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后背死死地抱住她,耳边的风呼啸而过。百里兰舟感觉自己被颠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也不知跑了多久,跑兽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周围很幽静,森林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
“你疯了!”百里兰舟跳下跑兽,扶扶发晕的头恼怒的叫道。
“我是疯了!”一声危险的回答。
空惹痕一步步的逼近她,眼中交织着一种复杂炽烈的情绪,百里兰舟被他凌厉的气势吓到,不由得惊慌后退。
恍惚之中,空惹痕一把把她拉进怀中,猛然俯下头,炙热的唇印在了她微微张开的唇上。
“唔唔唔……”含糊不清强烈的抗议,抗拒,百里兰舟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力气会这样大。大到她开始怀疑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一种霸道,蛮不讲理的力量倾注在她的唇上,痴缠碾压,无所顾忌。并开始攻城掠地,舌头一次次顽强地撬开她的贝齿,贪婪的吮吸芬芳。双手助纣为虐,死死地箍紧的她的杨柳蛮腰,让她无处可逃。
炽烈的情感如泛滥的洪水凶猛袭来。百里兰舟想要甩他耳光,可是那么无力,自己的反抗好像又是那么怯弱。不知不觉她缴械投降,脑子里一片空白,由最初的抵抗,到慢慢沉沦,她像漂浮在云彩里,兴奋忐忑还有一丝带着羞耻的甜蜜。
在他疾风骤雨般的进攻下,她竟然不争气的迎合他炽烈的唇,他剧烈跳动的心,跟着他引领冲上令她眩晕的巅峰。
自己被这个男人强吻了,她为何不愤怒?她不是应该生气吗?心里一声叹息,这个男人原来一直在她心底蜗居啊!
空中似乎传来一个声音:“雪儿,雪儿,我的女儿,你真的傻啊……”
缥缈的云中传来的空灵声音,如梦如幻,似有似无。最近这个声音老是像梦一样跟着她。为何这种幻觉越来越强烈?
“百里兰舟,你记住,回去后不许和别的男人结婚!我们约定好:三年后我会去找你,本王不管你喜不喜欢这个瀚星,我都要把你带回做我的王妃!”空惹痕终于放开了她,却在她耳边恶狠狠的放下这一番话。
看着她明亮的眸子,空惹痕又多了一丝哀伤,再次开口:“如果三年后,我没有去找你,你嫁人。”
她的脑子里掀起风暴,刮得地崩山摧,翻江倒海!她再次问自己,到底喜欢这个男人吗?他怎能如此霸道的安排自己的生活?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上来!”空惹痕端坐在兽背上,把手伸给她。斑驳的阳光照在男人身上,深邃如雕刻般的面容熠熠生辉。深邃的双眸望着她柔情似水。
百里兰舟恨自己不争气,回到自己的星球后,再也不要和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这里的一切都会随风而逝。但她却不由自主的把手伸给了他。
后面的队伍追上了他们。燕天北神情古怪的看看百里兰舟,眼里有压抑的隐忍。百里兰舟头一次感到羞涩,不敢看众人的眼睛。
他们顺着陡峭的山壁下到一深凹的山谷中,穿过一层一层的防护措施,修建齐整的军事基地赫然呈现在眼前。四周浓荫遮掩,巧妙的借助了山势,使这个军事基地坐落其中,极其隐蔽。
终于看到了那个被她们诅咒了千百万遍,也惦记了千百万遍的飞囊。它发着幽幽的金色光芒,神秘而诱惑。
直到这个时候她们才彻底相信真的要离开瀚星了。
几人急不可待的扑进飞囊的怀抱。在舷窗关闭的瞬间,百里兰舟回眸一望,看到空惹痕孤傲的身影一动不动的伫立在旷野中,竟然莫名迸出万般忧伤。
她突然有种不舍,有种失落,心里空荡荡的。百里兰舟,这不是你日思夜盼的吗?你应该高兴啊,为何心里隐隐作痛?
‘嗡’飞囊发出轻微的颤动,大概是要起飞了。阮红妹吓得一下子钻进百里兰舟的怀里。
‘轰……’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谁也没想到飞囊在起飞的刹那间爆炸了,电光火石,四散崩裂。刺目的蓝光闪烁夜空,光怪陆离,触目惊心。顷刻之间,所有的一切化为炽烈燃烧的蓝光火球。
灼热的气体扑面而来。空惹痕呆住了,浑身血液凝固。他面色苍白,大叫一声,飞一般的向里面冲去。婆提带着一群侍卫死死扑住他。他拼死挣扎,十指深深地插进泥土里。
终于一切烟消云散。漆黑的地面上连飞囊残骸都找不到,只留下几撮粉状的灰烬。
所有的人鸦雀无声,唯有婆提声音低沉,悲痛万般的喃喃的解释道:“那种材料做成的东西,据说只要爆炸,就会烧成粉末。所以那几人的尸体不会留存下来,更无生还的可能。”
空惹痕在漆黑的焦土上跪了下来。一阵狂风袭来,卷起地上的粉末四处飘散,地上了无痕迹。似乎刚才的爆炸只是一个幻影。山谷中回荡着孤鸟的悲鸣与狂风扫荡森林的暴虐呼啸。
“报告太子殿下,奴才在爆炸现场几十丈之外的地方发现了一把宝剑。”一名士兵举着一把鱼龙剑跪在地上禀告说。
空惹痕一把夺过剑,红着眼睛大吼道:“再去找,看看是不是还有人活着……”
卫林郎小声回答:“太子殿下,大家已经把爆炸周围几十里的地方都搜寻多遍了,除了这把剑,什么都没有留存下来。”
空惹痕丧失了理智,一把把卫队长推倒,吼得地动山摇:“剑能留下来,人为什么不可以留下来?”
婆提也很难受,他理解主子此刻天崩地裂无以复加的悲痛心情,在旁边轻声劝道:“在爆炸的瞬间,这把宝剑可能恰巧被气浪崩了出去。所以能留存下来,但是人活下来的可能性是没有的。”
空惹痕举起鱼龙剑向身旁的一棵古树劈去,古树庞大的树冠轰然倒地。他也精疲力竭,天旋地转,心力交瘁地倒了下去。
天啊,我做了什么呀?我竟然害死了她?
……
北去的羊肠小道上,一辆木排车上拉着两名昏迷不醒的女人。烟灰蒙面,遮盖了原来清秀的面容。
车轮‘吱扭,吱扭’驶进一户农家院落。两个女人被抛进一间四面漏风的柴房里。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醒了过来,她睁着眼睛机警而又茫然的四处望望,不知置身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