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若谷目露凶光,端着酒杯的手骨节突出,青筋暴露,酒杯都快被他捏碎。他咬着牙说:“本王根本不喜欢那个小东西,只不过他们暗动手脚,让本王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实在可恶。此仇不报不是我安泰若谷的做派……”
他的话音未落,家奴来报:谷王爷,一位小姐求见!
“不见,不见,就是仙女来了也不见。”安泰若谷一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不耐烦的回答。
秋玄漠白‘嘎嘎’干笑两声,酸溜溜的说:“大哥,你打娘胎里就会生啊,长得风流儒雅,美目流盼,所以女人上赶着往你身上扑啊。小弟长得人样子不好,着实羡慕你啊……”
“你喜欢你都拿走,本爷不稀罕。不过,空惹痕的那个小丫头爷爷倒想尝一尝味道。爷喜欢有点辣味的女人。”
“哈哈哈……”二人爆发出猥琐的奸笑。
帘外出现了一个怯生生的影子。她犹豫半天,玉手轻轻把珠帘一掀,泪眼婆娑的走了进来,可怜巴巴的说:“若谷哥哥,你真的要赶锦瑟走吗?”
安泰若谷和秋玄漠白大吃一惊,慌忙之中跌落了酒杯,撞翻了凳子。犹豫了一下,跪在地上齐声说:“臣等恭迎公主圣驾。”
边说边狐疑的对视一眼。
秋玄漠白肿眼泡里射出惊喜的贼光,看看锦瑟公主孤身一人,早就猜个十之八九,他冲安泰若谷递了个眼色,悄悄退了出去。
“若谷哥哥,锦瑟知道你在比武中受了委屈。我心里也非常难受。”话没出口,公主的眼泪像珠串滑落。
“公主多虑了,臣技艺不精怨不得别人,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安泰若谷最大的本事就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冠冕堂皇,让人心里熨帖。
锦瑟公主日思夜想终于见到让自己柔肠百结的人,激动得浑身打颤,从进门眼泪就没干过,她瞪着水雾迷蒙的大眼睛,鼓足勇气说:“若谷哥哥,锦瑟心里只有您,从九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您。从那以后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求若谷哥哥收留。”
安泰若谷听了,心里一阵狂喜,脸上却波澜不惊,淡定地说:“公主,您是金枝玉叶,臣万万不敢高攀。臣这就送公主回皇宫。”
“若谷哥哥,你是不喜欢锦瑟吗?”锦瑟哆嗦着声音问,唯恐听到令她肝肠寸断的答案。
“臣不敢。臣只能偷偷思慕公主。臣和公主是云泥之别,臣只愿今生今世把公主奉若神明,祝愿公主能嫁一个比臣好上千倍的如意郎君。
安泰若谷看着锦瑟的双眼,眼圈发红,心口不一说。心里各种坏心眼齐刷刷地蹦了出来。
听了这话,锦瑟万般欣喜,回答:“若谷哥哥你若再以身份地位差别来拒绝锦瑟,锦瑟就一头撞死在那根石柱上。”她边说边指了指离她几丈远的巨大石柱。
“公主,臣怎么舍得让您去死?”
锦瑟一下子扑进安泰若谷的怀里,哭得呜呜咽咽,日月变色,肆意发泄自己多日的委屈迷茫担忧与此刻的狂喜激动幸福。
安泰若谷嘴角荡出一个得意洋洋的讥笑,眼睛瞟向门外,给探头探脑偷听的秋玄漠白一个怪怪的眼神。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滋生出一种阴谋龌龊的气氛。
安泰若谷温柔的给锦瑟擦干了眼泪,把她重新揽在怀中,用下巴轻蹭着她的头顶,情意绵绵的说:“公主,承蒙你看得起若谷。若谷定当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不负公主的深情。只是……皇上皇后还有太子殿下对臣有颇多不满之处,为了今后我们能天长地久长相厮守,需要公主答应若谷一件事。”
“若谷哥哥,你说吧,什么事?无论你说什么,瑟儿都听您的。”锦瑟抬起小脸,一脸痴情的回答。
“瑟,我的好公主,我安泰若谷会永远对你好的,一生做你忠实的奴仆。”
“不要若谷哥哥,我不要你做锦瑟的奴仆。你就是锦瑟的夫君。等我们成亲后,我会像普通女子爱自己的夫君一样敬爱您,听从于您……”
安泰若谷对锦瑟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
寂静的夜猛然传来异样的嘈杂,袤林王府深宅大院外面传来时而整齐时而忙乱的脚步声,官兵把整个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安泰若谷嘴角上扬,轻蔑一笑。稳稳地坐在沉香木大靠背椅子上,端起香茶,用鼻子轻轻嗅着茶香,气定神闲的抿了一口,专等门外的官军到来。
空惹痕一身戎装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他脸色阴寒看看安泰若谷。
安泰若谷不易察觉一笑,故意慢吞吞的从椅子上走下来,不慌不忙的勉强行礼:“臣安泰若谷参见太子殿下。”
空惹痕没有理他,走到正位坐下。摆弄了着手里的兽鞭,清寒的目光这才扫向安泰若谷。
“这层纸是不是该捅破了?一直这样下去我们会不会很累?”空惹痕微微一笑,眉梢一挑问道。
安泰若谷跪在地上,听了这话一愣,然后满不在乎的回答:“太子殿下认为怎么好就怎么办。臣都会奉陪。”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锦瑟公主现在身在何处?”空惹痕向前探了一下身子问道。
“臣没有见到公主。臣想请问太子殿下公主失踪了吗?堂堂一国公主无缘无故失踪,为何不好好拷问一下侍候她的宫女姆姆们?反而到袤林王府来寻找呢?”安泰若谷眼神讥讽嚣张的反问。
婆提一下子抽出宝剑架在了安泰若谷的脖子上,威吓道:“好好回答太子殿下的问话,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说无关的。”
安泰若谷‘嗤’的冷笑,反唇相讥:“干什么,难道朝廷一点儿真话都听不得了吗?”
“锦瑟公主到底去了哪里?”空惹痕坚定而清明的眼神看着他,再次问道。
“太子殿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公主的清誉至关重要。太子殿下带着重兵三更半夜闯入袤林王府搜寻公主的下落,不怕传出去有损公主殿下的声誉吗?”
“是啊,公主的清誉重要。但是她落入野兽之口,哪还有什么清誉?只怕她忠奸不辨,人兽不分,性命都难以保全啊。”空惹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