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吃大喝起来。
酒菜香味肆意四溢,把四周围的犯人引得不断流口水。
第二天,曹变蛟又将曹文诏身边的六名百长也关了进来,其实就是以防万一,有人想害曹文诏,毕竟现在的锦衣卫诏狱依然有阉党余孽。
曹文诏虽身处牢笼,但生活过得美滋滋的,有空还以让囚犯劳动为借口,让他出外面晒晒太阳,透透气。
魏忠贤、许显纯看得牙齿痒痒的。
且说孙承宗作为调查曹文诏一案的钦差,去到了县衙见许灿荣。
许灿荣满面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向孙承宗大人哭诉曹文诏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蛮横无理,希望孙承宗立马法办曹文诏。
孙承宗也好言安慰,让其放心,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然后传证人上来问话。
衙役带了两人进来的,此二人皆头包绷带,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孙承宗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两人跪倒在地,着:“小的谭英,小的谭杰,拜见大人。”说话时,皆有些漏风。
孙承宗又道:“你二人可否脱下绷带,给本官看看伤势?”
二人回道:“诺!”
孙承宗命人脱下绷带,上前一看,此二人皆已成一猪头,门牙都掉光了,已看不清本来脸目。周围的衙役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孙承宗也差点了笑了出声,道:“你们说说这伤是怎样来的?”
谭英忍着疼痛道:“这伤是十天前因不愤曹文诏横行霸道前去要个说法,被曹文诏打伤。”
孙承宗冷笑道:“哼哼!你这些伤从肿胀程度来分明是新伤,若十天前造成的话,这伤本应该消肿得十之七八。”
谭英一听,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道:“这、这、这……”
许灿荣一旁看了,心中大急,上前道:“大人,这是因为他伤得如此之重,手足不机活,走路不稳所至,下官可以作证。”
孙承宗淡淡的看了一眼许灿荣道:“哦!那怎么两人皆如此啊?”
许灿荣不由低头道:“他们是两兄弟,兄弟之间相扶持,所以同时都摔成这样了。”
孙承宗淡淡一笑道:“哦!那也有理。”
谭氏兄弟不断点头道:“对对对!”
孙承宗也不再追究这问题,问道:“那你们详细说说当天的事情!”
谭杰不想谭英抢尽风头,抢着加油添醋说道:“当天曹文诏带一队人马到我们县城就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本来我们县城在许大人的治理之下,人们安居乐业,一切……融融,都……都淫声笑语……”
谭英一听谭杰这二愣子竟背错了,把上青楼的事情也抖出来说,连忙打断道:“是啊!人们本来是安居乐业,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丰衣足食。谁料,曹文诏这恶贼竟如此歹毒,打破了我们本来幸福的生活。我们正直无私的许大人上门去问罪,竟然遭到侮辱。乡亲们不服气,要取回公道,许大人还极力劝阻大家。可惜大家当时气在头上,非要取回公道。岂料曹文诏直接让士兵拔刀乱杀,小的兄弟二人死力向曹文诏冲过去讲理,曹文诏却手舞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向小的兄弟二人砍来,把我兄弟二人直接砍成两半……”谭英这家伙听说书说多了,竟在用了起来,不过马上意识到错了,所以停了下来。
许灿荣本来听到谭英说他极力劝阻的时候,还装作十分惭愧,道:“下官无能,下官无能啊!愧对皇上,愧对朝廷。”当他听到“砍成两半”的时候,直接懵逼了,心中产生一个念头“都被砍成两半了,那你们兄弟怎么还会在这里?”
孙承宗好像没听出来似的,道:“然后许县令就把你们救了回来,是吧?”
谭英没想到孙承宗会帮他们圆了,不由道:“是的是的。”
孙承宗冷笑道:“许县令果然厉害,砍成两半都能救回来。”
许灿荣,谭英与谭杰一听,如坠冰窟,全身发抖。
孙承宗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吩咐道:“出去看看灾民如何。”
许灿荣与谭氏兄弟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孙承宗从远处向难民营中一看,帐篷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所有人都吃着馒头,有说有笑。有些分馒头的士兵趁着分馒头的时候摸了那些难民中的女人,感觉滑溜溜的,非常酸爽。而那些女人却娇笑不已,媚眼如丝,道:人家还没够。
孙承宗走近一看,那些人虽然脸有污垢但都是衣着整洁、脸色红润并没有半分风霜饥饿之色,拿着馒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那群人见孙承宗走过来,连忙高呼:“多谢钦差大臣恩赐。”
孙承宗却道:“本官看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错啊!”
为首一人连忙道:“这都全赖许县令大人救济之恩。”
孙承宗道:“既然如此,许县令,所谓礼尚往来,那本官就请大家看一场戏,大家跟本官来。”
孙承宗带着众人来到官道上,便停了下来,好像在等什么似的。
许灿荣竟站在孙承宗身边,沾沾自喜还幻想着升官发财的美梦。
过了一柱香时间,远处涌出一群人。这群人渐渐的走近了,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官员带着一群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满身污垢的百姓走过来。
“许县令,好戏要上场了。”孙承宗笑着对许灿荣道。
许灿荣满脸惊恐,瞪大双眼。
“左右,给本官拿下!”孙承宗大喝一声。
孙传庭一脚将许灿荣踢了一个狗吃屎,拔出宝剑架在许灿荣脖子上。那谭氏兄弟也被人拿刀架住脖子。
士兵将许灿荣拉了起来,锁上手链脚链。许灿荣的脸满脸灰尘与鼻血,鼻子已经塌了下来。
原来孙承宗对朱由检提议,由他以钦差之名去审查此案,同时相信曹文诏不是那样的人。结果,第二天曹文诏的奏章就到朱由检手上。朱由检打开一看,当场大怒,连忙与孙承宗相议。
孙承宗沉思了半响,才道:“许灿荣如此猖狂,朝中必有奸党,此事应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