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结束后,各个班还安排了聚餐。
吃的是自助烤肉,几个人围坐一桌。
许多学生的家属都来了,陆淮聿也就顺理成章地留下。
只是他刚一坐下,饭桌上就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
几位家属诚惶诚恐,挨个儿地给陆淮聿打招呼敬酒,学生们则是愣愣地张大嘴,不可置信。
这位先生,好像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耶!
转而看向他身旁的夏绾晚,眼神满是羡慕:“晚晚,这位大佬,是你什么人呀?”
说是父亲吧,太年轻,说是哥哥吧,好像相差有点儿大?
夏绾晚:“他是我父……”
陆淮聿太阳穴疼得厉害,及时打断她:“家人。”
夏绾晚:嘿,皮这一下很开心。
在晚晚跟前,陆淮聿神色放松柔和,少了平日里人前的威严和迫压感,瞧着倒没有那么吓人了。
同桌吃饭的几人慢慢地胆子大起来,吃饭喝酒也没那么拘谨了。
就是还是没胆儿上前和陆淮聿搭话。
反观夏绾晚,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早就没有初见陆淮聿时的那种拘谨和束缚感。
两人挨坐在一块儿,气氛倒也不错。
夏绾晚本就是个话痨,和你不熟时,说不了几句,但当她把你划分为自己人后,话题可就说不完了。
陆淮聿话不多,更多时候是夏绾晚在说,他在听。
讲的无非是校庆排练的那些事儿,琐碎,没有任何重点,但陆淮聿听得很认真,像是在处理什么重大文件。
见她讲得口渴了,便自然地为她倒一杯水,示意她润润嗓子。
夏绾晚摇头,手指了指一旁的冰啤酒:“陆先生,我想喝酒。”
陆淮聿将酒瓶子挪远了一些:“不行。”
顿了顿,又解释道:“你刚已经喝了两杯,不能再喝了。”
两人坐在背光处,灯光落下来时便显得昏暗,即便如此,也无法忽略女孩脸上已然泛起的红晕。
她已经有几分醉意,不能再喝了。
“可我想喝。”
小姑娘平日里又乖又软,喝了点酒,不依不饶的,眨巴着被酒熏得迷离的双眸,说话时拖着尾音,听着有点儿像撒娇。
“陆先生,让我喝吧,我想喝。”
陆淮聿心一软,败下阵来。
“只能喝一杯。”
“嗯嗯!陆先生最好了!”
哪怕是这样一句恭维的、半真半假的话,从她嘴里说出,他也会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向来狠戾冷情的陆九爷恐怕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一个小姑娘,而变得这样心软,毫无原则。
喝酒,没有烤肉怎么行。
于是夏绾晚一边喝酒,一边撸起袖子站起身,吭哧吭哧地要烤肉。
“我来吧。”陆淮聿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碟子,用夹子将肉一块一块地摆上。
男人袖子向上挽起,腕骨冷白,气质矜贵。
即便是烤个肉,也能给人一种优雅绅士的感觉。
桌上的几人看得呆了,商界大佬亲自烤肉,他们哪里见过啊,赶紧就悄悄地拿起手机拍照。
当然,不敢拍陆淮聿的脸,只是偷偷地拍了几张性张力爆棚的手部特写照片。
陆淮聿的手的确好看,青筋如藤,手指修长。
一时间,夏绾晚没忍住,也多看了两眼。
陆淮聿将烤好的肉夹进她碗里,低声问她:“在看什么?”
“在看手。”
夏绾晚不假思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么说有些不妥,脸有些红,尴尬地找补,“陆先生的手,很漂亮。”
陆淮聿挑了下眉,心情很好。
之后,他的手便放在了小姑娘视线范围内,任她看个够。
什么都没说,可却又什么都做了。
……
最后,夏绾晚自然是喝醉了。
喝得神志不清。
要带她坐上车时,她不肯走,非说自己在上幼儿园,没有家长接,她不能回去。
一旁的安临看了直呼离谱,陆淮聿蹲下耐心哄。
“晚晚,我就是你的家属,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夏绾晚捧着他的脸,凑近了看,像是要看清他是谁。
“你是谁呀?”
“陆先生,”陆淮聿笑了,“来接上幼儿园的晚晚宝宝回家。”
夏绾晚朝他张开双手,陆淮聿背对她蹲下,把人背在了身上。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无限拉长,他们的影子不分你我。
即便被背着,夏绾晚也是不安分的。
时不时地乱动两下,陆淮聿担心她摔了,就扭头过来耐心哄:“乖,会摔跤的。”
夏绾晚就会安分一些。
背着人走了好一段,安临开着车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一直到女孩睡着了,陆淮聿这才轻手轻脚地,给人抱着坐上了车。
车子微晃了一下,夏绾晚没有坐稳,径直就倒进了陆淮聿的怀里。
唇,落在他喉结的位置。
陆淮聿呼吸一窒:“晚晚。”
“嗯?”
小姑娘抬起迷蒙的双眼,看着他。
陆淮聿喉结滚动,他紧抿着唇,攫住她下颌:“晚晚,我是谁?”
小姑娘努力睁开双眼,几乎要贴在了他的脸上,可她的确是醉了,迷迷糊糊的:“看,看不清。”
“看清一点,好吗?”陆淮聿低声哄,“看清一点,嗯?”
“噢。”
“我是陆淮聿。”
“陆淮聿。”小姑娘无意识地跟着念他的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念他的名字。
“对,我是陆淮聿。”
陆淮聿用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一点一点,慢慢加大力道:“记住,我是陆淮聿。”
“陆、淮……”
陆淮聿的唇压了上来,柔软的触感令他心脏也跟着颤抖,他怔愣一瞬,掌心扣住女孩的后脑勺,凶狠而霸道地,再一次吻了上去。
“唔!”
夏绾晚呜咽一声,陆淮聿放开她一些,两人唇瓣厮磨片刻后,他的吻变得又急又凶,像是恨不得把怀里的人儿给拆吞入腹。
夏绾晚承受不住,整个人已经贴在了车窗上,被迫地承受着他狂热的索吻。
听着身后的声响和动静,安临默默地,升起了挡板。
陆淮聿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部分。
一半清醒地唾弃自己的趁人之危,另一半则是丧失理智的沦陷。
直到,女孩主动勾住他的脖颈,他那所谓的一半清醒,也彻底消散了。
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