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汉仪的劝说,汉德估计能逃过一劫。
可作为直接策划者的代贤就不行了,他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中午和庞宇杰吃完饭后,代贤就直接跑了。
不跑不行啊!代贤调查过苏越身边的人,那个苏北沙武力值高的吓人,十七擅长打探消息……
而最让他大跌眼镜的就是瘦猴。
“那小子简直就是草原上的恶狼!”
此时的代贤正在几名军士的护卫下策马疾驰。
“大人,歇歇吧,马匹不行了。”
代贤缓缓的勒住马儿,跳下来站在了边上看着黑漆漆的前方。
“大人,咱们已经过了江宁,前面就是方山了,那苏越怎地也想不到咱们会不走北边,反而朝南边走吧。”
一个军士一边给马匹擦汗,一边说道。
代贤点点头,拿出水囊喝了几口,然后又喂了马,这才在路边休息。
火把烈烈,照亮了代贤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中午我就觉得不对,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我……”
代贤心中窃喜的道:“那苏越也是个蠢货,中午抓到了那几个家伙,可居然不知道顺藤摸瓜,哈哈哈哈!等到了太平府,平阳卫有人接应咱们,这就算是安全了!”
几个军士都躺在边上,伸展着四肢,闻言有人就道:“大人,可陛下会不会……”
“不会!”
代贤自信的道:“咱们王爷深得陛下的宠爱,那苏越不过是骤进,太孙为了表现得皇家和睦,必定会在边上劝几句,咱们屁事没有,哈哈哈……”
夜风轻抚人面,代贤渐渐的有了些困意……
“谁?”
一声厉喝惊醒了代贤,他毫不犹豫的弹起。拔刀出来,沉声喝道:“是哪位在此等着代某?还请出来一见。”
“丢人!回去都进山里去,七日为限!”
前方传来了呵斥的声音,接着几个黑影缓缓的逼近。
“大人,他就是十七!”
等人走近,被火光照亮后,代贤的一个手下突然指着其中一个男子惊叫道。
代贤心中一冷,然后问道:“梦兰伯难道要赶尽杀绝吗?”
十七一挥手,几把弓弩马上就对准了代贤,然后他叹道:“代大人跑得太快了,害得我差点就追丢了,幸好啊!”
“苏越不怕王爷震怒,上本弹劾他吗?”
代贤有些慌了,既然十七早就发现了他,带人在身后追击,可却一直没露面,那只有一种可能。
——苏越准备让他消失在这个世间,人不知,鬼不觉的,就像是世上从来都没有代贤这个人!
“我家老爷说了,代大人乃勋戚一脉,怎么也得选个好地方下葬,这里如何?”
十七缓缓抬起弓弩……
“不……我认输……”
……
“皇爷爷。”
汉仪跪下道:“这些事不过都是那代贤做下的,三叔想必不知情,还请皇爷爷息怒。”
“他哪会不知情!”
此刻的汉平帝就像是一头发怒的老狮王,他一脚踢翻边上盛放冰山的铜炉,旋即喝道:“派人去,拿了那逆子来!”
“对!就该拿了他来!”汉离想起自己被这个弟弟阴的经歷,怒火就跟着燃烧起来。
“皇爷爷……”
汉仪膝行过去,抱住汉平帝的大腿喊道:“父皇,当年皇奶奶临去前,交代儿臣要照看好这个家的呀……而且当年父皇还在的时候,也说过……”
汉平帝用力的挣了一下,可却没挣脱,他跺脚道:“逆子!逆子!”
汉离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突然间没了兴致,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
大太监看到父子孙三人这副模样,不禁暗自叹息。
“皇爷爷……”
就在僵持的时候,殿外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汉仪马上放开了手,汉平帝马上收起了怒容,而汉离却习惯性的摸摸身上,可惜没有牛肉干。
汉琳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当看到自己的哥哥正跪在地上,她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迈着小短腿就进了殿内。
“大哥,你起来呀……”
汉琳抓着汉琳的衣领,奋力的往上拉。
可汉仪那是什么吨位,汉琳小脸涨红,身体后仰都无法撼动分毫。
汉平帝皱眉哼道:“还不赶紧起来!”
汉仪这才双手撑在地上,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站起来。
“都回去吧!”
夜深了,汉平帝看着远去的汉仪,眸色就和这夜色般的深沉。
……
苏越是病患,所以最近享受了赖床的权利。
京城夏季一样炎热,也只有早上这会儿能享受点凉爽。
“老爷,有个叫做木方开还是什么的人求见。”
“不见。”
苏越翻个身,舒坦的继续睡觉。
过来一会儿,小玲儿进来了,看到苏越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字穿着条奇奇怪怪的短裤,她不禁羞红了脸说道:“少爷,有个自称监军的内侍求见。”
索云?
苏越想起上次去军营时好像没看到这人,就不爽的道:“让他等着。”
等苏越洗漱、吃早餐完毕后,才慢悠悠的去了前厅。
索云看着比在草原上白了许多,不过脸上全是急色,正在前厅里焦躁不安的坐着。
看到苏越进来,索云霍然起身,拱手道:“我的梦兰伯哟!快随咱家去一趟营里吧,都要闹翻天了。”
苏越一怔,问道:“新的指挥使是谁?难道他没管吗?”
索云急道:“哪有什么指挥使啊,是咱家在看着呢!”
“你?”苏越无奈的道:“那些都是杀人杀红了眼的家伙,你去管不是笑话吗!”
“谁说不是呢!”索云一脸苦比的道:“梦兰伯,那营中的副指挥使都只管操练,平日都是咱家在看着日常,可真的看不住啊!”
苏越也纳闷了,自从上次他去收拾了楚典之后,按理禁军统领衙门应该上奏,安排个指挥使来的呀!
“他们闹什么?顶多是精力过剩罢了。”
苏越看到索云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就轻松的说道。
那帮子军士要真的闹起来,上次那三千人还真不够看。
何况一个索云?
“我也没辙!”
苏越正色道:“老索啊,我实话实说了吧,这事我要搭把手就是忌讳,所以你赶紧去找禁军统领衙门的人,让他们去操心这个指挥使的人选吧。”
索云浑身一瘫,嘟囔道:“咱家可是被陛下拍过肩膀夸赞过的人……”
苏越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就赶紧去吧,不然那帮精力过剩的家伙,估计会把军营给拆了。”
索云觉得自己很苦比,禁军统领衙门的人就算是上奏了,可谁愿意来永夜都卫部?
而且就算是来了,可在见到、听过上次苏越带病压下混乱的那一幕后,谁敢说自己能统御那三千多人的骄兵悍将!
苏越不担心会闹翻天,只要那些中下级军官能按照操典行事,那么这支军队的精气神就差不了。
汉平帝对这支军队的心思应该是比较复杂,所以永夜都卫部在经歷几次大战后,依然没有扩编。
而具体掌管这支军队的人选也是个问题。
用苏越吧,这传出去就是个笑话。
咱龙朝什么时候需要用一位伯爷来当指挥使了?这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可用别人的话,有苏越作为榜样在前面,能萧规曹随的都算是宿将了。
就怕连这点都做不到,到时候再引发一次混乱,那大家都讨不了好。
据说那位楚典已经消失了,不知道被汉平帝一脚踢到了哪边,让禁军统领衙门的人也是暗自唏嘘。
“老爷,那个木方开还没走呢!”
凤叔无奈的再次进来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