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浓郁的桃源峰。
这三个月以来,在桃源峰的日子倒是过得安逸得很。
虽说颜雪黎没能正式拜入云凌宗,但好歹在凡云墨的帮助下也学到了寻常人无法接触到了基础道法和法门,而如今颜雪黎的身段更是前后有致,仙姿佚貌,不失出尘风韵,体魄要比三个月前好很多,至少淋点小雨吹点冷风身体还能安然无恙。
凡云墨本以为百年一届的交流会很快就要举办,不想竟还要等待一年的时间。
对于他这个不喜闭关的人来说,简直度日如年,也就靠每日的练剑还有和剑瞎师兄切磋来消磨时光,期间云韵师姐倒是经常有来找他,而凡云墨却时常躲着她。
无她,只因云韵师姐经常来找他是为了试药。
屋内,凡云墨捂着嘴极力抵抗她递过来的丹药,不愿入口,拒之口齿门外。
“云师姐,别啊,我真没病。”
“乖,这颗丹药可是师姐耗尽八十一天炼制而成的,对你有好处。”云韵见他还是不听话,面色微微一变,娇哼道:“怎么,长大了就不听师姐的话了吗?”
“我.......”凡云墨无话可说,沉默片刻怏怏说道:“那师姐能不能不要再揉我脸了?”
云韵盈盈一笑,理所当然的说:“给师姐揉一下有问题吗?再说了,小师弟不就是用来让师姐解闷寂寞的不是吗?”
凡云墨:“.........”
他不敢多言,毕竟云韵确实宠他,不然若是其他弟子拜托她炼制凡品丹药,恐怕会被她直截了当的给拒绝。
凡云墨知道她是在为自己好,但苦味复杂的丹药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最后,凡云墨只能被迫不得已而为之选择接受,丹药入喉,苦涩难以形容。
云韵经常来桃源峰找凡云墨,眼中的慈爱与喜爱毫不掩饰的流露而出,颜雪黎自然是看在眼里,同时也默默记在心里,听着院落里一声又一声嬉闹声,心中竟有些发堵。
桃花朵朵花开淡墨痕。
月夜之下,听到敲门声的凡云墨开门就见到了站在冷风中的颜雪黎,她那双幽怨的眼神好似深渊袭来的狂风,使人摇摇欲坠险些坠入地狱。
“雪黎姐?”凡云墨疑惑问:“怎么了?”
颜雪黎不答,嘴角抿咬似若欲言又止。
凡云墨一眼看出她的想法,道:“雪黎姐是想问云韵师姐?”
颜雪黎没有犹豫的点头,哪怕她不说话,凡云墨也能感受到她急切与复杂的心情,显然是把他和云韵师姐误会了,毕竟云韵一来不是来找他捏脸,揉捏面颊,就是来找他.......试丹药。
不过这些颜雪黎都不清楚,
凡云墨道:“雪黎姐,你在怕什么?”
颜雪黎抿着嘴,悠然伸出凝脂玉手落到他眼帘底下,凡云墨深深凝视着她心领神会,情感如月之恒,心绪如日之升,倔强的样子让他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将手放在她手心上。
凡云墨挑了挑眉说道:“行了吧?”
夜色之美,颜雪黎眸光流动淡然一笑,这一笑倾城绝美,如春暖花开,傲然绽放,让凡云墨看得如痴如醉,久久才回过神来,而她那双冰冷的玉手倒是没什么温度,比夜还要冷,比风还要容易吹进人心。
细腻柔软,柔若无骨。
凡云墨心里不由暗叹:原来........她也会露出这般笑颜吗?
..........
有一日清晨,白婉宁心血来潮来探察他的情况,桃花剑诀倒是练得有模有样,修道境界也得到稳固,无论是在同年龄里还是在云凌宗里,妖孽二字已经实打实归他所属,只是他还不可出头露面太多,毕竟弊端大于益处,得不偿失。
转眼间,白婉宁见到桃花树旁菜园里看得入迷呆愣的颜雪黎,那眼神明显就是在犯花痴,顿时她脸色一黑,用一道寒冷的眸光将颜雪黎从失神中回醒,连忙拉着凡云墨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此地。
“师父,这是要去哪里?”
“去为师院落。”
“去哪儿干嘛?”
白婉宁轻道:“练剑。”
“那干嘛不在桃花树下练?”凡云墨纳闷的说道。
白婉宁不语,凡云墨也只能随她离开。
不就是被人犯花痴吗,有那么严重吗?........凡云墨自然将颜雪黎的呆愣样看在眼里,好歹他也是天泉境小萌新,神魂得到提升后无论是视线、感知还是言语......都非常的敏感。
凡云墨倒是不以为然,觉得自家师父就是担心过头,怕他会早恋影响了心境,可他自制力还是很强的好吧。
至少他对颜雪黎一不动手动脚,二不花言巧语,也就上次鬼迷心窍动了一次嘴罢了,除此之外凡云墨都选择顺其自然,处在被动。
.........
红尘作伴,细雨绵绵不绝如缕如丝,雨中缠绵的双手自然相牵,但并无常见相恋的道侣那般你侬我侬,反倒是让人觉得很自然,郎才女貌赏心悦目。
他们躲在一处破旧房屋的屋檐下,滴答的雨声奏起一阵仙乐,余音袅袅,令人沉醉。
“雪黎姐,以后别这么任性,哪有拿牵手来威胁人的,不牵还不愿躲雨了?”
秀气的少年郎身侧,少女秀发沾有露珠范莹,冰冷的面容明明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刻意疏远感,但此刻却春风得意,雪巅之上染有夕阳霞红。
衣裳微透,春光乍泄,似埋藏在山谷蒙蒙雾纱中洗浴的仙女,毫无遮拦,所幸此地人稀,而凡云墨手疾眼快的拿出新衣裳为她披肩包裹娇躯,才没让人占了一眼便宜。
凡云墨想要松开,颜雪黎却是不愿,仟仟玉手反握住他,一道坚定不移的眸光微微闪烁,那张冰冷的俏脸依旧面无表情,不过她那双明眸愈发浓郁的灵韵徐徐生辉。
他看着颜雪黎清澈的眸瞳,沉默片刻,无奈轻叹:“行,给你牵,只要你别生病就行。”凡云墨刚想从储藏戒指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不想手却被颜雪黎死死牵着,无法脱离。
颜雪黎摇摇头,眸光带有一丝轻悦,语调轻言开口:“不会。”
凡云墨意味深长的轻“嗯”长托一声,看着她说道:“那就好,若是像上次一样生病了,我可不敢保证你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个月后,加起来一共半年时间不过转眼即逝,如今的凡云墨过了生辰,现今已是十二岁的少年郎,身子高了不少,容颜也渐渐沉淀下来,变得比以为更要秀气俊朗。
此时二人下山来到凡尘,倒不是为了什么事情,单纯就是凡云墨在云凌宗呆腻了想下山逛逛,随便购买一些食材与风味佐料,生活质量也就提高了起来。
而颜雪黎,对于她死缠烂打也要跟来,凡云墨无话可说。
凡云墨看着颜雪黎手腕上的古朴手镯,神秘符文已被默然激活,时常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微亮光芒,隐隐约约的古老气息甚是浓厚,凡云墨觉得自己经历了典型的路摊捡漏事件。
半个时辰前,二人来到云凌宗山下城池,颜雪黎在一处路摊看中了一物手镯,险些与城中的一名地主的阔少发生冲突,若不是凡云墨即是拿出令牌表明身份,恐怕之后颜雪黎就是被人追杀,然后被迫跳崖获得机缘。
那名阔少倒是有点脑子,而不是无脑的炮灰,知道凡云墨的身份后,并不像传统玄幻的反派那样还想要杀人夺宝。
也不知道这个附近有没有悬崖.......凡云墨心想。
颜雪黎见凡云墨时不时就看着她的手镯,以为是喜欢,于是摘了下来递到凡云墨面前。
凡云墨见到此举失笑一声,推了回去:“不用,我就是觉得此物不凡看看而已,并没有想要。”
颜雪黎却摇摇头,硬塞到凡云墨怀里,淡淡的说道:“嫁妆。”
对此凡云墨哭笑不得,神特么的嫁妆。
“雪黎姐,你知不知道这种送机缘的做法不太好?”
身为主角,无缘无故就将自己所得的机缘轻易送人,关系好的还说得过去,但若是关系普通,甚至以前还有仇的,莫名其妙就送别人机缘,倒是一大毒点。
当然,凡云墨认为自己和颜雪黎的关系也就......嗯,有点不清不白的关系。
同时凡云墨又悄悄低头看了一眼他们相牵的手,沉默片刻,方才的想法随之动摇,开始自我怀疑,应该、大概、可能是.......不过他们并没有做什么逾越之事。
显然颜雪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甚至还一脸疑惑的看着凡云墨,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像是在确认是否发烧生病。
凡云墨笑道:“没事,当我没说。”
他把玩了一番古朴手镯,冰冷的触感宛如一块冰,而上面的奇怪铭文就预示了它的不凡,凡云墨仔细回想原著,但还是没能想起这究竟是什么宝物。
身为主角的颜雪黎,随手一买的小玩意怎么可能会是平平无奇的凡物?怎么说也得是上古大能灵魂寄宿之物,或者就是可逆天改命的神器吧。
“雪黎姐,我觉得此物不凡,要不你滴一滴血试试,看能不能让它认主?”
颜雪黎摇头,深深地凝视他。
“想让我试?”
颜雪黎点头轻“嗯”。
“这........”凡云墨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好吧。”
既然颜雪黎让他试,那就试呗,反正试试又不吃亏,况且推来推去的反倒让凡云墨感到厌烦,而凡云墨也不是单纯的想占便宜,真的只是比较好奇这个手镯究竟是什么法器,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感觉自己在某篇文中见过,但不是《千古女帝xxx》的原著。
于是凡云墨很快将一滴血滴落到手镯上,手镯吸收后却无事发生,风平浪静,甚至还生出一缕薄薄的白雾。
凡云墨:“...........”
凡云墨觉得手镯吃饱了,甚至还打了饱嗝,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给他,除了一缕不明显的白烟。
“雪黎姐,你试试。”
颜雪黎也试着滴落一滴血到手镯表面,很快手镯给出反应,发出一道奇异是光霞连连,七彩祥云似若白雾茫茫消散玉细雨之中,而手镯已经褪去先前的古旧感,焕然一新,好几道绯红的纹路清晰可见,似正似邪,有种说不上的敬畏之心。
凡云墨刚想说此物双标,不想那手镯竟然一分为二,一虚一实,光彩熠熠,一个佩戴在凡云墨的左手手腕上,另一个则化作项链缠绕在颜雪黎白皙的颈脖上,样式看上去甚是怪异,不像是项链的模样。
这个法器......怎么有点怪。
凡云墨摸着下巴思考,觉得此刻捆在颜雪黎细腻颈脖上的法器不是项链,反而更像是............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