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难道是你?”武天娇因为过度吃惊声音变得尖厉,她脸上的从容和平静被撕裂开来……
武涟漪似乎很高兴看到她的反应,“你看,肉不割到自己身上怎么会痛呢?”
“你恨我??”武天娇有些不敢置信,她自诩没有害过武涟漪,甚至保护了她,帮助了她。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用个孩子撒气?”
武天娇声嘶力竭的咆哮,这是她生命中最失态的时刻,她用力晃着监牢的栅栏,仿佛手中死死捏住的是武涟漪的脖子。
“找你??
为什么要找你?
我要你痛苦的活着,就像我一样,你的女儿是因为你才死的,这多过瘾……!!”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是我,你才能长大,是我,你才能活着!!~
我当初就该听母亲的劝告,不要管你,或者早早的弄死你这个灾星。”
武天娇已经口不择言,她的女儿还那么小,那么软,那么爱依偎在她的怀里……
弥留之际还怕自己为她担心,压抑着难受小声的安慰着她,那小仙女一样的娃娃,就这样在自己怀中咽气。
武天娇的心理秩序在这一刹那彻底崩塌!
“哈哈哈哈~~!
我是什么??早就无所谓了!
你们就一起陪我下地狱吧!你的母亲,你的哥哥,还有你的侄子侄女,父亲,祖母,你们所有姓武的,一个都别想活!~”
武涟漪看着武天娇的模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哦,对了,你放心,你会是例外!”武涟漪说完要走。
“你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吗?即便母亲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其他人难道不是你的亲人?”
“亲人?哼!……
没有血缘关系?不对!~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母亲可是我的亲姨母呢!!”说完武涟漪头也不回的走了,声音从远处传来,“亲人啊,是这个世界对我最残酷的诅咒。”
武天娇呆若木鸡,这到底是什么孽缘,一口鲜血从嗓子眼里涌上来,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元于玺自从武天娇和武青澜被带走后,终日心神不宁,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进了宫,这次他倒是没有什么困难,如愿见到了景帝。
他哭着跪在景帝脚边,就像一个茫然无措的孩子。
景帝叹了一口气,“回去把武家那两个丫头休了吧,这样也可以平息朝中非议。”
元于玺闻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努力擦干脸上的眼泪,却好像没有了控制的水闸,总也拭不干净,终于忍不住抱住父皇的腿,“那武青澜也就罢了,但是王妃是个好的,之前我在外忙碌,我们的女儿死了也没能看顾她半分。
是我对不住她,自她嫁入府里,我对她并不上心,但她恪尽本分,并没有因为我的薄待而心生怨怼,父皇还是让我和她做个长久夫妻吧!~”
“你要想好,她若是王妃,你此生再无半点机会!”景帝注视着元于玺。
“儿想好了!~”元于玺没有犹豫。
那去把人领回来吧。
元于玺千恩万谢,景帝在他慢慢后退时转过身去,眼中泛泪。
随着元于玺将气若游丝的武天娇接出来,一道御旨自宫中传来。
“福王私德不休,志大才疏,贪钱忘义,罔顾国事,收回福王爵位,贬为中山王,封地粤城,一月以后前往就藩。”
元于玺跪地磕头谢恩,他知道,这已经是他的父亲给他最大的爱护了。
……
对于林沁雪来说,外面的纷纷扰扰暂时她都不关心,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在听说林家解封第二日,她就带着‘仙丹’进了宫,如今林家除了她都是平民百姓,她要用这个坏事去改变另一件坏事,硬币的两面这个道理,受过教育的人都明白。
景帝对于这个屡次都建奇功的小姑娘很有好感,而且自己最近身体明显变好也是她的功劳,白天也不再嗜睡,精神头也足,所以高兴的接见了这位他一手捧起来的蓬莱县主。
林沁雪献上药以后,又和景帝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作为一个有两世人生的人,还是很懂得一些哄老年人的办法的,不一会儿,景帝就被她捧的高高兴兴。
沁雪知道景帝如今有年纪焦虑,非常在意身体健康,就像在现代时的那些老年人,平时买鸡蛋都要省钱早起排队的人买起保健品就和不要钱似的,说到底也是人之常情,对死亡的恐惧会带来种种心魔。
为了景帝的身体健康,她也是搜肠刮肚,最后在空间的一本书上看到了八段锦,将它照样子画了下来,说是师门绝技,可以养生延年。
怕景帝光看图学不会,还说可以找一位内侍去林府由自己亲自教授,再回来示范给景帝看。
景帝闻言自然十分高兴,笑着问林沁雪可要什么奖赏?
沁雪趁此机会,跪下磕头。
“从前圣上赐下一桩婚事,这本是圣上美意,可如今我长姐不过是平民百姓,实在不堪匹配探花郎,门不当则户不对,我姐弟几人商量后,想求圣上恩典,收回成名,此后各自婚配,互不相干!”
景帝脸色复杂,看了林沁雪一眼,“你说实话,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林沁雪知道这时候该表现一点真诚了,到了景帝这个年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说服不了这个睿智的老人。
“我林家一向是不参与皇子斗争的!”林沁雪选了一个比较聪明的角度,虽然没有直言,但也打了明牌,二人都心知肚明什么意思。
这个态度和立场看来是取悦了景帝,他点了点头,“你父亲就是这个脾气,行吧,你说的也对,门不当户不对,这婚事就罢了,过两日我会让内侍去两家传旨的,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