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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自己(1 / 1)


白婉宁将装有九婴之血的瓷瓶给了徒儿后,便返回自己的房间。

此时凡娘早就在屋里等候多时,站在书柜旁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

本来她见到几本有意思的书,想要一二,可惜她无法触碰实物,只能作罢。

凡娘先开口道:“我觉得墨儿继承妖界印记挺好的,至少他以后会安全一些,若是有朝一日飞升成功,那更加好。”

“你还有脸说?”

进屋的白婉宁瞬间冷下脸,不悦道:“明知道妖界印记是一种束缚,为何要让他继承?是不是觉得云墨继承妖界印记留在妖界,我就不会陪伴左右?”

白婉宁很了解前生的自己,自私自利,为了一己私欲,抛弃云墨,自己却下山游玩,最后落了个神魂俱灭的结局。

哪怕凡娘已然经历过失去云墨的痛苦,但性格上依旧如此,自私且自傲,难免带着一丝执拗。

按照对自己的了解,如果云墨继承妖界印记成为一代妖皇,那么就得留在妖界,管理妖界各方势力。

她自己本就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徒儿身边,如果徒儿继承妖皇之位,那会更加没时间来见她这个师父,反倒是凡娘可以随时随地跟着徒儿。

“哼!好意思说我,谁让你同意儿媳妇上了桃源峰?要是墨儿没有与儿媳妇扯上关系,或许我还不会同意。”凡娘双臂环胸,直接将一切的错误都推到白婉宁身上。

颜雪黎的事情她从凡云墨口中知道不少,当初白婉宁是反对的,毕竟“天命当天,临祸当头”。

可惜儿媳妇铁了心要嫁给墨儿。

“要不是有我在,你就把墨儿给害了!”

凡娘觉得,若不是有自己能够遮掩天机,压制气运之功效,恐怕墨儿的前行将会苦难深重。

白婉宁见她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很想拿戒尺抽她。

可惜凡娘只是自己前生残留下的执念,虽与今生无缘,却也是自己为徒儿留下的礼物。

如今凡云墨身上的无量功德足以保证他无恙,但面对命劫显然远远还不够,要是遇上什么事情,恐怕凶多吉少。

毕竟他并非天命,却又太过耀眼。

凡娘道:“不过儿媳妇也不错,虽然性格古怪了点,占有欲强,但至少对待墨儿的感情是真心的。”

“你就这么喜欢那丫头?”白婉宁皱眉问道。

“为什么不喜欢?我看儿媳妇不仅长相漂亮,天赋极佳,未来成就不小,最重要的是墨儿也喜欢她,作为母亲难道不应该支持吗?”凡娘振振有词的说道。

白婉宁听完她的话后,忍不住扶额:他就知道自己会这么想。

“再说了,妖界印记也不用墨儿立下誓言,而是直接继承,有便宜为什么不占?即不用管理妖界,又不用立下誓言,还能保证墨儿的安全,难道你就真希望看到墨儿遭受到命劫的波及?”凡娘问道。

先前在那一片空间,凡娘得知凡云墨会遭到命劫的波及时,哪怕深知有白婉宁护着也是担忧不已。

既然无力阻止,那接受妖界印记又有何不可?

再差也不会差到丢掉性命。

白婉宁听后沉默片刻,问道:“你确定墨儿没立下任何誓言?”

“没有。”

白婉宁叹了口气,终于妥协:“那行,这件事我暂不追究,现在我们论一下你解开那丫头气运一事。”

“你!”

凡娘有被气到:“你这人怎么就那么死板?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墨儿!”

“我也是在为云墨好。”白婉宁说的理所当然。

她坐到桌前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缓慢地吐露道:“我本就是用你来压制那丫头的气运,才能让云墨平安无事,结果你倒好,居然帮着那丫头解开,不然也不会造成一系列的事情。”

“那能怎么办?此地天灾缭绕,仙舟无法逃离,唯有新一任妖皇出世才能重获自由,如果不解开,岂不是得待在恶魔谷一辈子?”

白婉宁道:“其实我早就寻着我送给云墨的气息找来,只不过途中遭到天劫阻扰,就是知晓我妄图压制天命之女的气运,才降下雷罚,不然我早就能寻到你们。”

凡娘撇撇嘴,知道她在责怪的意思,没好气的道:“行行行,都是我的错,就你这个师父当得最称职,不仅为墨儿谋划婚姻大事,还帮墨儿找到了天赐良缘。”

“……”白婉宁顿时不知道说啥,拳头很硬,可惜打不到她,凡娘总有一千种方法噎她,毕竟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自己。

........

在恶魔谷停歇几天后,仙舟便启程返回狐岐山,途中颜雪黎的乖巧让凡云墨生起警惕心。

毕竟病娇出现这种情况,属于反常,肯定是在预谋着什么事,但不管她现在干什么,自己此时都得笑脸相迎。

因为凡云墨偶然间发现床底有一个被撕碎的软枕,凌乱的白鹅绒沾有血迹,堆积在床底就好似一座坟墓一般,像是提前为自己准备的。

“.........”凡云墨见到的时候,心里闪过一抹异样,随之便恢复正常神色。

怪不得自己从师姐哪儿回来时,雪黎姐不但没有生气,仅仅是询问自己去了哪里。

哪怕他有老实回答,但看得出颜雪黎对眼神依然感到不满。

原来那时雪黎姐就把气撒在了软枕身上。

所以说.....当时离开雪黎姐确实是醒着的。

此时此刻。

颜雪黎坐在床边,低垂的眼眸微敛,纤细柔美的颈项呈现优雅的弧度,白皙透红的肌肤宛若初春绽放的嫩蕊,泛着诱人的光泽。

“云墨,你怎么了?”

她静静地凝视着失神的凡云墨,长而翘的睫毛覆盖下来,遮住凛然生为威的红眸,仿佛是在酝酿什么惊涛骇浪。

颜雪黎转势爬上床,趴伏在凡云墨旁边,盯着凡云墨的侧颜看,伸手摸了摸他略微滚烫的脖颈。

嫣红的唇瓣,无疑不在彰显她绝美动人的容貌,她语调尽可能温柔道:“是遇到什么烦恼的事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我可以用嘴,为你排忧解难。”

颜雪黎不禁暗忖道:莫非自己太狠了?吓坏了他?那可不行!

红色纱衣松垮搭在玉肩上,半月若隐若现,裙摆半遮半掩地露出修长笔直双腿,脚踝处系有一圈精致繁琐的黑色丝绸。

凡云墨被她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淡然笑道:“雪黎姐误会了,并没有什么烦恼,而且......脖颈最近不知被你咬了多少遍,暂且不用了。”

他目光游移,看她的打扮,怎么感觉像是在勾引自己?

不敢看颜雪黎那双漂亮至极的凤眸,心慌的很,生怕还未成亲就圆房有一儿一女。

然而他不知道,就算以后成亲颜雪黎也并不想要所谓的“孩子”,无疑会分割云墨对她的爱意,她更愿意独占他所有的爱意,包括身体与灵魂。

只希望他全部心思都留在自己身上,不再关注旁人。

“哦,是吗?”她的声音带着一抹魅惑,令人听不清楚:“那云墨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吃的?”

凡云墨看着她裹上一件严实的衣衫,他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担心颜雪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摇摇头道:“雪黎姐,不用麻烦了。”

“云墨,你是不信任我么?”

“怎么会,你想多了雪黎姐。”

颜雪黎看着他淡漠如初的表情,觉得奇怪,明明云墨注意到床底那块碎裂的软枕,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尽管眼眸微动,似乎闪过一丝痛楚,但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云墨发觉自己要图谋不轨,却还是选择放纵自己?还是说,根本就没有看懂呢?

想到这里,颜雪黎似笑非笑带着病态的忍耐,眼眸的疯狂快要藏耐不住,但终究还是压制了下来。

什么都不懂的云墨,刚刚好。

她浅笑走近后,俯身吻住他薄凉的嘴唇,舌尖滑腻的触感激得他浑身颤栗,下一秒紧绷着身体不敢妄动。

凡云墨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许多,看着眼前眸低腥红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僵硬的坐在那里,被动承受着她的攻势。

直至颜雪黎退出他的唇,看着他依恋的模样,心里的欲望渐渐燃烧旺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觉得爱意填满了胸腔。

“云墨,乖乖等着我。”颜雪黎轻声道,随即站直了身子,伸手抚摸上他额头,冰冷的指腹摩挲过他的嘴唇,一滴血珠沾染。

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去厨房为他做吃的。

颜雪黎走后,房间陷入一片寂静,沉默了良久,凡云墨下床后趴在地上,再次看着床底凌乱沾血的白鹅绒,好似一座坟墓,心里就觉得诡异。

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他伸手抚摸上洁白的白鹅绒,指腹划过血液干涸的痕迹,轻柔摩挲。

“雪黎姐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话落下,房里安静得可怕。

片刻,凡云墨闭上眼睛躺在床榻上,眉宇之间充斥着疲惫,叫喊两声:“娘,娘.......”

“嗯,怎么了墨儿?”凡娘听到呼唤,现身疑惑的问道。

“娘,你不觉得雪黎姐很奇怪吗?”凡云墨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对待颜雪黎这个病娇,显然她是要打算做什么。

“儿媳妇......总会有些特殊癖好,很正常不是吗?”凡娘不以为然,毕竟颜雪黎的病态她见识过不止一次了。

“娘,你说雪黎姐不会是想今晚把我给办了吧?”凡云墨悄声问道,以往雪黎姐找机会和他嬉闹,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他自己被反扑.......咳,不过今晚颜雪黎似乎有点兴奋过头。

不管是衣裳还是温柔的神情,好像是都在告诉自己她有预谋似的。

凡娘淡笑着摇摇头:“应该不会,毕竟你和她还没成婚,儿媳妇这丫头平时虽然古怪了一点,但其实挺懂事的,不过我看她这几日似乎有些怪异,想来是你对儿媳妇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

凡娘看人一贯准确,尤其是像颜雪黎这种外表坚韧,内心柔软之人。

“我.....也就前几天雪黎姐在啃完我之后,我拿着清心丹去送给师姐,没有留下来陪她。”

“你这傻孩子,哪有人办完事就走的?”凡娘嗔怪道:“墨儿你要知道,当一个女人身心都得到释放之后,内心会变得极其脆弱,需要呵护和疼惜。这次是你不对,该罚。”

凡云墨认真聆听凡娘的教诲,就在她欣慰的准备离开之时,却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邪恶与冰冷夹杂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使灵魂都感到战栗。

她凝神仔细观察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床底下,她弯腰一瞧,一道不明显的法阵印记赫然出现在白鹅绒坟墓下,吸收着上面未干涩的殷红血。

凡娘的脸色大变!

“这是血咒!”凡娘惊呼道:“儿媳妇竟敢给你设血咒!?”

精为阴中之阳,血为阴中之阴。

精为先天肾而生,血为后天脾所生。

二者性命攸关,缺一不可,就好似阳中之阳为天,阴中之阴为地,阴阳二气循环往复,不可或缺。

若阴阳二气中有一气损坏,必将造成天翻地覆。

凡娘脸色阴沉,看来她低估了颜雪黎的狠戾程度,此等法阵乃是禁忌之术,需人的精血为祭奠方可施展,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

可惜颜雪黎不是一般人,前世可是九天玄女。

“娘,什么是血咒?”

凡云墨看着凡娘,眼眸透露着迷茫,法阵一类实属让他最感到头疼,仿佛见到天书一样,头昏脑胀,更别说这种稀罕东西。

“简单的说,施展成功,你将永远被困在她布置的血咒阵法里面,永远被囚禁,一旦踏出血咒必死无疑!甚至生死由儿媳妇掌握,想杀你随便动动手指即可。”凡娘皱着眉,又补充道:“其中还有一种非人的待遇,就是成为傀儡,任由摆布。”

这些都是凡娘从书中得到的,曾经的她并未在意,但没想到现在会用到。

凡云墨:“........”

看来真的是把她惹恼火了。

凡娘又仔细研究一番,松口道:“不过好在并没有你的鲜血,想来是儿媳妇用来吓吓你的。”

“娘,那可说不准,雪黎姐从不吓唬我,都是玩真的。”

凡云墨在床单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泛着寒芒,一眼就看到上面的符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模样看起来倒是像弑魂枪。

这匕首还带着温热,想来是雪黎姐的贴身之物,而且还发现旁边有一封信。

他打开信纸一看,里面有一段鲜红的字迹:“云墨,你知道了呀?”不知是不是错觉,凡云墨竟能听到雪黎姐的声音。

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嫣红,只见一身红衣的颜雪黎慢慢踱步进来,手里端着晚膳,缓缓走到桌前,坐下,把饭菜全部摆在桌上。

颜雪黎看了凡云墨一眼,双手相扣,红眸带着极端偏执的爱意,笑眯眯说:“我猜你今晚肯定睡不着,就熬了碗鸡汤给你补补身子,快过来尝尝,顺便告诉你怎么契约血咒。”

凡云墨:“.......”

凡娘:“........”

良久,他才道:“娘,我就说雪黎姐从不吓唬我。”

“那你还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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