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越就像是一个地主老财般的,带着一票侍卫赶到了天下楼的门口时,汉仪已经到了。
“苏兄,莫要冲动!”
汉仪看到苏越的模样就有些担心,急忙拦了前面。
苏越眼睛一瞪,那北征时的苏越仿佛又回来了:“闪开!今日不把甘思打出尿来,老子就跟他姓!”
说完苏越一把推开汉仪,带着人就冲了进去。
汉仪一跺脚,回身招唿道:“都跟上去,势头不对就给我上!”
“是。”
舒然带着十多名侍卫马上就跟了进去。
到了二楼,苏家庄的掌柜正带着伙计们在一个房间外守着,看到苏越到后,惊喜的道:“老爷,您可算是来了。”
苏越看到连帮厨的那些女人都拎着厨具在场,就点点头:“你们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里……马上就会有些动静,都看好客人,就说是老爷我在楼上练拳!”
掌柜看到苏北沙带着侍卫们正在摩拳擦掌,赶紧就带着人下楼,去和客人解释。
“苏兄……”
汉仪刚喊了一声,苏越就冲了进去。
“快上去!”汉仪气急败坏的喊道,甘思毕竟是宿将,他担心苏越进去会吃亏。
二楼最大的一个包间内,此刻是高朋满座,而甘思就坐在正对着房门的位置。
“甘侯爷,那苏越怕是不敢来吧?”
坐在左边的是一个年轻男子,长相英俊,下巴有些宽。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双眼睛有些邪气,脸色苍白。
甘思的身后站着一排大汉,虽然没带刀,可身上都是彪悍的气息。如果你的感觉敏锐些的话,还能感受到凛冽的煞气。
“射阳侯所言正是。”甘思傲然道:“那苏越不过是骤然而起,不说别的,就凭着本候身后的这些侍卫,就能横扫苏家庄!”
那射阳侯正准备吹捧几句,可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他愕然的偏头一看……
“苏越……”
“甘思!”
四目相对,虚空中仿佛有火星在喷溅。
“你就是苏越?”
射阳侯轻佻的问道。
苏越的目光盯着甘思,根本就不搭理这个年轻人,喝道:“甘思,你儿子的腿断了,难道你今儿也想变成瘸子出去吗!”
轰!
甘思的大脑一下就被激的昏昏沉沉的,想起在家中每日自暴自弃嚎叫的甘平,他的身体一下就颤抖起来。
“你这是在找死!”甘平的事就是甘思的伤疤,如今被苏越揭开,他一下就癫狂了。
“嘭!”
甘思暴怒之下,一把掀翻了桌子,杯碟碗筷都朝着苏越这么飞过来。
苏越后撤一步,身体瞬间左移。
等里面一阵噼里啪啦后,苏越看到汉仪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就冲他咧嘴笑笑。
“甘思!受死吧!”
苏越再次冲进去后,恰好和冲出来的甘思迎头撞上。
“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甘思得意的挥臂扫来,苏越身体后仰,这一臂就扫到了房门的边侧。
“嘭!”
门边被这一下给打凹陷了一块,苏越一惊,退后几步道:“你居然戴了铁护臂?”
甘思两眼放光的道:“你以为本候会上第二次当吗?今日不打断你的腿,本候就不姓甘!”
“呜!”
甘思再次横扫,同时下面阴险的踢出一脚。
“小心!”
汉仪看到这一幕不禁失声喊道。
“甘侯爷果然悍勇,这苏越今日有难了!”那位射阳侯打开折扇,得意洋洋的扇动了几下。
可苏越的反应却很快,他向后一跳,躲过了这一脚,同时右手收进宽大的袖笼里,勇敢的扑了上去。
“你这是在找死!”
甘思一拍胸口,发出了金属的声音,然后也不用拳脚,就这么迎上去。
汉仪不禁跺脚道:“咋就那么傻啊!”
甘思既然全身都武装好了,苏越这种摔跤的招数多半是扑街的命。
“哦哈哈哈哈……”那射阳侯看到这一幕,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老爷闪开!”
苏北沙也是一惊,随即就冲了过来。
瘦猴的右手一动,一点寒芒在闪动着。
嘭!
可来不及等到众人反应过来,苏越就已经和甘思撞上了。
苏越被撞得肋骨生痛,就在双方脱离的一瞬间,他咬牙在袖子里伸出了‘罪恶的右手’……
滋滋滋……
就在众人都纷纷的认为苏越要完蛋的时候,他和甘思就像是好友般的相对站立着,然后才踉踉跄跄的退了出去。
而甘思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了几下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嘭!”
甘思的身体和地板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随即……
“甘侯爷......居然尿了?”有人指着甘思身下的水渍惊道。
“甘侯爷吐了……”
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地上,身体依然在轻微颤抖的甘思,一时间对苏越的武力值大为钦佩。
“甘侯爷可是高手啊!可居然就被梦兰伯给一个照面就干翻了?”
“而且梦兰伯前段时间还生病来着,不然估摸着甘思得被打出屎来!”
“啧啧!要是打出屎来,以后这个房间谁还愿意进来啊!”
“……”
门口一堆人在指指点点的,而苏越却扫过了地上的东西。当看到那破摔的酒坛子时,不禁心道:谁让你喝那么多的?
打架前不能憋尿啊!
现场不过是呆滞了一瞬,甘思的侍卫都发一声喊冲了过来。
苏越拍拍手,施施然的走出去,至于身后的侍卫,自然有苏北沙等人收拾。
“苏兄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汉仪大感意外的道。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苏越谦虚了一下,然后回身看着自己的侍卫在暴打甘思的侍卫。
这些家丁都是用后世的方法训练出来的,单打独斗强大,群殴技能满值。
双方的人数相等,所以苏北沙一声令下,侍卫们就采取了配合战术,两人一组。
“呯!”
“嘭!”
不过是几分钟,地面上就躺满了人,苏越看着还坐在原地的那几人问道:“都是些谁?”
汉仪皱眉道:“小弟就认识一个,射阳侯,那是皇姑的儿子。”
苏越的脑海里一转,就问道:“可是王龙从?”
“就是他。”汉仪的语气不大好,看来这对表兄弟之间相处并不融洽。
汉仪的皇姑月从公主和汉宣帝三兄弟都是前皇后生的,只是她的驸马,原射阳侯王让早逝,留下的儿子王龙从在月从公主的放纵下,据说早就阅女无数了。
那王龙从在看到汉仪后,就晃荡着过来,轻浮的道:“殿下,今日这人坏了我的晚饭,你说当赔不当赔?”
汉仪的脸色冷峻:“射阳侯喝多了就赶紧回去,少掺和别人的事。”
“哈哈哈哈!”
王龙从大笑道:“殿下还是这般的没趣啊!好,这就走。”
王龙从在错身时,对苏越笑了笑:“梦兰伯出手不凡,果然是我勋戚一脉。”
这话里的含义颇多,苏越呵呵道:“射阳侯过奖了,苏某可比不上你在花间的洒脱。”
“啥意思?”
王龙从不解的问道。
苏越没兴趣陪他聊天,就硬邦邦的说:“夸你是勤劳的小蜜蜂。”
王龙从楞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梦兰伯也是同道中人啊!哪天咱们在胭脂河边聚聚?”
苏越没理他,而是叫人把那些侍卫踢起来。
“把你们的侯爷赶紧抬回去。”
苏越悲天悯人的道:“这甘侯爷难道有羊角风吗?不过是切磋一下而已,苏某还没碰到他呢,这就发病了。”
大家仔细一看,除去失禁之事,甘思还真和羊角风发病的模样差不多。
那些侍卫看到汉仪就在门口,就忍痛抬起甘思,从人缝中挤了出去。
苏越叹道:“哎!国朝大将居然是羊角风,这要是在沙场上发病了,贻误了战机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