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在云凌分宗凡云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讨债,并且谈论得十分火热,最终得出结论,由实力最强的几人前去。
银狼一族落败,云凌分宗有资格掠夺他们的资源,至于银狼一族的一半领地,也会归属于云凌分宗所有。
“师父,让我去?”
听到这个消息,凡云墨感到惊讶。
“嗯。”
白婉宁神色平静的看向自己的弟子,轻描淡写道:“你的修为够,也可以尝一尝胜利者的滋味。”
“可我不想尝。”凡云墨皱眉,觉得此事有些麻烦,虽然他知道师父是为自己好,但总是有种被逼迫的感觉。
他继而看向一旁为师父沏茶的颜雪黎问道:“要不......雪黎姐你去?”
颜雪黎笑而不语。
白婉宁看了一眼她沏好的茶水,终究是伸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但也仅仅是一口便不再喝。
“徒儿,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懒了?”她淡声道,斜睨着凡云墨,眼眸中带着责怪:“以往为师让你去哪里,你总是乐意跑。”
“......”
以往一直待在桃源峰,他自然是想要往外跑。
如今在外也不知游荡多久,也该安定下来了。
再加上有颜雪黎陪伴左右,根本就不用凡云墨动手,就连动脑子都省了,谁让她是天命之女,基本就不用他做什么事情,年纪轻轻就快到了退休的时候。
最近颜雪黎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让凡云墨隐隐约约感到不安,所以打算加强修炼力度,争取和她拉开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也许他就不会有那种危机感。
“师父,我真的没办法去。”凡云墨低垂着头,语气闷闷的说:“我还是想继续修炼。”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抵触讨债的形式。
不过银狼一族那么久都没主动奉上战利品,云凌分宗上门讨债也算是合情合理,毕竟妖界就是如此。
胜者得到一切,败者失去一切。
这是妖界亘古以来永恒不变的规矩。
白婉宁见到他这副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声,招了招手让他凑近,轻柔的抚摸他的脸颊:“徒儿,我知道你不想,只是为师希望你能站出来,让整个云凌宗知晓,你已经成长,有能力承担一切,更能掌握主动权,不被人牵制。”
此话倒是事实。
凡云墨能察觉到师兄师姐对他的认知,依旧停留在云凌宗时勤奋努力的天骄师弟,而不是在外经历各种磨难,对生死平淡视之的人。
应该要像个普通孩童一般,没有任何烦恼。
师兄师姐们认为自己在师父身边很安逸,而事实就是如此,确实挺安逸,凡云墨从未反驳过,甚至乐在其中。
反倒是在颜雪黎身边时会累人。
不过凡云墨除了照顾她的情绪外,就不需要再关注其他,毕竟颜雪黎的性子,只需要顺着她,即使有什么小小的缺陷,只要不伤及性命,基本都能忽略。
甚至所有事情都由她处理,因此才养成他如今的性子,就生怕某天颜雪黎境界超过自己。
他仍旧期望着恢复正常的生活。
但.......恐怕很难,至少得等他有实力能面对一切师父所言的危险,否则一切都免谈。
“师父,我知道了。”
白婉宁见他态度软化下来,也就不逼迫他了,她也不希望看到凡云墨一蹶不振,捏了捏他的脸,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去,但总归是为他好。
颜雪黎抬眸浅笑,在一旁道:“仙师,我也会去。”
白婉宁看她一眼,微微颔首一声嗯,倒是没有拒绝,反正两人待在一起早已是常态,也不差这么一个人。
........
“凡师兄好。”
“欸....你好。”
“云墨师兄。”
“.......”
凡云墨一路走来,遇到许许多多的弟子,他们都会主动与他打一声招呼,尊称一句师兄,而凡云墨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
当然也有少数嫉妒的几人例外。
然而云凌宗等人的富有,很快就让他们折服。
更别说凡云墨还有两本属于天凤一族与玄虎一族的宝典法诀,哪怕不是上古八族之一的法诀,但确也是宝典法诀,极其珍贵,足以让任何人眼红。
要是流传在外,恐怕将掀起一番热潮。
而从这时候起,他们看待凡云墨的眼神变了,不再像是原先那般嫉妒,而是充斥着崇拜敬仰。
如此无私奉献之人,怎能让他们不钦佩?
若还是嫉妒他的话,那就显得太愚蠢了。
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凡云墨不屑于修炼此诀,所以才交给有需要的云凌分宗等人。
凡云墨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举止,给其他人造成多大的震撼,他依旧在努力修炼,想尽早提升自己的实力。
同时,他还得面对一颗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
“雪黎姐,你还想让我怎样?”
凡云墨回头,看着悄咪跟在自己后面的颜雪黎,无奈地扶额叹气道:“我已经按照你想要的做了,每晚都会.....嗯。”
颜雪黎歪头看着凡云墨,清冷的面庞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她轻启朱唇,缓慢吐字:“云墨,你说错话了,应该是‘娘子’才对,而且.....那还远远不够。”
说话时,总会无意间撇一眼他的手,纤长的手指修剪整齐,透着一股干净的味道,可偏偏让她觉得是一种玷污。
她想要毁掉。
“........”
片刻,颜雪黎抬起头,明眸倒映着他的模样,嫣红的嘴角微翘:“云墨,叫一声我听听。”
凡云墨:???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雪黎姐,我们可还没成亲。”
“但我们是道侣。”
颜雪黎扬起下巴,一副我们早晚会成亲的样子,令凡云墨无言以对。
她又认真地说:“云墨,道侣可以结合,你既然愿意做我的道侣,自然也要习惯这个身份,不是吗?早娶晚娶都要娶,唤我一句娘子,我保证以后绝对会把你照顾得很好,并不吃亏。”
凡云墨可没忘记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雪黎姐,你这属于霸王硬上弓,但如果你想的话,我是无所谓,可你心里就不会产生一点罪恶感?”
毕竟自己还未成年,她就已经提前预谋,若说自己一点儿想法没有,那是假话,但就算颜雪黎心里没有罪恶感,可他心里会啊!
谁会愿意还未到十七,就要过着交“公粮”的痛苦。
颜雪黎仔细回忆了一番,自己曾经对凡云墨做过的一切事情.....好吧,她确实是一个坏女人,她的罪恶感早已消除,并不存在罪恶感这种东西。
于是她耸耸肩膀,表示没关系。
分宗弟子路过时皆是含笑,同时忍不住多看他们两人一眼,然后迅速的低下头,不敢停留太久。
女弟子走后,还好回头偷偷的打量他们两人一眼,暗自嘀咕。
而男弟子则是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并且一点不掩饰对两人的艳羡,毕竟这样郎才女貌一般的组合,实在罕见。
当然也就羡慕一下,毕竟他们首席师姐就曾表示,所谓的爱情不过是虚假,唯有力量方是永恒。
首席师姐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震惊,甚至有人不信,但当首席师姐施展出强悍无匹的力量时,众人皆跪地膜拜,再也不敢有所怀疑。
然而颜雪黎和凡云墨的出现,却再次彻底颠覆了众人的认知,否认了首席师姐曾经的那番话。
原来结为道侣,双方都能获益,而且能提升实力,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颜雪黎见他沉默,以为是在犹豫。
她又添把火:“云墨,你若是不愿意唤我娘子,我也没有办法,今晚得补偿我,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总归你是我的人。”
颜雪黎的话语中充满了肯定和霸道,完全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凡云墨顿时哑口无言。
他敢保证,如果现在说一个不字,颜雪黎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他吃了。
凡云墨无奈叹息一声,他就知道,自己拿她没有办法,而颜雪黎见凡云墨妥协,微眯瞳眸,有野兽捕食的光芒,一闪即逝:“乖。”
“......”凡云墨嘴角微抽,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似乎不太妥当,因为颜雪黎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就像是对着宠物说话一样。
颜雪黎看他呆愣,不由得伸手摸摸他毛茸茸的头发,一脸宠溺,凡云墨想要伸手拍开,她却抢先一步收回了手,又恢复那淡然自若的模样。
凡云墨顿了顿,还是没说些什么。
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窗外月色朦胧,星辰密布,一阵凉风吹进,桌上烛台的烛芯微颤,摇曳了一下,随后熄灭,偶尔夹杂一些虫鸣。
房间里静悄悄,偶有清风拂过树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纱帐轻飘,隐约能看到床上一位美丽的女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淡淡花香,颜雪黎慵懒的半躺在他怀里,嘴唇已是伤痕累累,轻抚着凡云墨额前柔顺黑亮的发丝,一双赤红美眸静静的注视着他。
良久,她又低头吻了吻他苍白的薄唇,眼底带着无尽的神情:“乖,睡吧!”引来他的颤栗。
“你在害怕?云墨。”她突然轻喊道。
凡云墨缓慢睁开眼,手腕忽然感到不适,抬起后发现果然已被束缚的手,脸上露出些许苦涩:“要是换做你被绑,能不害怕?”
此时的他手被绳子牢牢捆住,但只要随意挣脱就能解开,而颜雪黎就趴在自己怀里,他稍一动弹,就能感受到柔软的晃动。
最近她一直这么做,差点让凡云墨认为是又多了一种奇奇怪怪的癖好,但好在颜雪黎只是不希望自己用手触碰到她,仅此而已。
只是绑手他还可以接受,但她居然连他的嘴唇也要封起来,就让凡云墨心里很郁闷,而且每次被她吻了之后都得咬破,真是哭笑不得。
“呵呵...”颜雪黎闻言,轻声笑了,抿着粉嫩的樱桃小口,睫羽轻颤,仿佛蝴蝶振翅欲飞。
她从凡云墨怀里钻出来,一袭红衣轻纱,腰带松垮的系住,衣摆随着微风飞舞,坐在他的腿上,居高临下俯瞰他:“云墨,我不怕,而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就行,至于其它的,交给我就行。”
颜雪黎轻笑,眉宇间尽显张狂傲气,眨眨眼,看了他一会儿:“云墨,我只是想让你快乐。”
“我不快乐。”
凡云墨淡漠道,手腕硬生生被她绑了一个晚上。
更何况他也不是某个英文字母的倾向,受虐什么的,是真的很难受,况且现在嘴唇上的刺痛隐隐传来,嘴皮早已经麻痹,几乎感觉不到什么。
不过庆幸的是,颜雪黎并没有要剁掉他手的打算,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凡云墨不敢轻举妄动,只盼着天快点亮。
“那我继续。”颜雪黎兴致勃勃地提议,俯身咬着他的嘴唇。
凡云墨一噎:“......”
同时颜雪黎缠着自己腰际的手,紧抱着他,死活不撒手,凡云墨无奈地摇摇头,放弃挣扎,任由她抱着自己。
这一抱就抱了一宿,她也不嫌困倦。
直到第二天,她才不情不愿的解开。
凡云墨清晰看到手腕上的勒痕,不免心惊肉跳。
“雪黎姐,你以后不会再这么做,对吧?”
如果摇头说否,凡云墨决定不再惯着她。
“这件事,等以后再说。”颜雪黎狡黠的眸子闪烁着异样光辉:“不急。”
凡云墨皱着眉,他有种预感,要是再不做些什么,自己得吃大亏。
然而还没等他反驳,一只玉指就伸到了他薄唇边上,温热的触感,柔软,颜雪黎轻笑道:“云墨,你不需要问原因,只要答应我就够了,至少不能离开我。”
“雪黎姐,我觉得你越来越......”
嗯,她的变化,其实也不算大,顶多就是变得更有魄力,更霸道,不容置喙,仿佛是有了什么底气。
凡云墨脑袋里搜索着半天,才道:“越来越......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他总算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颜雪黎挑眉一笑:“是吗?你再多说一句废话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她说话的语气,神态,眼神都充满挑逗......
凡云墨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