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来不能随便开门知道了吗?”
“时哥,你能不能不走?我有些害怕。”卞新语顺着时砚知的眼神一看,秒懂,泫然欲泣地上前两步,揪住了时砚知的衣袖。
“握草!我跟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能直接接戏的,她这变脸的水平跟你有的一拼啊。”037趴在师野肩膀上感叹:“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时砚知眉头紧蹙,道:“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虽说我们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但也把我们跟外面隔绝了,这样不行,万一真的发生了变故,我们就是被包圆了,我一定要出去看看。”
“时哥!反正都是末世了,寻求什么以后!我和夏沫姐都是你的人了,我们过一天算一天不好吗?”
这次不止037,连夏沫都瞪大了眼睛,卞新语一个箭步上去,揽住了夏沫的脖子,她身高比较高,直接压得夏沫说不出来话。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让你们跟着我受委屈!我走了!”时砚知一脸正色,一拧油门,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抵达夏沫给出位置的枪库之前,他还顺手救了个汉子,也曾经是基地的肱股之臣,本来应该是半年之后才遇见,没想到提前遇见了。这位名唤钟偏的汉子,伏在他的大摩托上,被他一路载到了枪库。
“你就这么信任我?你不怕我杀了你,独占枪库?”钟偏环顾着琳琅满目的枪支,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末世才不过两天,他就深切见识到了人性冷暖,本来以为他能搭把手从丧尸群里边把他救下来已经是大发慈悲,没想到他直接把他扔在车后座,让他跟这个小娃娃一块儿排排坐,一点儿也不怀疑地把他载到了一处枪库。
枪库啊!这可是枪库啊!
时砚知转头,满脸真诚,看着与前世相比,脸上少了一道疤还没有毁容的汉子,问道:“你会吗?”
钟偏下意识摇头,僵了一瞬,面上露出了一丝恼怒的神情。
时砚知笑了,他像摸卫沪脑袋一样,踮起脚摸了摸比他还高一个头的汉子的脑袋,不待他恼羞成怒,他道:“钟偏,我很久很久以前见过你,我相信你会护着我,比相信我自己还相信你。”
在原世界线,钟偏本可以不用死,但是他为了护时砚知离开,生生拿自己当诱饵,亲手把自己凌迟了,血洒了一路,却也引得丧尸跟着他走了一路。
钟偏愣住了,他努力回忆了一下,也没有回忆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护过眼前这个眼神晶亮的青年,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们……”看着青年灼灼的目光,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朝着时砚知灿烂地一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趴在他另一只肩膀的卫沪,也跟着露齿一笑,吓了钟偏一跳,随后他就淡定了,虽然他没见过好的变异生物,但是他见过坏人啊,以此类推,卫沪既然能被时砚知这么无芥蒂地扛在肩上,一定是好变异生物!钟偏已经逻辑自洽,并朝着卫沪也露齿一笑。
不得不说,丧尸潮之下,能活下来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精神不正常。
打开枪库的一瞬间,师野只觉得沉睡在身体某个犄角旮旯的时砚知,苏醒了!兴奋了!热血沸腾了!原本需要召唤才能出现的空间异能,像束绳断裂了的收纳包,噌地打开了,并且肉眼可见扩充了一倍有余,本来被食物药品堆满的空间,现在还余了一大半。
师野轻笑了一声,放松了精神,试图把身体控制权还给时砚知,大概是时砚知的精神力量不够强大,并没有成功。师野也没有气馁,随着身体的意愿,清仓式把枪库搬了个空。
他知道,原世界线里,他们一开始没有任何热武器,真正靠着一双拳头才建立起来陆地基地的雏形,其中的辛酸和牺牲不足为外人道,而最后的覆灭,热武器不够也占一成因素,捉襟见肘,子弹打一发少一发,顾得了头顾不了脚。
就算是时砚知现场跳一支脱衣舞,师野都觉得自己可以理解。
还在五四手枪和转轮手枪之间犹豫的钟偏,一转身,只见三面墙已经空了,时砚知正捧着一把九二,深情而又虔诚地吻了上去。
“卧槽!”他没忍住爆了句粗。
时砚知把九二卡在裤腰带上,以在林间散步的闲适姿态,走到钟偏面前,“挑好了没?我准备收尾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
钟偏现在就觉得自己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而时砚知就是那王熙凤,对比鲜明。
“喔,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时砚知从空间里边掏出一把零五式冲锋枪,扔到了他怀里。
钟偏接过枪,在手里掂了掂,越看越喜欢,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砚知也没废话,顺手把那把五四手枪也别在了他裤腰带上,这才开始清另一面墙。
钟偏当然也知道,他敢单枪匹马带这个娃娃出来撸枪库,肯定是有倚仗的,就算是已经自我心理暗示过,还是不禁羡慕地瞪大了眼睛。
“你现在也是有武器的人了,回去的时候能不能伺机搞个交通工具?共享单车也行,你不是我的菜。”
“哈?”刚刚被按着嘴填鸭的信息他还没消化,能不能不要这么为难一个学渣?钟偏突然有一种梦回高数课的感觉。
夕阳西下的时候,时砚知满载而归,果然空间异能什么的,潜力是无限的,师野大概估算了一下,应该有四平米左右的样子。回去的路上,他又顺手救了一对姓王的兄弟,但是这两个人就没有钟偏那种级别的信任了,一人给了一把菜刀,附赠一份菜刀使用说明书。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着时砚知回了山坳基地,时砚知骑着哈雷在前面打头阵,后面钟偏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小电驴,再后面是一辆除了喇叭不响其他地方都响的小货车。
与满载而归的时砚知不同,郭鸣这从一大早开始就抓心挠肺地心痒。
时砚知那辆哈雷那么大声音,他怎么可能听不见,他亲耳听着卞新语求他不要走,为了防止他们诈他,他还急火火地跑到二楼,亲眼看着那辆哈雷的尾灯消失在林子深处。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暗戳戳地从饭堂里边溜出去,躲在医务室外边,偷听他们说话的声音来判断人数,根据他一整天的观察,他终于确定了——时砚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