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三眼狼王还在读书?”
林秋泽挠了挠头,略显呆滞,妈的最怕的就是这些蛮夷妖兽有文化啊,人类在争斗中为什么屡屡获胜靠的就是渊博的学识。
如今蛮夷的妖兽也开始学习进步,这是林秋泽没想到的,这些狡诈的妖兽有了文化,可就不好对付了,他万万没想到在小小的一个青山的狼王,竟然不玩暴力学起了兵法。
“那咱们怎么办?现在还去围杀刘洵吗?”
林秋泽迟疑了一下对着身旁的庄师兄问道,他与同庄师兄原本是做好了打算。在兽潮的时候潜伏进去,刺杀刘洵的,就是为以防兽潮,没能杀死刘洵,好做一个后备手段。
但是现在的兽潮规模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恐怖!太恐怖了!几乎是整个青山镇的妖兽倾巢而出,密密麻麻的犹如万千大军,这种级别的兽潮,如果是还想要潜伏进去的话,只怕是很有可能会被这些无脑的妖兽也给吃掉。
“算了,咱们去的话,自身只怕也是难以脱身,咱们还是快离开吧,这些普通的畜生可是没什么灵性,被发现了咱们两个也得栽在这里。”
“那刘洵此番必死无疑。”
庄师兄沉吟了一下,语气显得有些哆嗦,有些笃定!
笃定的是刘洵必死无疑,哆嗦的是眼前的一幕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就算是他师傅来了,只怕也是控制不住。太恐怖了……这些妖兽天天没事就只会生孩子吗?怎么那么多?
一旁的林秋泽点了点头,对于庄师兄的分析也是比较赞同的。
两人距离兽潮比较近,感受到的震撼更为清晰,两人对视了一眼心头有了决定,当下不敢多做停留,悄然退去。
计划更改,至于林秋言烈坤那里早就被林秋泽送去了消息。
茂密的山林之中。
一辆车辇之上,福伯腰间别着酒葫芦,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阴戾.
目光迥然的望向远方尘土飞扬的妖兽群,那些妖兽犹如是巨大的蝗虫一般遮天蔽日,十分骇人,这种凶猛的兽潮就是他也是很久没有见到了。对于刘洵他心头泛起了一丝的忧色。
“林虎你到是好大的手笔。”
福伯面色阴寒的注视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子,在男子身后也跟着两名老者,这两名老者身穿火红色的衣袍,正是烈火门的长老。
林虎闻言淡然一声,弹了弹身上沾染的一缕灰尘,带着一丝的怅惘,望着老者满是温和笑了笑道。
“福伯,说起来你我也是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要知道以前我小的时候,你可是最爱带我偷酒的,我最爱花雕、你最爱汾酒,你常说花雕太柔,是娘们喝的,我说你不懂酒之一道重在品字。”
“如今算来你我二人,也是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不如我们两人今日畅饮一番如何?”
林虎话落,拍了拍手,身后的林子之中,几名林家护院,鱼跃而出,不一会的功夫,两张椅子,一张桌子,一壶酒、四两菜便已经出现在眼前,林虎轻抚白衣,屈伸而坐,指了指一旁的空椅道:“福伯请坐。”
福伯咧了咧嘴,露出满嘴略显松动的牙齿,满是不屑的抱了抱手中的酒葫芦嗤笑道:“那时候老头子是没看出,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狼子野心,老头子是爱喝酒,但是老头子的酒对人,有些人的酒老头子喝不了。”
林虎到也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尝了口牛肉,倒了杯酒,酒香肆虐,眼眸轻佻,饶有趣味的看着福伯道:“真不尝尝?这可是皇宫内的御酒,陈酿三十五年,全大乾也不过区区二十五坛,此番回来天澜城,这酒可是我特地给你带的,福伯如此美酒浪费了岂不可惜。”
“汝之美味,我之砒霜。”
“你的酒虽未珍贵,但却远远不及小少爷赏老头子的二两清酒。”
福伯嗤笑一声,拨开酒葫芦塞,闻了一口酒香,露出一脸沉醉之色,他重新塞上酒壶,眯了眼睛对着林虎问道:“我问你,你在刘家之时,老爷对你如何?”
林虎眼眸微阖,也不隐瞒,淡然道:“自然是极好,很好!”
“当初你在刘家的时候,刘家人对你如何?”福伯面色的褶皱轻动了一下,继续问道。
“刘家人对我也是极好、很好!”
“记忆之中所有的衣食住行,我都要比刘洵我那义弟好上一筹,所有东西都会先让我先挑,我挑完之后才轮到刘询,曾经年幼我喜欢上深海翡翠,当初二哥刘龙武也从三千里给我带回。”
林虎拂袖,又品了一口美酒,面色没有一丝的波动,很平淡的似乎是叙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日光透过碧绿的树叶,透过树冠洒落在他身上,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的朦胧之感。
“好,林虎我再问你,刘家既然对你如此之好,为何你在老爷与同二公子去世之后,会如此对待刘家?”
福伯面色抖动,问出了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
无论是刘洵还是林虎都是他看在眼中长大的,但没想到两人长大之后,竟然会落到如此针锋相对的境地。确切的说,是林虎对于刘洵刘家针对,欲除之而后快,那份狠辣是他无法容忍的。
林虎眼中的眸子流露出来一丝的轻蔑,嗤笑道:“福伯你可知道刘家为何对我那么好吗?”
福伯没有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看着林虎。
林虎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水,一旋化作一道道水珠,从杯中漂浮而出。
“那是因为,他们林家欠我的啊!”
林虎面色陡变,大手一挥,顿时间身前的水珠纷飞而出,咔嚓嚓……周围上百颗树木齐齐折断。
“所以啊福伯,我恨啊,恨他们刘家人!恨他们的虚伪!恨他们的毒辣!我要他们死!他们刘家一个个都该死!都要死!”林虎的面色狰狞,宛如是一头失控的野兽。
福伯面色微变,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林虎,不知道林虎哪来如此大的恨意。是不是两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是他所不知道的,福伯低头沉思。
然而最让福伯惊讶的,还是刚刚林虎身上散发出来的实力,他知道林虎的天资很好,但是却没想到短短时间他竟然成长到了这一步!他心头为自己小少爷有这样一个恐怖而又可怕的对手担忧。
稍许,树林之中,风止,一切风平浪静。
林虎再度的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他似乎是早习惯了如何控制自己失控的情绪,手中的折扇挥动,扇子上面题写着大家的春秋,这把扇子正是前几日林虎从林秋泽手中打赌赢来的,这扇子他很喜欢,尤其是这位大家的诗集他更是挚爱。
林虎一折一折合上手中的折扇,将扇子放在桌上,指着身前的酒杯,抬起如秋水的眸子,再度挂上熟悉的温和笑容,对着福伯说道:“来福伯喝酒,你我爷俩,一起来看看我的义弟是怎么死的,这刘家是如何从大乾彻底泯灭的,今日之酒就当是为我义弟送行。”
林虎起身负手而立,看向不远处一身官服的官员道。“不久之后今日会是很有趣的大乾史记呢,我叫来了乾城的御史官负责记录,今日之事,史上会记,大乾历一百年夏秋,林家林虎痛失义弟刘洵涕泪横流。”
福伯闻言,也是被林虎的阴狠给气到,心头杀机悄然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