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在大殿的侧边突然传来一股骚动,有窸窸窣窣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传来,其中一道极为的响亮,郁不悔仔细的分辨了一下,对于那到突出的声音略微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半会地竟怎么也想不起来。
而且还有许多道不同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导致郁不悔也听不出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郁不悔虽然听不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但这也不代表着别人,也如她一般听不出来。
就比如乔清婉,在声音传来的一瞬间,原本死寂一般的她,抬起了布满鲜血的头来,瞪着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被建筑遮挡住的地方。
当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来时,乔清婉终是湿了眼眶,少女泪眼婆娑的看着动静的来源处。
郁不悔感觉得到,声音越来越清晰了,那就说明其声音的主人正在,往这个方向不停的靠近着。
“不要!!,清婉妹妹和虚怀师父是被人冤枉的,他们是冤枉的,他们没有罪,你们不能,也没资格那样做!!!”
郁不悔隐隐能在墙后看见拉长的人影了,那些人离这个方向已经很近了,她也能听清楚那人说的是什么了,自然也能分辨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乔清婉此刻早已对净空寺,和兰月坡所有的人失望了,她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好像就算是死亡,都无法在她那里掀起波澜,可唯独在那异常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落入她的耳中,她才抬起了头,给予这个世界最后的反应,那是她现在唯一心有亏欠,唯一放不下的一个人——慧缅。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慧缅就跌跌撞撞的从墙后闯了出来,几乎是出来的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就在空中交汇了。
他们静静的注视着彼此,好像在做着无声的告别,乔清婉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死亡对于她来说不难面对,或许于她而言,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那。
但慧缅却不是这样认为的,他深爱着乔清婉,,又怎么可能看着对方死于烈火之中。
慧缅看着处于熊熊火焰之中的乔清婉,他目眦尽裂,拖着一条成诡异弯曲的腿腿,不停地向乔清婉靠近,一边靠近一边大喊道:“住手,快住手!!你们不能这样做,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是被冤枉的。”
这时郁不悔才发现慧缅不仅腿是扭曲的,就连他的脸上,身上都是脏兮兮,还有着些许血迹的样子,可就算是这样,慧缅的叫喊声,依旧没有引起台下村民的注意,反倒是虚志率先注意到了,不断向这边靠近的慧缅。
虚志面上一沉,转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慧才,慧才立马就接受到了意思,即刻起身招呼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和尚,快步向慧缅的方向走去。
而那些原本追赶着慧缅而来的人,也从墙后露了头来,他们快步的朝着慧缅走去。
慧缅前后都被夹击了,可他没有逃离,仍是不停地向前靠近,嘴里不停地替乔清婉和虚怀喊着冤。
只是他很快就被慧才带领的人给制止住了,一群人捂住了慧缅的嘴,拖着他往墙后走去,最后隐入了墙的阴影之中。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慧缅才出现在人前不过一两分钟,现场的人几乎没几个注意到他,就又被拖了回去。
在慧缅消失在墙角的几秒钟后,墙后就传来了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时不时从慧缅的喉咙中,泄露出一两声的闷哼声。
这发生的一切,几乎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视线都在烈火中乔清婉和虚怀的身上,但却被自慧缅一出现,就一直关注着他的乔清婉看得清楚。
在看到慧缅被生拉硬拽进墙后不久后,就传来对其拳脚相加的声音,乔清婉再也无法忍受了,泪水从眼眶中迸发出来,她开始一边叫着慧缅的名字,一边拼命的挣扎起来。
绑在手上的绳子在她的挣扎中,磨破了她的皮,磨烂了她的肉,如此,也仍是不肯停下。
在如雨点般细密的拳脚中,慧缅一面承受一面用指甲抓着地面,往前爬,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好不容易手探出了墙边,他却撑不住的晕死了过去,可即便他晕倒了,落在他身上的拳脚却丝毫不减,直到慧缅的身下积满了一大滩的血,打累了的众人,在慧才的指挥下,拉起慧缅的两条腿,给拖走了。
被拖拽出来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将慧缅和乔清婉给彻底的相隔开来了。
这一切都被乔清婉看在眼里了,她亲眼看着慧缅露出一双血淋淋的手,终是支撑不住的垂了下去,然后被人给拖走了。
乔清婉悲痛不已,泪水早已经流干了,最后竟是留下了血泪。
此时的火焰已经彻底的烧了起来了,烈火灼烧着虚怀和乔清婉的皮肤,她却恍然未觉。
“哈哈哈哈!!”
突然乔清婉好似癫狂了一般,狂笑不止,台下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骇到了,皆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虚志也是后退了一步,冷静下来后,他的脸色一沉,随后冷冷的吩咐了几人,往里多加了些木材。
然后冷漠的看着越燃越旺的火焰,眼神冷漠的就好像是在看一堆死物。
终于,乔清婉笑够了,她停了下来,道:“虚怀师父啊,你说我们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怎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乔清婉抬起头,在火光之中,找到了虚志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具嘲讽的笑容接着道:“好人死于高台烈火中,坏人登顶至高,受众人膜拜,这个世道还真是瞎了眼啊!!!!”
“这个世道、人心,就没一个值得去相信的!!!”
乔清婉说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越发的癫狂,脸颊上还挂着两行血泪痕,显得她整个人越发的诡异了。
在一旁的虚怀并没有说话,而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沉默。
乔清婉:“虚怀师父,你有着菩萨的心肠,总是在怜悯众生,可是众生却不怜悯你,你落了难了,没一个人来帮你。又何苦守着无用的怜悯之心呢?”
乔清婉越说越发的癫狂,这时不知哪里起了一阵怪风,怪风卷起了落叶、尘土、石子,向众人袭来。
广场上的人,被风沙迷了眼睛,可诡异的是,烈火却在风中越燃越大,高耸入云的火光彻底淹没了乔清婉和虚怀。
“啊啊啊啊啊!”
烈火中爆发出一阵极为惨烈悲痛的尖叫声,贯彻了所有人的耳膜,在场的人们皆是一脸难受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在这尖叫声中,天上的玄月被乌云吞噬,高台上熊熊的烈火也在顷刻之间转变为幽绿色。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就连郁不悔都被吓得连连后退。
她在后退的时候,慌乱之中左脚绊住了右脚,若不是江南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只怕她就要跌倒在地,让她的屁股遭一番罪了。
郁不悔站稳了,惊魂未定的回过头去,看到了少年清冷俊俏的面容,不由得有几分安心了。
郁不悔深呼吸以平复心绪,然后她还是带着些颤巍地道:“江……江南河这是怎么了?
江南河的表情有些凝重地道:“怨气冲天起,乌云蔽日月,这是厉鬼出世的前兆!”
郁不悔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了,但亲耳听到江南河说乔清婉即将化为厉鬼,还是有些不忍:“……”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来不及发声,就被一旁的弥生抢先道:“厉鬼?怎么会?”
江南河许是没有想到,安静了一路的弥生会突然发问,不禁愣了愣。
弥生却不在乎的追问道:“乔清婉怎么会化为厉鬼呢?”
江南河很快回过神来,解释道:“乔清婉受了太多的苦难,这些苦难都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积压在她的心底,几乎已经抵到了临界点,只差一个契机,便能冲破临界点释放出来。先前乔清婉亲眼看着慧缅被打得生死未卜,这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积压在心底苦难与怨恨最终冲破了那个临界点,百倍千倍的反噬了她。”
“在这满天的火光冲天中,终成厉鬼,她会报复所有人,只怕在场的没一个能活着出净空寺!!”
弥生听到江南河的接受脸色变得越发的苍白,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有些摇摇欲坠的向前走了几步,眼睛直盯着不远处冲天的幽绿色火光,眼睛里满是愧疚和震惊。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在山下流浪的他,几次差点活不下去,后来被下山采购的慧缅看到了,带回了净空寺,他才得以生存下来,这些年他生活在净空寺中,心中早已将净空寺当成自己的家了。如今骤然得知早在多年前,有那么好的两个人,在净空寺僧人的迫害下,死于非命,冤屈大于天,甚至逼得人家要化成厉鬼,永世不得超生为代价,才得以复仇。
再加上当初不管是什么样原因,都是慧缅救了他的性命,也是慧缅收他为徒,他才得以留在净空寺中,慧缅对他有着天大的恩情,如今通过三世浮生,他得知了关于慧缅这样的往事,不免为其感到可惜,如果这些糟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和乔清婉本来将会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而不是像如今这边模样。
再种种原因的加持下,他心中的愧疚几乎已经抵达了顶峰,即使这些原本就和他没有关系!
江南河看着弥生这般模样,有些担心其承受不住,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来找补,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怎么和别人相处,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别人,特别是像弥生这样年纪小,但心思却早熟的孩子。
所以江南河只能闭上了嘴,现在他什么都不说,反倒还好些。
虽然江南河把事情描述得有些严重,但这倒也不是他危言耸听,他出自仙家门派,对于鬼怪之事了解的,要比弥生和郁不悔所知道的要多得多,自然知道那些怨气冲天所化的厉鬼,有多么的恐怖。
若是就这么任由乔清婉化成厉鬼,只怕受到牵连的将不止是净空寺和兰月坡,这方圆百里之内,都将牵扯其中,不得脱身。
郁不悔看着少年如此凝重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后怕了起来,她和少年相处了这些时日,与他同行的路上,也见过不少厉害的妖怪,虽然当时和妖怪对峙时的处境危险,但少年依旧保持这一副,冷静淡淡的模样,从未像现在这样凝重过,她有些好奇,轻轻的扯了扯少年的袖口。
江南河突然感觉道自己的衣袖,从后面传来一股轻微的拉力,他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去,就看到了少女抬起头,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视着他。
少年看着那双眼睛心下一动,不知怎得心脏有些不受控制似的,在胸腔里“砰砰”的跳个不停,少年面无表情的抬起左手,放在胸口前,用力的往下按了按,压制住了那不受控制似的心跳,随后平静无波地道:“怎么了满满?”
郁不悔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扯着江南河衣袖的手,摸了摸后脑勺,身子微微的往前倾了一点,低声道:“我就想问一哈,是妖怪厉害一点,还是鬼厉害一点?你好像有些担忧乔清婉化成厉鬼,是很难对付吗?”
江南河想了想,很快就对少女提出的疑问做出了回答:“这得视情况而论,毕竟修炼成的精怪和怨气所化的鬼,始终不是一个体系的,也无法具体比较哪一方要厉害一些。”
“妖怪的实力是和他们修炼的时间、血脉天赋的加成挂钩的,修炼的时间越久,实力就越强大,而有些妖怪是上古大妖的后裔,它们身负大妖的血脉之力,同等修炼时间之下,它们的修为就要比普通的妖怪高出一大截来;而‘鬼’就是另一种体系了,‘鬼’是依照执念、怨气所化的,这世间任何有生命的人、动物、植物,只有它有自己的意识,在死后有什么未解的执念,都是可以一鬼魂的形式,游荡在这世间,执念不消,他们便不散。一但消解了它们的执念,那么它们也将消散与这天地之间。”
“一般这种只依靠执念留存世间的,它们几乎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最多就是吸取些凡人的阳气,来维持自身的消耗,与其说是''鬼'',倒不如说是灵体更准确些。还有一种情况就和如今的乔清婉一样了,他们在死之前通常是受了极大的苦难,心中有着极大的怨气,在怨气的浸染和侵蚀下,终是化为厉鬼,重返人间,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杀伤力将会十分的强大,一般厉鬼一出,将会在方圆百里内,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及其难对付。”
在江南河的解释下,郁不悔大致是听懂了:“原来是这样啊!那‘鬼’里面最厉害的是什么样的情况?是像乔清婉这样吗?总觉得她若是真的转化为厉鬼了,那一定是个很厉害的鬼。”
江南河转头看着天空中没有丝毫减弱的鬼火道:“确实!乔清婉的怨气实在是太重了,若是真的转变成为厉鬼,只怕将会十分的难以对付,至少以现在的我而言,就对付不了,最多是脱身,寻求长辈们的帮助。但要说最厉害的,倒也不至于,厉鬼的形成千千万,当今存在世上的还有千百年前的厉鬼,他们自成一派,组成了鬼域,和妖族、人族分庭抗礼,互相钳制着,在鬼域中有着九位‘鬼王’,它们手底下鬼魂万千,那才是真正的厉害!而九王之上,还有一名“鬼帝”的存在,掌管着整个鬼域,九王行事也得向鬼帝通报才行。”
郁不悔:“…………”
郁不悔一脸无语的表情,没有再接江南河的话,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就连鬼都是有着阶级的划分。人活着时就要为了往高处攀爬,而不停的努力,追赶其他的人,原以为死后就等于长眠了,可以得到解脱,没想到就算是成了鬼,还是得为了去更高的地方,而不停的努力。
顿时少女感到了一股颓败感,好像一切都没什么意思了。
好在这种颓败感只是持续了一时,就被不远处突发的状况,给搅得烟消云散了。
不远处的广场上,自怪风四起,月亮被乌云遮蔽,火红的火焰变成青绿色的鬼火起,在场的众人被惊骇得腿脚发软,冷汗直留,他们想要逃,却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给控制住再原地,动弹不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在场的人包括虚志和那些族长在内,他们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不断燃烧的青绿色鬼火,怎么也动不了,直到空气中传来一股被烧焦肉的味道。
这股焦臭味一经传出,就立马充斥在所有人的鼻腔中,一时之间在场的众人心头就更加的恐惧了。
他们知道这样的气味传出,里面的人肯定是活不成了,这对他们来说可不算是个好消息。
在里面的人尚有一息尚存时,怪事就接连不断,如今她彻底的死了,只怕更是要化为厉鬼,来在他们索命了。
他们们几乎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人,在事情没有发展到他们的身上时,就总算看热闹不嫌事大,有关系没关系的都要去拱两把火,如今牵连到他们了,就又都比谁都还害怕。
郁不悔清楚的闻到了,空气中除了烧焦的味道,还有一股尿骚味,那群人在乔清婉还什么都没有做的时候,就已经被吓的腿脚打颤,有的人更是尿了裤子。
在巨大的恐惧下,那些人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郁不悔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她已然知道了乔清婉不会成为厉鬼,他们也不会死,何苦在为这些不值得的人浪费表情,况且这群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去同情!
虽然众人已经被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了,可显然乔清婉并不像放过这些人,青绿色的鬼火开始自底部延展,他们分成了无数条细线,在地上游离着向前,在遇到人的时候,它们就像蛇那样顺着那人的脚,一点一点的攀岩向前,然后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缠绕住了那人的脖子,停在了眼前。
首当其冲被鬼火化成的细线缠绕住的人,自然就是立于最前方的虚志等人了。
虚志果然不愧是心狠手辣的主,被鬼火缠住了,他竟然还能保持着冷静,没有像其他僧人和兰月坡的族长一般,尿裤子的尿裤子,鼻涕眼泪横飞的横飞,除了虚志还有就是那名老者,也是保持着异常的冷静,果真不愧是多活了几年,多吃的那两碗饭还是有作用的。虽然这个作用不大,但还是立马和那些青年人高下立见了。
“唉!!!”
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虚怀悲悯的叹息声,在这叹息声中,鬼火立马就停下了动作,没有在往前延伸,但鬼火也只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它突然暴涨,细线变得比之前足足粗了一倍。
它正要继续之前的动作时,天空中虚怀的声音再次传来:“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
声音像是 从遥远的天上传来的,回声不断,禅意不绝,在这样的声音中,鬼火再次停了下了,然后开始往前伸一点,又往后缩一点,如此往复不断的几十次,看得出来乔清婉是在挣扎了。
究竟是应该放下怨恨,还是应该遵从本心复仇呢?
乔清婉终究不是那等大奸大恶的人,现场还有不少稚子,与她而言稚子总是无辜了,若是彻底转化为厉鬼,到时候就将再无理智可言,就算是襁褓中的婴儿都逃脱不了,她的索命,她始终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可是就这么放过复仇的机会,任由那些恶人逍遥在外,她又如何能甘心。
两边开始拉锯,乔清婉不知该如何选择了,她大吼一声,鬼火瞬间暴涨数倍,最终她还是选择不顾一切的去复仇。
一条条暴涨后的鬼火快速的朝众人移去,瞬间就控制住了好几人,原本就缠绕在虚志等人脖子上的鬼火,暴涨起了个势就要往对方的眉心里面钻去。
“铛!铛!铛!”
天空中突然响起三声钟声,在第一声钟声响起后,缠绕在众人身上的鬼火,瞬间就被打散了,在第二声钟声响起后,四面席卷的怪风停了下来,在第三声钟声响起后,乌云散开,露出了被遮挡住的月亮。
随后在那团巨大的青绿色的鬼火上方,突然笼罩下来一股金色的光芒,光芒照耀下来的下一瞬,禅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郁不悔感叹道:“那金光竟然就是佛光了吗!只是这佛光为何会这样的熟悉,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她有些想不起来了,便索性不再去想了,毕竟现在故事已经发展到高潮阶段了,若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就得不偿失了。
在佛光和禅音的双重笼罩下,乔清婉所化的青绿色鬼火,逐渐暗淡了下去,也变小了很多,青绿色开始缓慢的褪去,属于原本火焰的橙黄色显现出来了。
等到青绿色全部褪去,完完全全的变成橙黄色时,控制住所有人行动的,压迫感也消失不见了,恢复行动的人们,如释重负的跌倒在地,冷汗还是不停的往外冒着。
“唉!!”
天空中的禅音停了下来,再次传来虚怀的叹息声,只是这才的叹息声中无奈的情绪居多,叹息声消失不久后,上方的金色佛光也消失不见了,广场上再次回归于夜晚该有的颜色。
一开始照明用的烛火,全在怪风中熄灭了,如今广场上唯一可以照明的,就是那个依旧熊熊燃烧着,用于烧死乔清婉和虚怀的火堆。
此刻的乔清婉和虚怀早已在烈火中,化为两具没了生机的焦尸,绑在在烈火中已经碳化了的木头庄上。
木头庄的底部已经彻底在烈火中,烧成碳了,再也无法承重了,底部开了口,开始依次断裂开来,带着上面的两具焦尸,彻底的落入下方的火海中,化为飞扬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