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吐掉,嘴里的稻草,涂二虎一手抚摸着手中的药箱,一眼看着下方又在沙堆上面认真练字的少年。
“小不点,你为你的强大,能够付出什么?”
涂二虎沉默了许久,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李文武。似乎是渐渐有些明白,自己少爷为何会收这个小家伙,当学生了。他虽笨,却懂得天地间最质朴的道理。
“生命吧,对于我来说,好像除了生命也没别的。”
李文武沉思了许久,手中的枝丫却是没有停下过练字。他想了很久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告诉了涂二虎。
“生命对你来说是什么?”涂二虎,继续问道。
“最珍珍贵的东西。”这一次的李文武,不假思索的答道。手中的枝丫在沙滩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命。”字。
“除了你的强大,你可愿为别人付出你的性命?”涂二虎沉默了许久,眼眸微动,问出了一个连他都有些讶异的问题。
“有,母亲和刘三少爷,以及半个大个子。”
李文武沉默沉思了许久,想起来对于自己最为重要的两个半个,大个子为什么是半个呢,因为他是自己的朋友,不是教导自己的老师,师为父。在他的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别人都说刘三少爷是废灵根之法,而他就是废灵根。
“哈哈……”
听到自己半个,涂二虎并未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他当初修炼是为了什么,为了报仇,为什么报仇?帮助自己的父亲、母亲、姐姐讨一个公道,向着大乾要一个道理,尽管她们死了,可是自己也还是想办法,在保护他们,保护他们尊严,生命的尊严!
可自救终究是无能,连帮母亲和姐姐要一个道理的能力都没有,好在绝望之中那个马踏宗门几乎被杀绝的人,再次出现了。
“睡吧,今夜我守你。”
涂二虎呢喃一声,又重新叼起来了一根稻草,这次的酸涩没有吐,他想起来了大友哥那个小时候总保护自己和姐姐的汉子。
“当初姐姐死后,大友哥便是去了乾城,他们镇上的人说,现在的大友哥在乾城过的很好娶了妻子,还有了孩子,过得很幸福。想必姐姐知道应该很为大友哥开心吧,大友哥能够走出来真好。”
“当初最怕的就是,大友哥走不出来,毕竟从小他跟姐姐关系是最好的,要不然两人也不会订婚,要知道当初还有个公子哥看上了姐姐,姐姐都没看上,只愿意跟憨厚的大友哥,说是大友哥踏实,姐姐的眼光像来是极好的。”
“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乾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大友哥。”
呢喃一声,蒲扇一般的大手,交叠枕在了脑袋下,月色中的屋顶,带着些许凄凉,男子巨大的身影,任一道月洒落,瘫倒在天地之间,随风而动、随风而语。
刘家祖宅。
福伯躺在摇椅上,昏昏沉沉,眯着眸子哼着小曲,杨娟灌的美酒,自然是极好的,让他颇为沉醉,配了三碟花生,配美酒,原本是刘翠想要帮他做几个菜,但是被福伯拒绝了,刘翠一个妇道人家,酒配花生,当是人间最自在。
酒葫芦中还有半葫芦酒福伯不舍得喝,准备接下来分三天,一天一次,三天后想办法见到杨娟,让她给自己再续上。
一旁,一只手掌,悄悄的从石桌一边爬了过来,趁着福伯的小憩,将那酒葫芦给顺走,院墙处刘洵眯着眸子,悄悄的倒上一碗酒,看着不远处翠婶古怪的目光,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然后将福伯的酒葫芦,给重新放了回去。
福伯伸出手,似乎是想去拿酒葫芦,但是恰好摸到了刘洵的手,福伯想是么发现一般,打了个酒嗝,抓住了酒葫芦抱在了怀中,从始至终,紧闭的眸子都没有睁开。
刘洵挠了挠头,在刘翠审视的目光下,端着酒小跑着离开。
福伯轻笑了一声,摇了摇酒葫芦,道:“唉,便宜那小子了,老子还没喝够呢,这可是娟儿那丫头孝敬老头子的。”
暗夜,风惊竹。
深夜中,床榻之上李文武,穿了一身紧衣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来到母亲房屋中,看了一眼熟睡过去的母亲,悄悄拿出来化骨散,处理了尸体,然后拿着,屋里的一把镰刀,别在了腰间,朝着巷外走去。
老混子房顶的涂二虎,第一时间惊觉。
起身,看了一眼李文武月色下的身影,伸展了一个懒腰,提着手中的药箱,跟了上去。
黑夜中。
孔前昏昏沉沉的,在虎狼帮小弟的搀扶下,朝着屋内走去。
到了一处院落,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想起来小青那夫人的骚媚,下身一阵的火热。
那骚娘们可浪了,每次都让他很尽兴。今晚孔前准备再好好享受一下,这可是那娘们的绝活,推开篱笆园,孔前晃晃悠悠走了进去,篱笆房后面,李文武紧了紧手中的镰刀。
用着流云诀心法运转,屏住呼吸,悄然看向屋内,李文武眼中泛起来一抹的冷光,目光阴冷的锁定在了孔前的身上,突然屋内的蜡烛应声而灭。
孔前大惊似乎是意识到了危险,赶忙是一把推开身前的女人,就要拿桌子上面的刀。
这时一旁潜伏的李文武,速度更快,一把镰刀,悄然收割了孔前的命,屋内的女人大喊一声,下一刻一枚银针入体,彻底昏死了过去。
“又疯了一个。”
涂二虎活动了一下肩膀,今夜一下子弄疯了两个,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银针试验,相信自己的针术以后会越来越好。
“也不知道以为还有没有机会给小少爷,打下手。”
摸了摸怀中的五枚银币,这可是他从小少爷那里敲过来的,以后涂家传家宝。
涂二虎处理完了,茅草屋之后。提着药箱,回了刘家祖宅。
祖宅内少爷的屋内,似乎还在亮着灯,涂二虎使劲推了一下门,制造出来响声,声响少年屋内的烛火,也随之灭下。
一盏灯,等一人。
回到了屋内,涂二虎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看着那小不点,突然就想起来了自己的母亲,心里有些发堵,点上烛火,见到桌上有一碗酒。酒下压着一个纸条。
“福伯的酒,娟姐孝敬的美酒,喝完睡觉,好好相亲,讨个婆娘。”
涂二虎眼角湿润,蒲扇般的大手,擦拭了一下眼角,拿起来桌上的酒,喝下,眼眸微凉“少爷诚不欺我,这酒美味,好烈。”
话落,噗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