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疼你那小白脸?”
“没……”云栀意淡淡的笑,露出一抹自嘲,“苏氏集团破产,是他们罪有应得,董事长坐牢,苏深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高兴还来不及,何至于心疼他?”
“那你来金市……”男人侧过身。
右手的指腹蹂躏着她的脸。
质问:“来金市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语气冰冷,眼神充满了审视,犀利无比。
云栀意生怕被他察觉,立刻弯唇笑了起来:“我出身在这里,我的家人在这里……难道你出远门那么久,不会惦念家人吗?”
言下之意,她想家想亲人了。
才想回金市。
可他明明记得,她母亲早就去世了,父亲再娶,她与父亲和继母的关系并不好。
对于她的问题,厉阈野没有回答。
深邃的目光里,染上更加浓稠的黑暗色彩。
大手带着温度,轻抚她的脸,就是这张脸,这双波光流转的美眸,让他那夜动了恻隐之心。
纵横商界多年,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牵扯着思绪走,这不是他以往的风格。
云栀意聪明,尤其是会察言观色,她傲慢,骄纵,又懂得识时务。
亦如此刻,察觉到他的顾忌和猜疑,她立刻放下姿态,伪装着去骗取他的信任。
“阈野,你太敏感了,多疑,喜欢猜忌,都是你的特点,我能理解你生活在那样顶端的豪门,必须经历这一切,可我和那些围绕在你身边阿谀奉承的人不一样,相信我好吗?”
这个女人不能信。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给他的提醒。
可他看着这张脸,却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内心。
手掌滑过她娇嫩妩媚的脸蛋。
“云栀意,我信你一次。”
一次,就足够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
她的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
此刻看着这个俊美的身形,却莫名生出了她尚未可知的情愫。
“厉阈野,我好冷。”
“抱抱我吧。”
好像是要分别了,一想起再也不要见他,她的心就莫名痛了起来。
怎么回事?!
“这样还冷么?”他连被褥一起裹着将她抱起,揉进怀里。
不知为何,云栀意还是觉得冷。
那是一股由内而外,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冷感,传遍四肢百骸。
“还冷?”他的眉间覆起寒霜,将她放在床上。
然后开始脱衣服。
他脱了自己所有的衣物,然后上床将她圈进了怀里。
后背紧紧贴着他健硕的胸膛,她发自内心地说:“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好用的暖床工具,尤其是冬天。
“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暧昧撩拨的声,从脑袋上方传来,“欲擒故纵?嗯?”
之前分明对他避之不及。
现在却,还会主动朝他撒娇求爱了。
本来他才是猎人,她是猎物。
如今好似他成了她的猎物,被精准拴住了七寸。
那根绳的主动权,分明攥在了她的手里。
她可以将绳子放得很长,却只要稍微一拉,他永远都在绳子那端,永远被攥在她的手里。
可他生来就是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不容被任何事物和任何人玩弄忤逆。
他上钩了,却不自知。
只是搂着身娇的女人,将不悦和怒意化为占有,征服。
薄唇轻咬在她耳畔,他连急促的呼吸都不掩饰了,暧昧至极。
“我想要你。”
云栀意错愕的被他翻过身,惊愕不已:“你……你说什么?”
“云栀意,我想要你。”
…
云栀意没有答应他。
生怕在行荒唐之事,连她自己都陷进去走不出来了。
她把厉阈野赶去洗了个冷水澡。
见无效后,让他在窗边罚站。
最后的最后……他只能站在床边,低声细语:“宝贝,就一会也不行吗?”
“不行就是不行,别说一会,就连一秒都不行。”
她好绝情。
最后男人只能光着身,站在空调底下降温。
*
又补了一个觉,醒来时云栀意精神多了。
穿好衣物,简单坐在梳妆台前化了个妆,气色好了不少,她转而拿出手机。
下意识查看信息,和来电。
奇怪了!
这几日她的手机安静得出奇!
从前总是惦念她,给她发信息打电话的香蔓,如今却是一声不吭就安安静静的消失了。
自从上次那通电话打了之后,两人就没好好联系过了。
而如今,她更是直接连信息都不回了!
云栀意前几日发了不少询问她的消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B市是F洲的发达城市,可是治安却不怎么好,那里盛产珠宝出国,当地黑|帮横行,鱼龙混杂,她一个女孩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目光里闪过担忧的神色,她再次翻了翻香蔓最后给她的留言。
【Hi!我亲爱的朋友,你还好吗?这段时间多多保重,期待我们的相见。】
看了一会儿,她总算是发现了端倪。
那句:期待我们的相见?!
难不成,她香蔓也背着她云栀意搞了什么小动作?
可她做事向来唯唯诺诺的,应该搞不出什么花招。
香蔓一直对厉阈野的势力避之不及,虽说之前有些好奇,可是她的胆子比自己小多了,根本不敢来招惹恶霸魔王。
可这条信息……
云栀意细细的揣摩着。
加上那天香蔓说的话,她立刻就担忧起来。
香蔓不会放弃的,凭借两人的交情,她一定是去想办法找帮手了,说不定她还会想进【永利顿漫城堡】。
可她能找谁呢?
云栀意想了半天,也想不到!
她放下手机。
站起身,走到酒店的落地窗前,静静地俯瞰着市区的高楼大厦。
香蔓在B市,那自己就赶快想办法去B市找她汇合吧。
她转过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手机,准备出门。
繁琐厚重的门被打开,门外守候着风泽和几个保镖。
“云小姐,您要出去?”
云栀意心下一惊,表面却镇定自若,弯起唇角笑了笑。
“嗯,是想出去,走走。”
环视一周,她试探的问:“对了,你们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