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部的军营中,苏北沙正凶神恶煞的用棍子抽打着动作慢了半拍的军士。
“闻哨则放!就算是你的视线内没有敌人也得扣动扳机!明白吗?”
火力密度,这是苏越一再强调的,所以苏北沙也是不打折扣的在操练着。
“沙哥!”
正操练着,那边的侍卫喊了一嗓子,让苏北沙勃然大怒。
“军营之中不许……”
刚发火的苏北沙看到大门外的苏家侍卫后,就大步走了过去,喝问道:“可是有事,若无事,今日你就该军法处置!”
治军当一视同仁,不然号令不严,迟早是纪律涣散的结果。
那侍卫满脸的急色的道:“沙哥,少爷被抓走了!”
虾米?
苏北沙的脖子瞬间又变粗了,那渐渐泛红的眼睛,让侍卫看到后都不禁退后了一步,仿佛是在直面着一头饥饿的凶兽!
苏北沙的鼻孔在扩张,仿佛里面马上就要喷出火来。转过身,他吼道:“苏家庄的人都跟我走!”
正在边上监督的李丁一愣,然后看到苏北沙那一脸的煞气,顿时所有的疑问都埋在了肚子里,不敢说出口。
几名侍卫没有犹豫,马上就聚到了一起。
“驾!”
几骑冲出了军营,留下了那些猜测原因的军士。
刚冲出军营不远,十七就迎头而来。
到了近前时,十七一勒马缰,在马儿人立而起的同时,急促的道:“沙哥,少爷是被一个叫做志三娘的女人给攀诬了,目前在巡城御史那。”
苏北沙勒住马,问道:“那女人的来歷清楚吗?”
十七垂眸道:“沙哥,我没用,只查到了志三娘住在京城胭脂河附件的金环巷中。”
苏北沙的眸色发红,他吼道:“去查,该杀人就杀人,谁挡路就杀谁,不管是谁!”
一行人进城,苏北沙就安排人去调查志三娘的情况,他自己则是去找苏越。
苏北沙从小就是军户出身,家里也有几个兄弟,等他出生时,吃饭已经成了大问题。
从小就有些吃不饱的苏北沙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也许等哪天不是饿死就是在战场上战死,从此渺渺。
可就在他抱着必死之心上战场的时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位将军,他和自己一起冲杀,一起被围,一起突围,带领着他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还是那位将军。
那就是苏侯爷,国朝大将,龙朝军中得中流砥柱。
直到那天,苏侯爷身死,苏越独自带着皇孙返京,也几乎身死,他发誓如果苏家一系灭绝,他一定会杀去南越,让那群野人今生都永无宁日。
苏北沙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后来他十分庆幸苏越的康复,不是怕死,而是真心的庆幸。
后来苏越恢复了,不仅亲自训练他们,直到那一天,少主人云淡风轻的拿出了那般多的仙家宝物让他一窥新世界。
以前在苏家的时候人都说他是个武傻子,连他的父母哥哥,以及媳妇都觉得他是傻子,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
原来我不是傻子,只是一直没人发现我的长处而已!
少爷,只要我在,就能护着您杀出京城!
“堂下何人?”
陈纯坐下后,皱眉喝道。
我的午饭要凉了啊!
“奴家志三娘。”
“草民苏越。”
陈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苏越虽然自称草民,可这个架势.......倒像是个学子的派头,这个案子怕是不好办啊!
按照程序,陈纯这里是初审,有了判断后,根据罪名的大小,然后送到相关的衙门去。
比如说大理寺。
“你为何不跪?”
看到苏越站着,陈纯就问道,边上的军士也手握刀柄,虎视眈眈的等着上去用刀鞘把苏越打跪下去。
苏越却不慌不忙的拿出个牌子道:“大人请看......”
陈纯愕然道:“这是......何人证明?”
苏越淡淡的道:“冒名顶替的罪名比始乱终弃还大,我还没疯。”
陈纯释然,因为只是始乱终弃的话,最多只是名声臭了。是那个...啥的话,一定会生不如死。
“草民就住在宝华后山下的苏家庄,一问可知。”
“那你二人为何纠缠不休?”
陈纯一边怀念着自己那摆好的饭菜,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苏越正准备说话,可志三娘却抢出一步,跪在地上哭诉道:“大人,奴家在半年前结识了苏越,由此被他养为外室,可就在上个月,苏越却不告而别,留下奴家独守空闺,无钱无人,几饿死矣!”
还会拽文啊!
苏越冷笑道:“志三娘,我从未见过你,可今日却被你在官道上拉扯,敢问你有何证据说我养你为外室?”
“对,说!”
陈纯有些神思恍惚的跟着喝道,然后大悔!
我怎么跟着苏越的节奏走了呢?
志三娘一怔,然后说道:“苏郞,你我双宿双飞了许久,难道你真是这般的忘情吗?我记得你的腋下有一颗小痣。”
苏越不禁动了动胳膊,那里确实是有一颗小痣。可尼玛坑爹的是,这年头服侍他的人多了。
如果是有心人,自然会发现这颗小痣。
“你是说这吗?”
苏越指着自己左腋下,指着那颗小痣的位置笑道:“服侍我的人多了,任谁都能看到我的这颗小痣,难道这就是你的凭证吗?”
志三娘垂首,然后又抬头道:“你……总是喜欢唤奴家小玲儿,特别是在……床榻……之上时。”
卧槽!
苏越怒了,小玲儿才十四岁啊!你们居然就敢拿她来作妖!
“苏越,你有何辩解?”
陈纯觉得苏越肯定是负心人,特别是在看到志三娘那窈窕的身姿后,更是断定,苏越是玩腻了人家,然后又怕纠缠,所以就玩失踪。
禽兽啊禽兽!
这般可人的女子,你苏越居然弃之如敝履,当真是浪荡子!
其实这种纠纷是最难分清的,可陈纯认为以志三娘的美貌,居然愿意拦路堵截苏越,更是甘愿抛头露面,这肯定没错了!
“苏越,你这等斯文败类!且等本官报上去,剥了你的衣冠!”
陈纯在咆哮的时候,汉平帝也得知了消息。
按理说他作为太上皇是不会搭理这等小事的,可今天汉平帝却问了大太监。
“此事内里如何?”
大太监躬身道:“陛下,苏越少年,往日洁身自好,可毕竟年少血勇,老奴不敢胡言扰乱圣听。”
一番话进可攻,退可守,让汉平帝也是摇头失笑。
“罢了,让人盯着。”
汉平帝交代完后,又俯首案牍。
大太监忍不住提醒道:“陛下,太孙殿下刚才出宫了。”
“哦!”
汉平帝头也不抬的道:“汉仪会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