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推开,一股风吹乱了陈知鸢一头披散的长发,凌乱中那双清冷的眼睛带着破碎的美感,勾得张月白不由自主的将她额间的乱发撇到了耳后。
做完这一切才发现不妥,见陈知鸢没有任何异样,他若无其事的侧身出了房门,许祝从里面探出个头来,“知知,等我一下哈。”
门被关上了,张月白和陈知鸢站在走廊上,一时相顾无言。
还好许祝和陈知晏很快出了门,住在六楼的沈听也下了楼。
酒店有食堂,他们的早饭就在食堂解决。
竞赛场地在临祈市第一中学,参加竞赛的同学被大巴集中送进了第一中学。
陈知鸢、沈听和几人不在一个考场,约定好考试结束后在下车的地方会合。
理论考试结束后,几人一起吃了午饭,休息到下午四点,陈知鸢和沈听进入考场开始继续实验考试。
五点考试结束后,陈知鸢沈听先后出了考场。
“知知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过几天就知道结果了。”陈知鸢也不敢轻敌,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难得我们知知还懂得谦虚。”陈知晏一把搭上她的肩,打趣道。
陈知鸢皱了皱眉,难道原主不是一个谦虚的人,不应该呀,她看了陈知晏一眼,在他面前陈知鸢应该是不太会谦虚的吧。
“来来来,大家集合了,人到齐了我们就回酒店放下东西,出去吃饭,明天一早就回学校了。”领队老师扯着嗓子喊道。
大巴车上的学生都住一个酒店,人到齐了,车子缓缓驶出第一中学。
张月白依旧坐在陈知鸢旁边,一车学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竞赛的题目。他靠在座椅上,陈知鸢偏头问道,“张月白同学,化学竞赛的题难不难?”
“还可以。”
“那就好,我都饿了?”陈知鸢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皮,中午的饭菜不太合胃口,少吃了点,那知这会就饿了。
张月白从书包里掏出一包巧克力,“先垫垫肚子。”
“谢谢教授,爱你!”陈知鸢接过巧克力拆开包装,细嚼慢咽,哪怕是很饿了也吃得很斯文。
坐在他们身后的沈听听到她饿了,也从书包里找了个面包递过来,陈知鸢高兴的眯起眼睛,悄悄的比了个爱心,惹得沈听轻笑出声。
“陈知鸢,坐好!”张月白见她对沈听时古灵精怪有些吃味。
她转过身体,规规矩矩的坐好。
“少吃一些,等会晚饭又吃不下了。”
陈知鸢想了想,掰了一半的面包递给张月白,“教授帮我吃一半,等会不就有肚子吃晚饭。”
本来他是不想吃的,但是对上她那双小鹿般的眼睛,谁都不忍心拒绝。
“知知,我也饿了。”
听到陈知晏说饿,陈知鸢掰了半块巧克力给她便宜哥哥。第一中学离酒店很近,十分钟车程就到了。
几人回酒店放下东西,出门吃晚饭。
晚饭是领队老师征得了大家的意见带他们去了自助烤肉店,育才中学和英才中学一共八名学生。餐费由学校出,那可不得吃点好的。
陈知鸢不用动,喜欢吃什么,陈知晏都知道,他端着盘子先去取知知喜欢吃的东西。
她一人坐在餐桌旁,手撑着脑袋,目光看着他们在取餐区忙碌。
几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回来,陈知鸢看着便宜哥哥手上堆满的食物,娇嗔道,“陈知晏,我是猪吗,拿这么多。”顺手接下了他手中的餐盘。
“没事,吃剩下的都是我的。”陈知晏习惯给妹妹扫盘,自然接话,不觉得什么。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是兄妹关系,能吃别人剩下的,这关系怎么说都太过亲密。
张月白不动声色的拿出一个空盘,和她说道,“喜欢什么,自己夹。”
陈知鸢也不好意思给陈知晏吃剩下的,在他一堆吃食中,夹了一些,剩下的推给他,“好了,我吃这些就够了。”
陈知晏没说什么,接过来开吃。
领队的老师是英才中学的,他诧异的看了陈知晏和陈知鸢一眼,他们英才中学的学霸竟然和育才中学的同学这么熟悉。
吃完餐盘中的食物,陈知鸢站了起来。
“想吃什么,我去拿。”张月白见她起身,问道。
陈知鸢看了看她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要是出去,还得让沈听让一让。
“香草口味的冰淇淋。”她也不客气。
“知知,这几天不要吃冰的。”陈知晏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提醒道。
轰得一声,陈知鸢的脸上瞬间一红,社死,便宜哥哥怎么知道她来大姨妈了,她自己都差点忘了,不过以胃和子宫的距离,吃冰根本没关系,学了两年医,她还是知道的。
但是看到到陈知晏担心的神情,她还是妥协了,“我不吃!”她抱歉的对着张月白笑了笑,坐了下来。
好吧,不用明说,看大家的眼神,他们都知道她来姨妈了,陈知鸢有些尴尬的瞪了便宜哥哥一眼。
陈知晏若无其事的给她倒了杯热茶。
女生的饭量明显比男生小许多,陈知鸢早早的停下筷子。
等大家都吃好了,领队老师带着他们回酒店。
陈知鸢收拾好自己,换好睡衣躺在床上,门又被敲响了,睡在靠门口位置的周漾开了门。
“陈知鸢有人找!”
她从被窝里爬起来,见张月白站在门口。
“我问酒店要的红糖水,喝点吧。”见她穿着一身可爱的卡通睡衣,张月白耳朵微红,他也是听说女生的这几天要喝红糖水,才特意找酒店要的。
陈知鸢一愣,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呼噜呼噜一饮而下,将杯子推还给他,快速进门。
张月白就这么被陈知鸢关在了门外,刚刚她是不好意思了吗。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往楼下走去。
周漾在屋内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诧异两人已经熟悉到这种程度了,连人家的如此私密的事都知道。
陈知鸢躲在被窝里,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都怪陈知晏害得她如此尴尬。尴尬没抵挡住睡意,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早晨,陈知鸢是被吓醒的,太可怕了,梦里她在上解剖课,讲台上的张月白忽然对着她一笑,给她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