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逸还没来到这个家庭中,她的父母十分的恩爱。
用之后安逸的话来说,就是拿到了典型的男女主戏份。
从小青梅竹马,一起上下学,一起完成功课什么的,长大后又是彼此间最熟悉的人。
双方在各自的领域里彼彼皆是各领风骚,优秀的发光发热,更是令人脍炙人口的对象,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两人听到后,也是默契的相视一笑。
当然了,这里可没有什么天降代替了青梅竹马的狗血事件。
这是对青梅竹马一词的侮辱,青梅竹马从小到大的感情又怎能比不过那几天因头脑发热时虚无缥缈的暧昧新鲜感呢?
对于安逸来说,最受罪的就是每天眼睁睁的瞅着父母两人四下无人的秀恩爱。
那时的安逸小屁孩一个还不懂什么是秀恩爱。
只是偶然看到,那平时对她些许严谨的父亲大人,正用他那高大威猛的身材压上了她母亲大人那么纤瘦的身体上。
小安逸还以为是爸爸要像她同学的爸爸一样打妈妈来着。
忽得闯进了房间,手脚并用的踢着爸爸的长腿。
可是那小胳膊小腿的压根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借机提醒正在恩爱的夫妻二人,他们的小女儿来了。
小安逸从小就觉着父亲大人不喜欢她。
为此,小安逸每每都会肿着小眼睛趴在妈妈的怀里控诉着爸爸的‘恶行’。
“别人家的爸爸都喜欢自家的孩子,为什么爸爸不喜欢我呢?妈妈我好讨厌爸爸。”
每次看到自家女儿那红着兔子眼的控诉,妈妈心里简直软的一塌糊涂,并放出豪言壮志答应小女儿狠狠的“收拾”爸爸。
可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彼彼皆是反被“收拾”。
时间久了,小安逸长大些,就会从有点点早熟的同桌那里听说一些门道,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之后再次碰巧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再大些升初中时,父母两人更是旁若无人的四下秀恩爱。
而安逸也每次都会象征性的斜眼瞟那么几下,止不住地内心给他们翻几个白眼。
这都已经形成家常便饭,见怪不怪了。
要是哪天他们不这么秀了,那我就真的开始担心了。
“唉,真是每天都遭老罪咯!脑壳疼,也没有一个兄弟姐妹帮我承担下每日暴击”。
安逸扶额,无奈摇头道。
说到兄弟姐妹,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小时候父亲大人不“喜欢”我,竟然是有原因的!
爸爸的妈妈,也就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奶奶,在生爸爸的时候大出血走了。
爷爷悲痛欲绝的独自抚养爸爸一人,可随着爸爸越长越大,爷爷发现自己小儿子的眉眼之中像极了已故的爱妻。
睹人思人到了极致时,爷爷终究是受不了这种二次打击,将已迈入小学的儿子送往自己老家的父母那里,拜托两位老人照看下他们孙子一段时间。
对此,老两口自然是满口欣喜的答应下来了。
毕竟他们好久没有见到大孙子了,着实想念的紧。
可没想到呀,这一照顾,就是十年之久。
期间,爷爷是忍不住思念每次都偷偷的去看儿子,看着儿子从幼稚的孩童,到叛逆的年纪,再到性格成熟稳定。
老父亲表示:真的感到很欣慰。
每次来看儿子,两位老人也都是知道的。
他们也明白儿媳妇的去世对自己儿子的打击,他们也不是没有劝过,可儿子那倔强又深情的性子,都会很坚决的驳回他们将要说出口的话。
久而久之的,两位老人也不劝了。
“唉,由着他去吧”。
也就是在这十年里,让爸爸安知许遇上了妈妈叶云歌,两人青梅竹马的每天上下学,反正就住隔壁,近的很呐。
有天,爸爸放学到家刚想去房间做功课,他的爷爷奶奶突然神色异常的叫住了爸爸。
“知许啊,先过来坐,等下在做功课。”
安知许疑惑的看了看二老,走到客厅沙发旁坐着:“怎么了?”
二老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
“知许啊,你看,今年你都十七岁了不是,都长成小大人了啊。”
“唉,没想到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呀!转眼间,你从一个顽皮的小猴子变成了肩膀厚实的大小伙了呀。”
“嗯……我和你奶奶就想问问你,这不还有几个月要高考了吗,你有没有想好要考哪所学校呀?”
二老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大孙子问道。
安知许犹豫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一样,嘴角微微勾起。
“爷爷奶奶,你们知道的,我要和小叶子考同一所大学。”
“她从小就喜欢表演,梦想就是考进全国最著名的学府去深造演技....”
说到叶云歌时的安知许,眼睛中仿佛有数不尽的星星般闪烁着。
“这...,但是她喜欢的不代表你也喜欢呀,你真的喜欢表演吗”
二老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孙子,欲言又止的说道。
“她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要保护她。”
安知许略微皱眉,眼神坚定的盯着某处喃喃着。
二老听到这,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又过了片刻,爷爷好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看了老伴一眼,说道。
“知许呀,你,你爸爸他想把你送到漂亮国去学习金融这块的,毕业后直接去公司接管他的位置。”
“你看,你的意思...?”
老爷子搓了搓手,不安的试探着。
当安知许听到爸爸一词的时候,就已经低头默然了。
老两口你看我我看你的,也没出声打扰。
良久,随着一声冷哼,打破了寂静的画面。
只见安知许寒着脸,冷笑不止的说着。
“呵,这得快有十年了吧。”
“十年了,十年我都没有见过我自己的爹?”
“他现在又想让我干什么我就非得干什么吗?他凭什么?他有管过我问过我吗?他是只管生不管养的吗?他有什么资格安排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