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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过去(1 / 1)


郁不悔带着苦恼的,表情消失在了漫天飞舞的落叶中,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就又变成了另外的一幅了。

再大雪纷飞的夜里,三人站在净空寺,朱颜褪尽的破旧红漆木大门前,她此刻脑海里还想着,江南河之前说了什么话,而说了那句话的主人就站在一旁,她却没有勇气问出来。

三人之间因为先前的,事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寂,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在厚厚的积雪上行走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这个声音有些杂乱和重叠,想来不只是一个人的声音。

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望去,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不多时有两道壮实的人影,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再漫天大雪里头走了出来。

那两人慢慢的走近了,郁不悔才看清是,两个穿的厚实的一男一女,俨然一副夫妻模样,许是天太暗了,始终看不清这对夫妻的脸,等到夫妻两在走近些,就会发现两人怀中各抱着一个小孩。

那对夫妻中妻子怀中抱着的小孩小小的一团,最多只有两三岁,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睡得正安稳,大雪纷飞的冷意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而丈夫怀中抱着的是一个穿着单薄,浑身颤抖,脸颊额头绯红无比的女孩子,看起来最多五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

这时这对夫妻已经走到了,寺庙大门台阶之下了,停了下来,和三人只隔了十几节台阶,郁不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对夫妻的都没有脸,面上是黑雾雾的一团,妻子怀里抱着的小孩从漏出的缝隙看去,也是没有脸黢黑一团的,但那个穿着单薄的女孩的脸却是十分清晰地,她甚至能看到从小女孩嘴里吐出的白雾。

这一发现使得郁不悔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她 结结巴巴的道:“江……南河……为什么除了那个小女孩以外的人是没……有脸的?”

江南河低声道:“三世浮生中所展现的过去,但若是那个人自己忘记了,一些人或事,三世浮生会自行补全事情的经过,但忘记的人却无法弥补,所以这些在三世主人记忆中被遗忘的人,就会以这样一种没有脸的形式出现。”

郁不悔的脸色依旧苍白:“那既然当事人都已经忘记的事情,被三世浮生给自行补充了,那这段过去还有可信度可以吗?也难道不是假的吗?”

江南河摇摇头表示他,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弥生适时出声道:“这不见得就是假的,三世可以看见一个人的一生,而在这一生中有诸多不合理之处,它会按照这个人一生的行为逻辑,最大限度的还原这是不合理的地方;况且有的人对一件事情的失忆,也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所以选择失忆的形式来逃避这件事情带给他的伤害,而这些事情早已深深地印在他脑海深处,只是不肯回想起罢了。”

“所以由三世浮生自行补全的事情经过,不见得不可信,相反那可能就是,连主人自己都想不起来的真相。”

经过弥生的一番解释,郁不悔还是似懂非懂的,但她没有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因为下方的夫妻再次有了动作。

只见下方传来一声极为尖酸刻薄的尖利女声说道:“死鬼!你还在等什么,再不把这个赔钱的丫头丢掉,我们谁都过不去这个冬天了。儿子还这样的小,你为了一个丫头忍心他死在这大雪寒天里吗?”

这真的让郁不悔难以相信,这竟是一个母亲可以说出来的话,一开口就判处了那个小女孩的死刑。

她尚在震惊之余回不过神来时,就听见下方再次传来一阵粗粝的,男子的声音道:“可这毕竟是养了好几年的,在养上几年就可以收彩礼了,这个时候说丢就丢了,等小宝长大后娶媳妇的彩礼钱从哪里来?”

妻子听后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丈夫一脚:“你还想着以后收彩礼,你能不能看看我们眼前的状况,再不早点做决断我们,这个冬天就快要过不去了。至于小宝娶媳妇的彩礼,等这个冬天过去后,我们再生一个女孩子,又或是收养一个孤女,不照样拿彩礼。战争才结束,这个年头多的是无家可归的孤儿。”

妻子的话越说越激动,嗓门也越来越大了,后面许是她声音太大的缘故,吵到了怀里抱着的孩子,小孩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发出了两声呜咽声,妻子连忙温柔的摇晃起怀里的孩子,夹着嗓子又温又柔地道:“哦哦哦!小宝乖别哭了,‘赔钱货’不是在说我们小宝,我们小宝是天底下,最最最宝贵的孩子了,你姐姐才是‘赔钱货’,我们马上丢掉‘赔钱货’好不好呀!”

很快小孩就在母亲的温声细语中,再次安稳的睡了过去,只是他的年纪还太小了,他听不明白母亲温柔哄他入睡的话,不是美好的童话故事,而是一个残忍的现实。

在确定妻子怀里的孩子重新睡了过去后,怕惊扰到孩子而不敢大喘气的丈夫,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将声音压的极低地道:“你看看你,怀里还抱着小宝呢,说话就说话,非要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听说小孩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惊醒,是会变傻的。”然后丈夫的声音陡然转变带着点威胁的语气道:“我警告你,要是我儿子以后真的变傻了,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丈夫就想对,妻子重重的“哼”一声,只是声音才出来个头,又害怕惊扰到妻子怀中的小孩,还在鼻腔里的哼声,硬生生的给他转了十拐八弯,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妻子几次张嘴想要反驳丈夫几句,可是才发出了一个音节,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妻子到底是对丈夫的话有所忌惮了。虽然说不了好,但显然妻子还是没有忘记正事,不停的用一只脚推搡着丈夫,丈夫被还有些犹豫,可耐不住妻子的坚持,只得抱着怀里气息微弱的小女孩走上了台阶,一步一步的朝着破旧的红木门靠近。

丈夫的速度不慢很快就走完了台阶,走到了几人身前,郁不悔情绪激动的往前一挡,挡在了丈夫前进的路上,然后眼睛恶狠狠的直瞪着那个无脸的男人,可丈夫却恍若不见一般,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然后穿过了她的身体。

这时她才想起来这不是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一切早在多年前,那个同样大雪纷飞的夜里发生过了。

她茫然的转过身去看见,丈夫将小女孩放在了寺庙门前,然后转身离去,郁不悔心有股委屈之感,她就要对着男人的背影脱口而出“别走!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在被她咬牙给压下了。

丈夫还没走几步,就回过了头,转身大步朝着被丢下的小女孩走去,郁不悔的心中有充斥着一股喜悦之情,以为男人想明白了,决定还是要带着小女孩一起走。

她满脸期待的看着男人走近小女孩,然后看着他——扒下了小女孩的外衣外裤,只给她剩下一件洗的发白,几乎满是补丁和污渍,生生短了一节的里衣里裤,然后男人带着从小女孩身上扒下来的衣服,真正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和在下面等着他的妻子汇合,将衣物递给了她,妻子也是自然的接过还带有余温的衣物,盖在了裹得严严实实,睡得香甜的小孩身上,尽管在这个雪夜里睡梦中的,小男孩已经不在需要一件单薄的外衣御寒,可是这对夫妻还是吝啬到,多一件衣物也不愿意留给亲女儿。

在发现自己除了睁眼看着外,什么也做不了,郁不悔的眼眶不由的湿润了,一股不知名的怨气和悲伤的情绪油然而生,仿佛在这个大雪不停的夜里,被亲生父母所抛弃的小孩是自己一般,所产生的情绪是那么的真实。

好在她并没有沉浸在这段满是负面的情绪里太久,一直温暖充满张力的大手伸了过来,包裹着了郁不悔因为怨恨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来,然后一句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满满凝神,别陷入别人的情绪中去了!快念我教给你的清心咒,守住心神!”

郁不悔那时全身的感官消失,只沉浸在那股说不出的情绪中,江南河的一席话,才让她的感官微微有一些恢复过来,只是她第一恢复的感官有些微妙。郁不悔率先恢复了触感,她清楚的感觉到江南河握着她的那只手上,有着一层薄茧,微微地磨着她的手背,她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一股头皮发麻的舒爽感,只一瞬间她就从一堆情绪中抽回神来,全身的感观聚集到了手上。

不对劲!!

这样太不对劲了!!!

只是没一会儿郁不悔就意识到这样不好,她是好人家的女孩,父母都是正正经经的人,她又怎么可以有这样奇怪的癖好呢?

她又不是变态?

所以郁?变态?不悔连忙收拢心神,闭上眼睛快速的念起清心咒来了。

江南河在发现她已经从情绪中抽离身来了,便没有冒昧的握着她的手不放,转而过去看情况同样不怎么好,但比郁不悔轻些的弥生去了。

在江南河放开她手的那么一瞬间,郁不悔心中竟然有一股难以掩饰的失落之感。

只是失落之感升上来没多久,就被她大惊失色的给掐灭在摇篮中了。

郁不悔再念了几遍清心咒,心神平复后才敢睁开眼睛,虽然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但她依旧不太敢直视江南河,只能装作无意的瞟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低垂着眼眸。

此刻弥生也缓过来了,只是他的脸上依旧是苍白的。郁不悔这才疑惑的道:“刚……刚是怎么一回事,我被一堆情绪包裹住了,出不了只能任由那些情绪在心里发芽生长。”

弥生脸色苍白无力,所以江南河回答道:“三世浮生作为一门秘术,其能力不可谓不大,可同样也是十分的危险,在三世中就相当于进入了那个人的记忆,经历他所经历过的一切,见他所见,感他所想,思他所念,总的来说就是你渐渐地会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分不清自己的情绪,从二迷失在其中。所以后面的路大家一定要固守好本心,切莫在陷进去了。”

听明白了的郁不悔和弥生一同点了点头,刚刚他们耽误了一会时间,这个时候的事情已经发展到,一群人穿着僧服的和尚,打着灯笼浩浩荡荡地从不远处走来了。

其中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提着灯笼的十几岁,长得十分俊俏的和尚,他走在前面替后面一位二十来岁面容清秀的青年和尚,引着路打着灯,在后面是一群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三四岁的小和尚。

等他们走近了些后几人才听到那个少年和尚对着后面的青年和尚说道:“师父我真没有骗您,外面真的躺着一个没气了的小姑娘。”

那个青年和尚却笑骂道:“蠢徒弟怕不是思春了太寂寞,臆想出来一个小姑娘吧!唉!为师可告诉你臆想可以,别带坏了你这些小师弟们,不然为师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后面跟着的小和尚们,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却还是跟着起哄道:“慧才师兄羞羞人,大晚上的想姑娘。”

这时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大声道:“虚怀师父父,慧才师兄为什么要想姑娘啊!姑娘有什么好的,难道比白菜包子,白菜饺子还要好吗?才会让慧才师兄念念不忘的。”

这时又有一个同样稚嫩的童声嘲笑道:“傻子慧三,你懂什么包子、饺子都是俗物,只有你这个傻子才喜欢。慧才师兄境界高,我猜顶是师兄新的一个领悟。”

那名名叫慧三的稚童也不甘示弱的回怼道:“慧可才是傻子,既然你这么看不起白菜包子、白菜饺子的那待会的饺子你有本事都别吃。”

小朋友慧可沉默了一会,但还是倔强的道:“我就是不喜欢包子、饺子,但师父说过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所以为了不浪费我会勉强吃完的。”

慧三小朋友却道:“慧可不喜欢就别吃,不会浪费的,慧三可以将他们都吃完的。”

慧可:……“呸,你真不要脸……”

慧才眼角抽搐着看着话题越谈论越偏的几人,甚至最后演变成要为了包子、饺子打架的像朋友们,不由得太阳穴一疼,他扶额叹了口气,随后气沉丹田大声道:“够了!谁再讲话今晚就都没有饺子吃了。”

吼完这一句慧才停了下来,严肃的盯着眼前小豆丁一般大小的人儿,迫于慧才的压迫小豆丁们才有所收敛,安静了下来。

见此一幕的虚怀又好笑又好气的道:“一群欺软怕硬的小猢狲,平时我怎么说都不听,怎么如今被慧才一教训就变乖了,唉!都说严师出高徒,看样子以后我也不能只当慈父了,偶尔还是得做做严师。”

随着虚怀这句话的落下,后面的小豆丁们都是怨声载载的,虚怀却不顾,只仰头开怀的大笑着在慧才的引领下向前走起,途中遇到几个小石头,慧才都会一脚踢开,不看路的虚怀一路走的极其的平稳。

这个时候的净空寺虽然穷苦,但里面的人却乐的开怀,其乐融融的相处。

很快虚怀在慧才的带领下来到了净空寺门前,走近一看虚怀的脸色就变的极为的苍白难看,慧才还在一旁道:“师父你看,我都说我没有说谎了,外面就是有一个小女孩的尸……”

只是慧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后面的虚怀狠狠地拍了一下后脑勺。慧才吃痛的“嘶”了一下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很痛唉!

虚怀大步上前一边解开扣子脱着棉衣一边道:“痛?痛就对了,痛才打得醒你,和我学习了这么久,却还是分不清人是死是活的。”

虚怀骂骂咧咧的走向前,将躺在雪地里艰难的蜷缩成一团的,小女孩扶了起来,同时把脱下来的棉衣,紧紧的裹在了她的身上。做完这些后虚怀才伸出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然后虚怀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看样子小女孩的情况十分不好。

虚怀没有再犹豫,直接打横抱起神志不清的小女孩转身快步离去,将慧才和一群不明所以的小豆丁独留在寒风中。

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慧才终于回过神来,他血液倒流身体打了一个寒颤,这才苍白着脸色哆哆嗦嗦地对着小师弟们说:“还……还愣在这……这里干什么!快回去。”

然后对着在一群小豆丁里面显大个的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道:“慧寂!你年纪大懂事又是师兄,就由你负责把师弟们带回去!”

说完还不等那个叫慧寂的小和尚做出回答,慧才就迈开腿,往虚怀离开的方向追了几步,但到底是不放心一群半大有贪玩的小孩,追了没几步就转了个弯,又跑了回来,表情十分的严肃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乖乖地听慧寂的话和他回去,回去后就不要乱跑了,听见了吗?”

之后还是不怎么安心有嘱咐慧寂道:“慧寂师兄看好你,你就放开手脚去管束他们,若是有谁不肯听你的话,只管记下来,回头告诉师兄,自然有师兄来收拾他们。”

见那个胖乎乎的名叫慧寂的小朋友,学着大人的样子,小脸皱巴巴的表演严肃地模样重重地点了点头,慧才才勉强安心了下来,便不再管那群小朋友,直奋力的朝着虚怀早已离去的方向直追过去了。

江南河见回才的背影快要消失在黑夜中了,才出声道:“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弥生和郁不悔自然是没有反驳的理由,随后迈着步伐,缓缓地步入黑暗之中。

三人才刚离开没一会儿,地上的雪像是有生命的一般上浮,很快就淹没了还留着原地的一群小豆丁,当雪飞散而过生,小豆丁们早已不见了踪影,世界再次归于平静,只有风夹着雪不停地呼啸着,诉说着这个冬天有多么的寒冷……………

明明虚怀和慧才跑得很快,只是不知为何郁不悔他们不紧不慢的走了没一会儿就追上了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

三人随着师徒二人一同进了一间橘黄色敞亮的屋中,屋子就是一间十分普通地禅房,布局简单舒适。房间不大,里面就摆放着一张床,床前是一块大而朴素的屏风,屏风前就是书桌了,桌案上摆放这些笔墨纸砚之类的,还有几卷梵文字体写上书名的书卷,想来应该是佛经之类的吧!

郁不悔觉得这样的布局挺好的,房间不大没办法做到有里屋、外屋的建筑布局,一个大大的屏风,就可以将休息区和日常写作或是办公区给分隔开了。

虚怀抱着小女孩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床头,毫不嫌弃小女孩因为在雪地里待了太久,而导致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就裹着棉服将小女孩放在了床上,又扯过一旁叠的整齐的棉被盖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然后对着追过来的慧才道:“慧才你现在赶紧去烧几盆炭火过来,顺便烧些热水来,然后再煮点祛寒的姜茶来,还有去库房里找找还有没有多余的棉被一并带来。”

虚怀这么一通吩咐下来,慧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虚怀见其迟迟没有动作,不由得加重了声音催促道:“你还在耽搁时间做什么,还不快去,你但凡再犹豫一秒,这个小姑娘就真的要没命了。”

慧才被这么急哄哄的说了一通后,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不住地点着头,慌乱的冲了出去。

虚怀看着因为一点小事就乱了阵脚的慧才,略带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可眼前的情况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去失望,他将屋中所有的烛火移到床边来,试图给小女孩升温,但效果几乎微乎其微。

他正急得满屋子乱转,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思考怎么用屋子里仅有的物资,来给小女孩升温时,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了,离开没多久的慧才喘着重重的粗气回来了。怀里抱着的赫然是几条干爽的棉被。

慧才抱着棉被走了过来,虚怀接了过去,尽数盖在了小姑娘的身上。慧才一共带回来了三条棉被,除了上面的一条上有星星点点被雪打湿的痕迹,其余的都是绝对的干爽。

慧才在看着被子盖在了小女孩身上后,才退后了几步,又冲进了满天的大雪里。

之后慧才久久没有回来,而虚怀不知从那里找了一条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小女孩额头上因为高烧,而浸出的细密的汗珠。

二十几年前,大雪纷飞的夜晚,净空寺门前,虚怀,被丢弃的小女孩,发着高烧被虚怀捡了回去的小女孩,这些线索一一连接了起来,几乎是连接起来的一瞬间,她就想起的在兰月坡张三爷和她讲述的,净空寺多年前的那一桩往事。

她猛的抬起了头,朝江南河的方向看去,恰好此时江南河也正好在看着她,不出意外的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的她,用眼神表达着她的疑问,显然江南河早已将一切向明白了,也看懂了她的疑问,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得到江南河肯定的回答后,郁不悔终于按耐不住了,惊呼道:“所以这个小姑娘就是乔清婉,而这个和尚就是净空寺现任方丈的师兄,上一任方丈虚怀大师吗?”

她意识到声音太大了,害怕惊扰到眼前忍住给小女孩擦汗的虚怀,急忙捂住了嘴,又想起人家根本看不到自己,就讪讪的放下了捂嘴的手,转头继续对江南河说道:“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小女孩就是乔清婉的?这个中年人是净空寺方丈虚怀大师的?”

江南河顿了顿道:“当时你和我转诉 多年前在净空寺发生的那些往事时,就得知了上一任方丈叫虚怀,是现任方丈虚志大师的师兄,而早在慧才一行人出来时,就曾不止一次听见慧才唤其虚怀师父,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将一切事情联想在一起了。”

然后郁不悔焕然大悟,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这个不争气的脑袋哟,张三爷明明和我说过上一任方丈就叫虚怀,而刚才不管是和尚慧才还是那群小豆丁都叫这个大师为‘虚怀师父’,答案就摆在眼前了,我愣是过了许久才想清楚。”

原本在一旁安静的弥生突然出声道:“两位施主这是在说什么呀?你们认识这位小女孩吗?为什么叫她乔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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