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伊索尔德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睡了十二个小时,睡得脑袋都有些痛了。
于是她边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肩膀上的伤口传来剧痛,让她爬了一半就不得不躺下。
“怎么了?口渴?”
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吓了一跳的伊索尔德赶紧侧过头去看,却不小心扭到了久疏锻炼的颈椎。
被牵动的伤口又有些痛感传来。
“干什么呢,这么着急。”林欣说着便伸出手来,小心的垫在了她的脖子底下。
帮助伊索尔德靠坐在了病床的枕头上。
这个女人有些抗拒林欣的亲密接触。
这些讯息全都写在脸上了。
但是林欣却一点也不烦恼,仍然淡然的对她说着话。
“睡得还好么?”
“……”
“还好。”伊索尔德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个男人。
她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需要吃些东西么?我们该出发了。”
出发?去哪里?
“我的妻子,叫做林心海,英文名Alyssa·Gin·Lam·Leopold。”
伊索尔德疑惑的看向林欣,突然间说这些东西干什么呢?
“我说的想要让你见的人,就是她,她和你……长得非常像,简直就是同一个人,甚至连某些微表情、小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我才会有时候把你认成她。”
伊索尔德想了一会,觉得有点天方夜谭。
随后她便开始脑补起来。
一个手握霸权,身居高位的传奇,一声令下山呼海啸的大人物。
说自己长得像他老婆?
难道说是死了老婆想拿自己做替代品?该不会是那种老婆变成丧尸了,然后心理上过不去发疯的人吧?
随后她便用一种既是可怜又是厌恶的表情看向林欣。
“干嘛用这种表情看我?”林欣有点奇怪。
但他没有在意,继续给伊索尔德解释。
“她是学微生物的,你是学核物理的,按理说某些方面应该不同,可是现在几乎完全一样,我怀疑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联系。”
“她现在就在列克星敦,也是我们马上要去的地方,那边也是我们法利亚的地盘,有一个位于肯塔基大学的专业生化研究所。”
“你无需害怕,也无需担忧,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想确定一下你和她之间的联系。”
“毕竟……”
太像了,很难让人不起疑心。
这个世界的医学、微生物学和病毒学这些生物学方面的发展比原本林欣的那个世界要先进太多。
很多需要经年累月的抗生素极端培养才能出现的耐药菌种在1993年之前就出现了。
譬如2009年才出现的耳念珠菌,竟然在1980年前后就出现,不可谓不匪夷所思。
那么相对应的,是不是克隆技术、基因筛选技术这些千禧年前后才逐渐成熟的技术是不是也会提前出现呢?
“我想喝些水。”
伊索尔德脸颊有些发烫。
原来老婆还在,原来真的是因为自己很像他老婆。
之前还以为是个为爱而癫的悲情人,说自己长得像是套近乎和哄骗的话术。
原来真是这么回事。
她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脸红。
“嗯,医院送来了定餐,你要吃些么?”
已经将近十点钟了,但是林欣却完全不在乎,又不急于一时。
完全没必要紧赶慢赶。
“好。”伊索尔德喝了几口温热的水,一道暖烘烘的束流顺着喉咙一路向下,顿时间感觉浑身上下都舒畅了,胃口自然涌上来,想要吃些东西。
哄着伊索尔德吃了一整份的定餐,然后又喂她喝了一些水。
林欣收拾好垃圾,准备带着伊索尔德一起去列克星敦了。
本来是想要随便搭乘两地的固定通勤车或者是直升机去的,但林欣转念一想,不如直接带上一个连队的法利亚战士大张旗鼓的去。
正好当做训练,把列克星敦那边的彻底清理一遍。
于是林欣便趁着给伊索尔德装车的空档,直接找到了伊齐基尔,让他挑选刚刚经过训练但是还没见过血的新兵出来,一起去列克星敦耍耍。
老爷子只用了两三分钟就从诺克斯堡调集了300人出来。
配上了十几辆装甲车和悍马,组成了一个强悍的机械化车队。
浩浩荡荡的就上路了。
士兵们只有两个任务;保护VIP医疗运输车、听从伟大的麦克法兰的命令。
林欣本人就在那辆VIP医疗运输车上,守着伊索尔德。
“这些热血的笨蛋。”
看着这群热血沸腾的新兵蛋子,他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在法利亚谁的人气最高?
可能是鹰眼老将伊齐基尔,也可能是皮衣警官银,还有可能是牧场精灵索菲亚小姐,甚至可能是斧头狂人姚尘逸和武术侠客陈鹏辉。
但要论起来,都比不过一个人,那就是无所不能百战百胜的麦克法兰先生。
他的迷弟粉丝团可是最多的。
其中就包括这些刚刚结束训练的新兵们,他们在军营里听过的那些撒玛利亚人所述说的麦克法兰先生的功绩已经几乎可以背出来了。
“你的声望这么高么?”伊索尔德虽然受伤,但是读气氛,从周围人的态度中提炼关键信息的能力可没受伤。
从昨天晚上她就感觉很不一样。
周围的人对自己简直是捧在天上,甚至可以说是在讨好。
“嗯……”林欣不置可否,这段路已经走过非常多次了。
冬天的时候,周围一览无余的,全是枯草地和平原,但是开春以后,这段路附近则是长出了高高的茅草和菖蒲。
似乎是最近的雨水让这些弃置的红土地成为了积水沼泽。
再往前一点,就是一片树林了,也标志着走到了诺克斯和列克星敦这条路的中间位置。
不知道怎么的,林欣感觉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于是拿起了对讲机,准备和车队里的其他排、班长联络。
“滋啦—……呼叫……—滋啦———滋啦……请重复……未能——滋啦……”
但是无线电中却传出了杂音。
充斥着白噪点和难以理解的,变形了的友方通信。
林欣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久违的通讯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