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与陆家相争,秦聿沉在中间两头倒,假模假样地帮帮这边,在帮帮那边。
陆家疲于应付,等到他们终于将秦启的势力削弱大半,秦聿沉突然出手。
到了这种地步,陆执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恐怕现在这个局面,就是秦聿沉一手促成的!
他气得发疯,刚想让人去抓姜文景过来泄恨时,却被告知:
姜文景连夜跑啦!
陆执文:好好好!一群不要脸的混到一起去了是吧!
他脸色阴沉地坐在书桌前,再也维持不住往日风度翩翩的样子。
接连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一声比一声急促,昭示着现在的情况几乎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陆家对付秦启时已经感觉到了疲惫,没能及时防备秦聿沉觊觎,他早已在暗中搜集到了足够多的信息。
现在的陆家,在秦聿沉眼中,怕是完全公开透明了。
陆执文脱力倒回椅子上,试想着解除困境的办法。
直到……
他坐直身体,双眼微微眯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秦聿沉似乎对姜文景那个妹妹格外痴迷?
宠爱到谁敢说她的坏话他就抽谁,严重一点直接打死的地步?
陆执文眼神微亮。
虽然很难以置信秦聿沉还会像个蠢货一样痴迷一个女人,像他这样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局限在一个女人身上?
但摆在面前的事实由不得他质疑,加上那个女人怀孕了,也许,这是个突破口也说不定。
他猛地站起身,找来手下吩咐下去,眼中暗芒闪过。
只要能带来最终的利益和好处,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段,他们都会欣然接受。
于是几天后,姜莘怜收到一张字条:
防备秦聿沉!情况危!xx区xx楼xx号,速来!——姜文景
一早醒来便看到这样一张字条,姜莘怜和086都沉默了一瞬。
086:【好像有点不对劲?】
“聪明宝宝,”姜莘怜夸奖它,笑容有些不善,“原来还有叛徒藏得这么隐蔽啊。”
得到夸奖的光团子喜笑颜开:【当然啦,我也是有长进哒,这么明显的陷阱,笨蛋都不会上当的!】
姜莘怜没有回答,叫来曲洺:“为我准备一下吧,待会我想出门。”
“好的,嫂子,”曲洺问道,“你要去哪里?”
“xx区xx楼xx号。”
呆住的086 :【……啊?】
【宿,宿主?】
它结结巴巴,又犹疑不定:【难道说不是陷阱,是我想多了?】
不,这就是陷阱。
甚至她能猜到是谁挖了这样一个陷阱。
只是,她有一些额外的事情要去做。
*
秦聿沉下手毫不留情,短短几天,陆执文便被逼得走投无路,狼狈地躲藏起来。
倘若是几年前,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还会有一天被逼到这种地步,不得不躲藏在这样破旧不堪的房间,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不敢暴露踪迹。
偏僻的房间久无人居,充斥着难闻的霉味,斑驳的墙壁看的人越发心情压抑。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疑神疑鬼。
陆执文让身边仅剩的守在楼下,独自一人守在房间内。
昏暗的室内死寂沉默,直到手机收到消息:
【陆哥,那个女人到楼下了】
陆执文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真是兄妹情深啊。”
果然如传言中说的那样,姜莘怜从小养在姜文景身边,对这个哥哥感情深厚。
这样的陷阱,对这种愚蠢的,感情用事的女人最是有效了。
他冷笑一声,弹开手枪的保险栓,守在门边。
轻盈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一步一步,在门前停下。
陆执文举起枪,微屏呼吸,看着门把手轻轻转动,嘴角弧度扬起。
姜莘怜刚把门打开一条缝,黑洞洞的枪口便顶住眉心。
她动作一顿,脸上闪过惊愕和不知所措的惊慌。
“陆,陆哥,你,你要做什么?!”
她下意识想要后退逃离面前的险境,娇美的小脸满是恐惧。
“别动!”
冰冷的枪口顶得更加用力,陆执文冷声道:“如果不想头上被打个洞,就老实点。”
女人僵住,声线颤抖带着些许哭腔:“我,我知道了。”
果然是个胆小如鼠的没用女人。
陆执文心中轻蔑道,逼迫她进屋,大门在两人身后合上。
“真是漂亮的一张脸啊,怪不得能迷住秦聿沉。”
枪口挑起女人的下巴,阴恻恻道:“你还记得,你是从我手底下出去的吧?”
如果不是他把她送到秦聿沉面前,怕是她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接触秦聿沉。
姜莘怜慢慢抬眼,溢满泪光的桃花眼因为笑意微弯,她说:
“当然记得。”
她在笑?她在笑?!她居然在笑!
为什么,她这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笑得出来的?!
不祥的预感立刻席卷心头,陆执文猛地后退一步想要拉开距离,却见面前的女人笑意更深。
“不是你找我来的吗?为什么要躲呢。”
“你!”
男人身躯突然出现震颤,手脚瞬间麻痹,完全失去力气仰面摔倒在地,四肢不断抽搐,面容痛苦得扭曲狰狞。
姜莘怜扶着肚子,侧蹲着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枪支,贴心地把保险栓扣回去:“怎么样,被电击的感觉?”
086叉着腰得意地哇哇大笑。
【哈哈哈,可别小看我了!看我电不死你!】
虽然宿主总是不需要它帮忙,但是可不意味着它真的就是个废物系统,它也是有攻击手段的!
陆执文疼得意识恍惚,死死瞪着她。
“明明是你找我来的。”
姜莘怜有些委屈:“你在生气什么?”
特意穿来的硬底皮鞋踩上陆执文的脸,慢条斯理地碾踩,笑容虚浮轻飘:
“陆宁馨忘记的事情,难道你也忘记了吗?应该不会吧,毕竟你总是戏称姜文景是狗来着呢。”
被踢打后还是舔着脸粘上来,有口饭吃连尊严都不要,没有脊梁骨的狗。
陆执文当然知道陆宁馨都做了些什么,所以当姜文景一副毫不在乎样子跟随在他身边,他一边将他当作趁手的工具使用,心里蔑视轻鄙。
烂泥嘛,早就习惯被踩踏了吧?
所以被烂泥踩在脚下时,陆执文愤怒得目眦欲裂,似乎下一瞬就要扑上来掐住她的脖子。
姜莘怜抬脚,鞋头毫不客气地踢上男人的鼻梁,骨裂声听得人牙齿发酸。
她撩开发丝,笑容在不断扩大:
“呀,血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