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澈都这么惊讶更不用说孟晚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时,他整个人都变得呆若木鸡了...
冥司夜无奈的轻咳一声,悄悄戳了戳他的后背,孟晚感觉到身后有异样这才反应过来,一触及冥司夜幽潭般深邃的眸光,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咳,见此令牌犹如主上亲临,诸位莫不是想背叛主上?”
懵逼中的叛军们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待看清孟晚手中的那枚令牌时,连忙跪了下来:“末将等不敢,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大人见谅。”
孟晚哼了一声装模作样的问道:“去,把李大人叫来,就说货已送达。”
领头的几位将军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李大人...如今并不在营中,不如您先在此稍作休息等一等?”
孟晚忍不住看了一眼冥司夜征求他的意见,只见他淡淡的眨了眨眼,孟晚得了指令连忙继续装腔作势的冷哼道:“本官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官传达的是主上的密令,你们只管把李大人找来与本官交接便是。”
那领头的将军一脸为难:“并非是我等有意阻拦,而是...而是我们也不知道李大人在哪,他今日离开军营时未曾说过几时回来。”
孟晚双手一叉腰佯装生气又无奈的说道:“罢了,本官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本官随便转转,如今大事将近,正好主上命我等好好巡视巡视你们操练得如何了。”
领头的几位将军然后有些犹豫,他们总感觉这位奉命前来送货的大人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怪在哪里。
看他们没动,孟晚冷哼了一声:“你们这是在质疑本官的话吗,你们可以不信本官,难道还不信这信物吗?”
领头的几位将军面面相觑,又看了看他腰间的令牌,只得压下心中的疑虑,毕竟这令牌总不可能是假的吧,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令牌是假的,他们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找到这里。
几人自己pua完自己后,心中的那点顾虑也消失得干干净净:“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既如此,就有劳大人在这等等了。”
孟晚看他们终于信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嗯,不碍事,你们先去操练吧,我本官随意逛逛,看看你们这还有什么缺的回头再禀报主上,到时候再一并给你们送过来。”
领头的将军面露感激的看着他,躬身行了一礼便开心的操练去了,军营里如今什么都缺,吃的穿的用的谁不想用好一点的?
看着叛军们离去的背影,孟晚高兴的回头看向冥司夜求表扬,如今正是需要他的时候,给点不痛不痒的表扬并没什么损失,所以冥司夜朝他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做得不错。
自从跟着那人从战场退下来后,孟晚便一直怀念从前意气风发的日子,后来听闻圣月又出了另一位战神,他便心之向往,奈何...
如今得蒙冥司夜夸赞,岂能不叫他激动?
再加上孟晚对那人其实早已恨之入骨,如今得以脱离苦海跟随明主,这让他心里发自内心的高兴。
后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暗中偷偷调查当年孟家灭门惨案的真相,最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那个人,那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主上,他想不通,从前待属下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自己为他卖命出生入死,他竟转头就灭了自己满门!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管不顾的去质问那个人,可那人却早有防备...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早已被五花大绑,而那位自己忠心耿耿效忠的主上在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
他不甘心的质问他为什么,那人却突然脸色一变,痛苦又疯癫的大吼道:“凭什么所有人都能幸福团圆,而我的嘉嘉和孩子却惨死?”
“嘉嘉往日里与你夫人最是要好,昨日她托梦告诉我自己在下面很冷很寂寞,想让大家一起去陪陪她,嘿嘿!”
“本王记得,孟兄的夫人最是与她要好,既如此理应下去陪陪她才对啊!”
“嘿嘿!还有衿儿,他从前与你的儿子玩得最好,也应该去陪他!”
“所以,本王干脆让你全家一起去陪着嘉嘉母子,有这么多熟悉的人陪着她们,本来是也不会寂寞了。”
孟晚滋眦欲裂的瞪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的家人!王妃与小世子是与他们又有何干系,你竟如此歹毒!”
看着愤怒得泪流满面,双目通红的孟晚,那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自然是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当初咱们结拜时孟兄不是说过从今往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本王摒弃身份的差距愿唤你一句兄长,你就应该感恩戴德!哈哈哈!”
“本王过得不幸福,你又凭什么可以阖家团圆?咱们是最好的兄弟,你理应与本王一样痛苦,家破人亡!”
孟晚看着眼前疯魔了的人,胸中忍不住一阵气血翻涌,他生生咽下喉中的腥甜,自嘲一笑:“呵!可笑!可笑至极!”
“是我识人不清,看错了你!”
说完便想一死了之,但抽出匕首时却发现自己惯用的那柄变成了外室所生之子给自己做的那柄木匕首。
他浑身僵硬的呆愣在原地,想死的想法也被压了下去,烨哥儿还活着,孟家还有希望!
若是自己真的这么一死了之,烨哥儿该怎么办,孟家的仇又该怎么报!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跌坐在地双肩抖动着无声哭泣,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怎么又不死了,果然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就是一个懦夫。”
孟晚心里恨毒了他,但又毫无办法,为了孟家唯一的血脉又不能得罪他,只能违背良心装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他忍下心中的屈辱朝那人磕头:“是是是,王爷说的没错,属下就是贪生怕死,连死的勇气都没有,还求王爷留我一条生路,属下保证从今往后为王爷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