孕育,清水当然要混进去几分杂质!”
“你,”小陆似懂非懂,“江哥,讨厌啊你!”
“哈哈,都说了是不严肃的说法么,你们还非要问,你看看,现在倒开始怪我!”
我一脸无辜,摊开双手冲着她们三个乐。
郝姐却不想轻易放过我,“好你个江枫,敢拿大姐开玩笑,那你说,严肃的说法是什么?你又想给我们普及点儿什么科学知识?今儿个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薪水你可别想拿走!”
我一听,好么,吃果果的威胁是吧!
不过我倒是没放在心上,既然郝姐你这么没完没了,那我还非得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可!
“其实,我真的是想给你们普及一点儿知识好不好,千万别把人想的那么下流……”
“说啊,你说不说!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是你还敢拿姐姐开涮,嘿嘿……”
郝姐双手叉腰面露凶狠状,胸前各种风起云涌的赶脚,看得我直晃眼。
“说可以,要是我说的答案的确是科普知识呢?郝姐,你怎么说?敢不敢和我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