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突然想起了茅元仪,但实在是没办法,因为他还有皇上要保护,所以只能委屈茅元仪了。
卢象升把三名大夫带到朱由检床前道:“麻烦三位大夫了,这位锦衣卫千户大人不慎从马上跌下,请三位大夫诊断一下有没有伤到哪里了?”
三名大夫连忙说不敢不敢,先后为朱由检把脉,然后商量了一番,才回道:“这位大人,从脉象上看,脉象急促,紧又细虚,应该是受了惊吓,在下开一方药就可见效了。”
卢象升道:“那有劳大夫了。来人,送大夫去抓药。”
“象升,大夫怎么说?”曹化淳吊着一只左手,进来道。曹化淳为救朱由检而去抱着阿济格的手,而被阿济格摔伤一只左手。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曹化淳竟没发现自己的左手受伤了,进入到太守府才觉得疼。
卢象升道:“大夫说受了点惊吓,吃一剂药就好了。”
曹化淳才安心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说完拿起手帕轻轻为朱由检额头擦汗。
卢象升道:“曹监军照顾千户大人(朱由检),卢某先去打听现在的战况。”
广宁城外,明军和鞑子都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黄台吉看着黑云龙的阵营不断被压缩,只有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将其压缩得不能动弹,胜利在望了。黄台吉让他的大儿子豪格去换杜度下来,让杜度的人马休息一会。
黄台吉又下令手下多准备火把,准备夜战,打算在今晚一鼓作气彻底消灭孙承宗。
孙承宗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指挥并鼓励士兵奋勇作战,即使此刻已落入下风。
“报!广宁城西门内外出战斗声。济尔哈朗也带了部分军队回城中,西门攻势减弱。”一士兵回禀道。
孙承宗暗道:“这一定是东营朱梅攻入广宁城,现在攻到西城门了,是时候了!”
孙承宗马上令全军主攻方向为广宁城西城门。而何可纲和尤世禄也收到了朱梅的消息,马上更加卖力的向西营方向冲杀过去。
黄台吉见孙承宗的军队竟还有力量向西城门杀去,知道一定是广宁城有变了,于是下令加紧进攻。
莽古尔泰和德格类也知道此时是胜败之际,于是打得更加凶狠。
赵率教刚刚休息了一会,听到孙承宗的命令,马上提刀上马,向爱新觉罗.阿敏直杀而去。
这次轮到阿敏压力山大了,面对明军的绝地反击,唯有死命反抗。
黄台吉看着在拼杀的黑云龙,冷冷一笑道:“哼哼!竟然还在垂死挣扎!朕就看你还能挣扎到何时!”
“报!回皇上,岳讬带伤回来了!”一亲兵道。
“什么?他带伤回来??”黄台吉吃惊道,“快让他来见朕!”
岳讬一身鲜血到黄台吉面前,黄台吉急问道:“岳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岳讬要死又死不去,有气无力道:“皇、皇、皇……上,我们遭、遭、遭到、到、到……满桂、满桂……”
黄台吉听到此,已经心中明白,一定是遭到明朝满桂的袭击了。他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问扶岳讬进来的士兵道:“岳讬回来的时候有多少人?”
那士兵道:“回皇上,岳讬将军回来的时候只有他自己人而已。”
黄台吉脸色大变,连忙传令下去:让所有部队不用集合,马上向沈阳方向撤退。
黄台吉哪里还会理其他的人,马上率部向沈阳撤退。
黄台吉的部队刚开拔出发,满桂就率领两万多辽东铁骑杀到。
满桂见黄台吉的人马已经出发了,知道难以追杀,于是直杀向最近的豪格部队。
豪格刚收到他父亲黄台吉的命令,正准备撤退。满桂的人马就已经杀到,豪格无奈只有边战边撤,一时间损失不少人马。
莽古尔泰和德格类也先后撤出战斗,当然也被明军狠狠的咬了一口,折损一些人马。
多尔滚、阿济格、多铎等收到命令撤退而去。而最惨的莫过于阿敏和济尔哈朗这对亲兄弟。他们二人被明军堵住在西城门内外,进退维艰。
阿敏最终还是找准了机会,趁明军步兵移动跟不上来之际,死命杀出了一条血路。
结果济尔哈朗被明军重重包围最后俘虏,所部人马二千多战死,一千多被俘。
茅元仪本来被多尔滚和阿济格围攻的,手下五千多人只剩二千不到,在危难之际,多尔滚和阿济格竟退走了。
茅元仪见鞑子退走,开始还以为是鞑子的奸计,后来才明白鞑子是真的撤走了。茅元仪马上下令收拾战场,救护伤残,连大炮也不要了直接赶紧进城。当他进广宁城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满桂率军追杀了鞑子十里后,深知穷寇莫追,斩获两千多人就凯旋而归。
孙承宗下令先收集战场上的战马,战场明天再打扫,毕竟今天的大战已经累坏大家了。
翌日,孙承宗下令清点各营伤亡人数,最后得出阵亡三万一千多人,伤者一万多人。孙承宗得到此报告,心中一阵难过。于是他又从打扫战场的人得知鞑子的尸体大约有两万具左右,不过再加上满桂歼灭岳讬的六千人和俘虏济尔哈朗的三千多人,算起来战损相差无几。
孙承宗心情不错道:“今天我等到收复广宁城,以雪当年之败,皆因有诸将浴血奋战,老夫…?”
“噔噔噔”卢象升急冲冲的走了进来,打扰了孙承宗的说话。
“卢监军,为何如此急躁啊?”孙承宗有些不悦问道。
卢象升看了四周众将一眼,然后走到孙承宗耳语了一阵。
“啊?!”孙承宗大惊失色,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带老夫去!”说完催促卢象升带路。
众将一脸懵逼的看着离去的孙承宗,心中暗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如此惊慌的离去,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众将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向孙承宗离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