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欧诗突如其来的问题，司马音下意识推了推眼镜温和回答，
“什么问题？”
但欧诗脸上却出现了明显的迟疑，踌躇几秒后她才说，
“老师，我能先问下，您现在能力到了一个什么层次。”
“按照大众说法，应该算是举人。但我其实对所谓大众的这一套科举体系并不很认可。”
“为什么？”
司马音走到朱十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体原因有两个，刚才这位小兄弟的话其实都已经提到了。”
“啊？我吗？”
司马音打量了朱十九一阵接着说，
“首先是科举体系一共就四五个等级，但就我目前所见，职业的判定远远不止这个数字。再往上该怎么办？做官吗？”
“其二就是…”
“科举说到底，是读书人的考试路程，其中包含的是很传统的士农工商思想。”
“但人能做的事儿是无限的，不是一个小小的科举论能囊括进去。”
听到这朱十九想到了两个群体，按理来说以他们的数量超凡者应该特别多特别多才对，怎么一路上基本没见过呢？
欧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追问，
“那老师，能告诉我，我们这些和历史相关的职业，我们的力量来源是什么吗？”
“什么意思？”
“那些历史人物，不管有多强按理来说也只是普通人，他们那会儿又没有职业体系。但我呼唤的霸王可以加buff，专诸可以把人拉进试炼空间，甚至…”
欧诗有些激动的走到朱十九身边抽出他的鱼肠剑。
“他甚至能凭空给出一把无坚不摧，蕴含无上力量的名剑！”
（朱十九：？？？）
司马音沉思着从欧诗手中接过鱼肠剑，并没有着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开始有些兴奋的抚摸着剑身。
“这就是传说中的勇绝之剑啊，我之前只见过一把剑能与之媲美。”
“真想好好研究研究。”
司马音有些不舍的把剑还给朱十九，但后者却突然急切发问，
“之前还见过一把，哪一把？”
朱十九意识到自己可以从司马音这里验证猜想。
“承影，现在在一个很可靠的年轻人手里。他和你有点像，但是……”
司马音面露难色。
“但是什么？”
“他比你强很多，很多很多。”
说着司马音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大圆示意这个年轻人有多强。
朱十九嘴角一阵抽动，他觉得自己又被狠狠捅了一刀。还好，听这个描述应该是马承影无疑了，但他还想确认一下。
“司马老师，请问这个人，他是不是看不见。”
始终保持着儒雅姿态的司马音第一次惊的有些失态，“你怎么知道？！他应该已经被高度保密了啊。”
高度保密？朱十九摸了摸下巴，我就是说要找个能打的老师，没觉得他有多保密啊。
“他算是我，半个老师。”
“那就难怪了。”
“司马老师您现在知道他在哪里吗？我这次来长安府很大一个目的就是找他。”
“可是他已经去了星空之上啊。”
“什么？！”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忽视我的存在！明明是我先问问题的！”
看着两人唠的差不多了欧诗在一旁发出强烈抗议。
司马音愧疚的笑笑，朱十九则…
“害，咱们现在有的是时间，我和这位司马老师真是一见如故还有很多…”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嘴被欧诗捂住了。解决了捣乱的人欧诗继续追问，
“所以老师，我们力量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刚好进行过研究，得出两个结论，注意，是两个结论，不是两个可能。”
“其一，这个不怎么科学，但这个世界已经不科学了。”
“我研究发现，历史人物的能力和其历史知名度以及召唤者能力成正比，也就是说来源在我们的灵气和他的名气。”
“但是这个结论无法说明你这种情况，专诸的名气不小，你的能力不高，加起来也够不着鱼肠剑这种层次的武器。”
“这也就引出我的第二结论，相对抽象的…历史长河！”
司马音讲到第二结论肉眼可见的亢奋起来，他张开双臂像是已经现在言语没法形容的历史长河，他在拥抱着自己忠爱的历史。
“伴随时间发展，一切发生过的都留下了痕迹，而这痕迹因为种种奇妙的变化形成了历史长河。”
“长河里的每个都都在自己的故事里，又超脱在自己的故事里，这都需要一点奇妙的契机。”
“但超脱与否并不取决于他们自己，更取决于咱们这些史家…甚至史家之外的人。”
说到这里司马音深深地看了朱十九和鱼肠剑一眼，欧诗在旁会意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然后欧诗拍了拍朱十九肩膀，
“噫，好，我中了。”
朱十九一脸见了鬼的神情，这，这就举人了？这么轻松岂不是显得我很呆？
我是不是应该选历史学家。朱十九现在很想找个地方画圈圈，于是他真的去了。
然后他在墙角发现了一个青色的箭簇…和玻璃外的一人一猫。
朱十九捡起箭簇，
“你俩在干嘛，为啥不进来？”
“那边有个牌子写着宠物禁止入内，我在外面陪老猫。”
老猫点头。
朱十九一拍脑门，我真是醉了，说服薛涛违反规则太累他直接回头，
“司马老师我有个朋友带了只老猫能进来吗？”
司马老师在和欧诗交代什么，头也不回的答应了，薛涛也就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
“你管这个叫猫？”
见了鬼的神情出现在司马老师的脸上。
“他…曾经真的是一只猫。”
朱十九有些勉强的说。
司马老师腹诽，要不是博物馆里东西已经被转移，我这得直接被一撸到底从头做起。
这是朱十九拿出手中青色的箭簇给司马老师看，
“您看这个，我在墙角发现的。”
“这个啊，古战场遗迹里一装一麻袋，你留着玩吧。”
但此时司马老师莫名忽略了箭簇青的过分的颜色，朱十九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追问。