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长条包裹,斜背在身上。
出门在彩香家院子里的杂草丛中,摸了一下,又拿出来提前藏匿好的另一个包裹,这个包裹之中全部都是在钱庄兑换的沉甸甸银票,在昨日他一回来便把林家给的所有财物,全部兑换成了钱票,钱票这东西便于携带。
吴什长也在做一个筹备。
七级的兽潮,退路封死。按理来说,整个青山镇的人都会死去。
但是凡事最怕意外,所以吴什长以自己多年老道的经验,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后手,万一是青山镇那边的兽潮出现什么变故,他受贿坑杀青山镇封锁通路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此番事情如果出现漏洞,林家不会保他,他很清楚。
所以从昨天回城卫军报到之后,吴什长就第一时间请了假,然后并未回自己的独居住处,而是来到了自己老相好彩香这里。
两人战了一夜,第二天她让彩香去给他买酒,指名了一家酒铺的小二,那是自己之前发展的线人,两人靠着你提供情报,我狐假虎威榨取了不少的钱财。
在来彩香这里之前,吴什长特意去找过这个线人,告诉他让他帮自己盯几个人,一旦这几个人有任何消息,立即给他汇报。两人留下了熟悉的暗号。
等到彩香回来,吴什长接收到彩香带来的消息,才知道昨天他让那个小二盯的那几个人全都死了,那几个人正是前几日跟随着他去青山镇的手下。
那一瞬间,吴什长敏锐的就感觉到了危险。
这些人死了,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那也就证明,青山镇那边出了变故,全镇并没有被那些妖兽屠杀殆尽。
那可是七级兽潮啊!吴什长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是他知道他要完了,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来不及去细想,吴什长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要危险了,原本是想顺水推舟富贵险中求攀上林家,看来这次是失算了。事情没办好,那就是林家弃子。
吴什长知道,此刻肯定有很多人想要他的性命,或许要不了几日他就成为通缉犯。
所以吴什长决定,在天澜城通缉令下来之前,带着钱尽快的离开天澜城越快越好,既然是要离开,钱自然是带的越多越好,彩香家的财物他早就有些心动了,只是以前碍于身份不好出手,如今便是没了这份顾忌。
戴上一个斗笠,吴什长扫视了一眼没有任何遗漏,便熟练的绕到后门,翻墙离开。
前方的青石小道,小溪上的桥铺上,此时只见一个,身形瘦弱单薄的男子,背着一个小药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缓步与同着吴什长擦肩而过。
这个男子吴什长认识,正是彩香的丈夫大野。
“这位兄台等一下。”
眼看着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那瘦弱的白皙医师,开口叫住了吴什长。
斗笠下吴什长面色泛出来一丝的杀意,衣袖之中的匕首也悄然抽了出来,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准备斩草除根。
然而这时,却听对面的大野话声传来。
“兄台我看你手背上面,有一道伤口正在流血,我这边有药,可以帮你处理一下。”
“哦。”
闻言,吴什长把衣袖中匕首收了回去,伸出了手掌,满是戏谑的说道:“谢谢了哈。”
他手上的伤痕,正是方才大野的夫人彩香抓的。
大野轻笑了一声,仔细的帮吴什长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好了,这几日不要见水,很快便会结痂。”大野包扎好,叮嘱了一声,收拾着医药箱。
“多少钱我付你。”
吴什长摸了摸腰间,提前放入的铜币。
“不用了,今日是我义诊日,不收钱。”
大野摆了摆手拒绝道。他每月都会抽出来时间进行义诊,义诊之日不收分文,算是为自己和妻子积德行善。
“多谢……”
吴什长也不推辞,把腰间的铜币,重新塞了进去,便闷声离开。
烈日酷暑。
天澜城外。
一间简陋的草棚,五六张长条桌,此时的茶棚忙的不亦乐活。
进城出城的人,在这般炎热的天气下,似是为了躲避灼目的烈阳,也似乎是为了品尝一下口腔的香甜。茶棚内陆陆续续行人络绎不绝。
此时不远处,戴着斗笠的吴什长,从稻草车上跳了下来,为了出城他憋在稻草之中藏了足足三个时辰。
如今出了天澜城,心头也不由得有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尤其是摸了摸自己身前两个包裹里面的银子,顿时间心里的底气就更重了。
“小二,来碗凉茶。”
本来是准备继续赶路,但是看到不远处的茶棚饮水的茶客,还是忍不住润了润自己早已经干咳到发燥的嗓子。
坐在一张桌上,阔气的让小二端茶。头上的斗笠却是从始至终从未摘下,茶棚之内茶客往来不绝,每个奇形怪状都有,到也没人去在意他。
咯吱……咯吱……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官道,一辆车辇缓缓的行驶而来。
斗笠下谨慎的吴什长抬眼看去,见到驾车的是一个老者却也没有在意,这时一旁的小二端着茶到来,茶水清凉清澈之中还带着几丝的薄荷味道,在这清凉夏日之中,品上一口这般茶水真抵得过千般美味。
“吴什长,好久不见了。”
就在吴什长,准备一口痛饮而下继续赶路的时候,一道稍显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他手中的茶碗一顿,斗笠下的眸子,看了一眼对面坐下的少年,心头一阵慌乱,脚尖一点下一刻身影又如风一般飞了出去。
“唉,客官你钱还没给呢。”
一旁的小二看到这种情况,赶忙是大叫了起来,然而等他追出,却发现吴什长早已经没入进了不远处的树林中。
小二不由得是大骂了一声人心不古,一碗茶钱跑这么快至于么你。
“不用担心小二,等下他就回来了,给我上碗茶。”
刘洵目光淡漠,面色似乎是并未因为吴什长的离开而有一丝的波动,对着骂骂咧咧的小二,挥了挥手道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